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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彭家也值当你如此折腾,说说看,为何对彭家如此关注,若是我记得不错,彭希瑞那厮与你也有几分瓜葛?”
陆苒珺一噎,讪讪地笑了笑道:“那、那是因为他总是有意接近我父亲……我不大放心……”
裴瑾琰舌尖抵了抵牙,终究是没在继续问下去,其实他所知晓的,要比她以为的多。
不过,既然她不肯说,他自然也不会勉强。
伸出手,他抚上垂着眸子的人,在她惊讶的目光下,覆上了她的双唇。
辗转间,气息浓烈。
陆苒珺忍不住攀上他的双肩,头一次无顾虑地迎合了他。
周围能避开的人早已避开,只余下梨花树下的两道朦胧身影。
月光穿过云层洒下,为他们增添了道暧昧的纱衣。
抱着坐在腿上的人,裴瑾琰极难控制地深吸了口气,埋首在她的脖颈间,轻嗅着她的芬芳。
“我真讨厌这该死的纷争,若是没有这些,你我就不必百般顾虑。”
更甚的是,父亲就不会死,母亲也不会整日以泪洗面,而太子也能够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陆苒珺明白他意有所指,可这世间的纷争哪里是能了的?尤其是身在朝堂,根本由不得你独善其身。
“也许,正是因为这些,你我才能相遇。”她说道,不免想起了前世。
裴瑾琰笑了笑,已然压下了心中的燥热,道:“你说的对,能遇到你已是我之幸事了。”
不,应该是她的幸运才是,陆苒珺柔下了眸子。
三月芳菲,百花齐放。
陆苒珺坐在院子里的梨花树下看着账簿,偶尔动笔勾画几下继续翻页。
十五这天殿试完毕,过了两日便传来消息,陆泓文果真中了进士,虽是二甲居中算不得多好,可好歹不是三甲之列。
亏得是韩霖落榜了,不过人家倒是不在意,亲自登门恭贺了陆泓文一番后,只等下回再考。
陆家人的心此时才彻底放下,琼林宴时,陆泓文也在其中。
只是这场宴却是由二皇子主持,按理来说,这里的进士都是天子门生,往年也都是皇帝亲自主持,若是有入了眼的,便直接授了个好官位,可谓前途无量。
而今这一出,其中的心思却是不言而喻了。
这是越过了太子,直接将二皇子推出来了,恐怕琼林宴后,又是一场风波。
陆泓文进了苑门与相熟的人一道走着,两旁古松怪柏,锦石缠道,抬眼便见宝砌池塘,柳锁虹桥,碧绿的丝绦在微风中轻荡着,拂了一春。
饶是再迟钝,他也嗅出了这场宴上的不同,因此微微皱起了眉头。
身边有人与他说了什么,他也未曾在意,只是目光扫着席间,寻着什么人。
看来,三叔也不在呢!
此时,紫宸殿内,皇帝坐在炕上摆弄着玉佩,一溜地上好玉色,个个精致绝伦,不是凡品。
不一会儿,有人被领了进来,大红的官袍将来人衬得愈发儒雅俊逸。
“微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320章 察觉
“行了,过来坐吧,正好帮朕瞧瞧这些玉佩如何。”
说话中的皇帝拣起一块双鱼玉佩看了看,似是不大满意,又搁了下去。
陆镇元起身后也不再客气,来到对面撩袍而坐,“皇上这是准备赏赐给那些小子?”
“朕没出席到底是有些不大合适,总该给些甜头不是。”
“瞧您说的,就是不给,他们身为天子门生,还能有怨言不成。”
皇帝摇摇头,叹口气道:“虽是如此说,可你也知道,这些进士里头不缺乏那些老匹夫的学生,或是有瓜葛的。二皇子如今还不堪大任,我又怎能放心。”
陆镇元面色寡淡,眸子深处却是闪过了微光。
他想到自家母亲提醒的话,以及近年来的异常,目光不着痕迹地滑过皇帝看似无常的面容。
“二皇子虽经验不足,可以其智谋来说,您大可放心。”
“但愿如此吧!”皇帝扫了眼面前的玉佩,“爱卿说说,这些玉佩该如何分配才好?”
