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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再也没有人管那位师兄的死活。
此事,虽然谈论的人不多,但是在漕帮里也算是公开的秘密。
大家嘴上不说,可心底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可谁也拿不出证据。
因为漕帮的手下在烟花柳巷的后巷里发现被人斩断双腿的师兄同时,还发现了早已断气的手下,自然,那位手下就是下药的那人。
他还在家中留了一封遗书,说是因为嫉恨这位师兄横空出现抢了本应是他的堂主之位,所以才会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如此了断。
有眼睛的人同时还发现,这个下药的漕帮手下家中自他死后,突然阔绰起来。先是换了一套三进的宅子,再是在东大街街口开了一家米铺,足以保证一家老小的衣食无忧。
事情到此,就成了一桩表面看来天衣无缝,内里却是漏洞百出的铁案。
而漕帮上下从此以后对杨泽的敬畏却是只有多不会少。再也没有不知死活的人同他抢风头,而刘罕对他也是越来越器重,帮中大小事务都交由他过问,隐隐有接替帮主的架势。
“小姐,杨泽此人,心狠手辣,行事多为人不齿……”红缨目光中透出担忧来。
云罗听了红缨对杨泽的描述,尤其是那段高佩文师兄的悲惨遭遇,心底不禁戚戚然,对他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下手如此狠辣,为人又诡计多端,绝对是个阴险小人。
而且,行事手段又为人不齿。
官林的那个男子,怎么跟了这样的一个人?
云罗的心情瞬间跌落到谷底。
☆、第174节 柳暗
“小姐,奴婢还听到了一个消息。”红缨突然抬头,扬起双眉,语气郑重。
“哦?”云罗只觉得脑子发重,看着她的表情,直觉又是棘手之事。
“现在外面都在谣言说狄知府监守自盗。”红缨的话就似平地一声雷。
云罗浑身一震,目光中是毫不掩饰地诧异。
监守自盗?
“说河道里找出来的箱子是前任卫指挥使徐大人丢失的那些银钱。”红缨惴惴道。
“徐大人?”云罗听了更是不明所以,怎么扯上了前任卫指挥使?
“小姐你不知道,前任指挥使大人当时是因为丢了一批本应该押送进京的银子才被罢黜的。”红缨把自己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云罗。
原来,卫所屯田自给自足外尚有富裕粮食,这位徐达指挥使不知听了谁的主意,觉得拿这些富裕粮食来换盐引再把盐贩出去,可以获利一笔,比直接卖了粮食的利益丰厚许多,而高出部分就可以纳入囊中。
于是,徐大人走了盐道的关系,兴冲冲地把粮食兑换了盐引,一转手把盐引高价卖给了盐商,赚了八十万两白银。
谁也没想到,不知谁走露了风声,朝廷得知徐达获利的事情,眼看就要派人过来严查此事,徐达灵机一动,上表陈情说自己是为充盈国库而动了这样的念头,八十万两白银已经连日装船,经由运河运往京城。因为本是富裕的粮食,再加上徐达是长公主的小叔子,长公主为其在圣上面前开脱,圣上抹不开姑姑的一番恳切,也就默许了此事。将弹劾徐达的折子留中不发,只等着白银到了京城归了国库,此事也就算揭过去了。
可。事情偏偏出了纰漏。
到了装银子的那一天,八十万两银子不翼而飞。派来督查的大人和狄知府当场见证了这一场不翼而飞的精彩,徐达哆嗦着双腿大叫一声后就昏迷不醒。
钦差不敢隐瞒实情,连夜上奏,圣上知道后,就招了长公主入宫,第二日,罢黜徐达押解回京的旨意就到了苏州,徐达声名狼藉、狼狈不堪地离开苏州。
“徐大人卖粮食换盐引的事情怎么会走漏风声?”云罗一下子就对上了红缨郁色的眸光。
苏州的事情怎么一下子就能漏风漏到京城?
江南离京城的距离可不是百八十里……
红缨摇了摇头。一脸茫然。
云罗不禁讪笑,自己这是昏头了,红缨怎么会知道这里面的关键呢?
这徐达多半是被人害了,手法虽然粗糙,但是却简单有效。
徐达背景再深厚,也扛不住八十万两白银不翼而飞的罪责,更何况又是拿着屯田的粮食换取的利益?