陆镇元低眸,心里也在思量着一甲三人的背景。
状元是寒门学子,这样的人可以说是皇帝一手提拔出来的,必定也是留给二皇子的人。
他指了指中间那块:“这个五子登科就不错,赐给状元。”
皇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哦?你这么一说是不错,我原还在想到底是双鱼戏珠好还是五子登科好来着,既然如此,就赐这个好了。”
话音落下,便有内侍监上前将美玉收走,恭敬退下候在一旁。
“那这块双鱼戏珠就给榜眼吧,这块玉树兰芝就赐给探花。”皇帝将玉佩分配好,道:“朕记得今岁的探花是个人才,长相不输当年的彭希瑞,家底也不错,出自书香世家的邹家,爱卿,你家闺女如今还待字闺中吧?”
陆镇元闻言,心中咯噔一下,面上苦笑道:“皇上就别提了,自打苏家的事过后,苒苒她……唉……”
皇帝挑了挑眉,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了,嘴上安慰道:“你也莫要多想,实在不行朕给你指个女婿,就今科探花如何?”
“微臣倒是无异议,有您指婚也是苒苒的福气,只是这孩子心里头怕是过不去,苏恒那孩子也是个好的,自小与她关系就好,如今弄成这模样,到底伤了她的心。”
皇帝不动声色地衡量了下,点点头,“这样啊,那朕也不好勉强了,之前还在想邹家这小不错,想留给你家闺女来着,看来是无缘了。”
陆镇元苦笑,面上带着些许抑制的惋惜,却偏偏又装作不大在意的模样。
皇帝看了,也放心许多。
玉佩赐下去后,陆镇元原以为皇帝会留他手谈两局,不想,却是挥手让他退了下去。
从殿内出来,陆镇元表面上看着并无异常,如同从前一般无二,内里却是掀起了波涛。
就在他出去的那一会儿,殿内原本端坐在炕上的人猛地抱着头紧紧地挤压着,仿佛里头有什么东西在作乱一般,让得他痛苦地咬紧了牙关。
“皇上,您怎么样……”大太监急忙上前扶住,从袖兜里拿出一个小银瓶倒出两粒药给痛苦不堪的皇帝服下,又指使人去倒来热水喂他。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皇帝靠在大引枕上,疲惫的双眼微微瞌着,扫过殿内的几个瑟瑟发抖的身影,随意打了个手势。
立即,有两道黑影出现,身形快速地将殿内除大太监外的内侍监通通悄无声息地收割了他们卑贱而脆弱的性命。
大太监站在一旁,脸上有着担忧,“皇上,您的身子恐怕陆大人也会有所察觉,不知您是打算……”
“他不能动,若是朕真的不行了,衡儿还需要他,朕不在,衡儿就是他的主子。”
也就是说,他若在,陆镇元的主子自然就不必改变。可一旦二皇子登上这个位置,那就不一样了。
中立之派就是皇帝的人。
陆镇元身为他的心腹,到时候自然也是二皇子的助力,以他的手段,必然能为他平定朝局。
只可惜二皇子已经有了正妃,不然将陆镇元的千金绑在他的身边,届时便又多了层保障。
想到这里,他眸子眯了眯,“孙氏的肚子还没消息吗?”
大太监闻言,立即回道:“是,皇上,二皇子府里一直派人看着呢,二皇子妃那里的确还未有消息。”
“哼,废物,成婚已有三年之多,竟然还无消息,要她何用!”
大太监不知这句话是何用意,是以不敢随意搭话,只得躬着身子。
过了会儿,皇帝又问道:“那个孩子呢,太医已经确认过是活不过弱冠吗?”
“是,如今一直都用药温补着,倒也没出什么事儿。”
“嗯……”
淡淡的声音从鼻子里传出,让人愈发琢磨不透。
琼林宴上,二皇子与今科一甲三人笑谈风声,看似极为融洽。
身为皇帝内定的继承人,二皇子可以说是才学谋略皆不输在座的众人,是以,原本未接触过他的人很快便被他折服了。
更别说之前皇帝赐下了玉佩,其中包含之意,在座的人没有不明白的。
是以,对于这位未来的君主,他们更是卯足了劲地奉承讨好。
席间的户部尚书裴大人冷眼瞧着,心中对太子的处境更加叹息了。
尽管如此,他也没忘记观察席间的众人,看到还有些不为心动的人,他的心也得到了些许宽慰。
这些人中,就有陆泓文,而不远处坐在的今科探花也在其中。
两人从前也就是点头之交,如今在这宴上碰面,再加上周围的气息,倒是有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