圣上就算偏帮也不能在法理上失了公允,让史官揪住错处拿出来口诛笔伐。
退一步讲,也许圣上也看出来徐达是被人害了,可是找不到银子。徐达这个黑锅是背定了。
诱徐达卖粮——赚取大笔银钱——事情走露风声——朝廷问责——徐达陈情——主动上缴银钱——银钱不翼而飞,是一个完整而严密的布局。
徐达走出第一步,也就只能往火坑里跳。
谁同徐达如此深仇大恨?
云罗不禁往深处想。
隐隐感觉是狄知府。却又觉得一个四品知府敢动当朝勋贵、三品武官,不合常理。
敢把手伸到京城长公主府上,是不是代表背后的势力根本就不惧皇族勋贵?
“那现在狄知府怎么说?”云罗深吸一口气,压下满腹的不解,望向红缨。
“不知道……”红缨摇了摇头,有些抱歉。
云罗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已经很不错了。
要再问下去真是为难红缨了,她能打探出这么多消息已经很不容易了。
更何况兹事体大,谁知道现在朝廷是什么态度。卫所是什么态度?
红缨见她一脸赞赏,把心底刚刚冒出来的自责又压了下去。开心地转身为她捧了一杯热茶过来。
云罗接过热茶,凑近唇边。却突然停住动作。
“小姐,怎么了?茶太烫了?”红缨有些无措。
不会啊,云罗为人谦和,对于喝茶、吃食一类的事情一向没有什么要求。
“不是,红缨,去给我换杯凉茶过来。”云罗笑得一脸正经。
红缨依言不明所以地转身重新去倒茶,虽然心底十二分不明白。
凉茶过来时,红缨递出来的手又缩了回去:“小姐,凉茶喝了要坏肚子的,不行……”
云罗笑着一把抢过去,在红缨来不及阻止中一口气灌下:“我就是想要生病啊……”
红缨的动作就顿在了那边。
“小姐,你要干嘛?”一副生怕自己听错的焦急样子。
“病了才能不去给狄夫人请安赔罪啊。”云罗轻轻地说道,这是她刚才听到狄知府的消息临时做的决定。
红缨这才完全明白过来,想起昨天莺歌的态度,脸色就有些难看。
“小姐,太为难你了。”红缨的目光中有些莫名的情绪,眼角处闪耀着一些淡淡的水光。
“示弱回避,不拿生病这样的借口怎么躲得过?谁让我是香饽饽呢?”云罗叹了一口气,自嘲道。
红缨沉默地低下了头。
云罗抿了抿嘴,盯着茶杯款款笑开。
当天夜里,云罗因受凉发起了高烧,许太太得了消息就赶了过来,看着大夫留下的药方,一句关于怎么病了的话都没问,只是嘱咐好生休养就离开了。
芸娘见云罗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则是眼眶红红的,很是不舍,拉着云罗的手问这问那。
云罗用了药,昏昏沉沉地发着汗,很没有精神,芸娘见她这幅模样也就没有多逗留,嘱咐了红缨小心服侍方才离开。
云罗没想到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在她病的同时,也传出了狄夫人生病的消息。
许太太得了消息,应景地去狄府露了个脸,回来时虽然一脸静谧,但是微翘的嘴角却是泄露了她的好心情。
“姐姐,听说狄夫人病得很厉害哦。”坐在云罗床头的芸娘绘声绘色地说着从许太太那边听来的八卦。
“哦?”云罗不禁好奇。
“对外说是操劳所致,但是姚妈妈陪着我母亲去狄府探病时,听到下人们私底下议论说是狄夫人是被气病的。”芸娘的眼中难掩晶亮。
“气病的?”云罗的脑子里不由想起那天离开狄府前,狄夫人莫名地离开。
是为了丢失的那张纸片吗?
“嗯!”芸娘肯定地点头,一脸期盼地看着云罗,一副卖关子的表情。
云罗就不禁“扑哧”笑出来,芸娘真是孩子气。
“哦。”云罗扁了扁嘴,装着无所谓的样子,移开了视线。
芸娘不禁有些着急,拉着云罗的手,娇嗔道:“姐姐不好奇吗?不想知道狄夫人是因为什么事情气病了?又是被谁气病了?”
“不怎么想知道……”云罗微挑眉眼,一副不甚感兴趣的样子,故意逗弄她。
“姐姐……”芸娘拉着她的手撒娇道。
“好,好,你别晃了,我很好奇,我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