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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鸦雀无声,周遭的文武百官仿佛摆设,天地间只剩了他们三人,一个立在阶下,一个跪在红毯中,一个高坐龙椅。
三个许久不见的、幼时亲密无间的人,以这样的方式重聚。
皇甫熙烈清秀的脸庞较之三年前更加棱角分明,他的目光还是那么柔和,却没了往日的亲近。现在的他,头戴金冠,身穿龙袍,是天下之主,至高无上的存在。而他们,却几乎成了他的阶下囚。
卿容心中一痛,不再看他,一面上跪一面口齿清晰地说:“罪女卿容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句话传到皇甫熙烈耳中,像千百根锋利无比的针狠绝地戳过来,扎得他的心生疼生疼的——这种感觉,在皇甫熙越跪在他面前开始,就一直持续着,持续着,让他受着凌迟的痛苦。但,谁又知道呢?
“平身。卿容何罪之有?”皇甫熙烈尽可能地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对左右道:“赐座。”
卿容却不起身,低头,说出来的话却如同站在云端俯视着他:“罪女不敢。卿容擅闯金銮殿,本是死罪,不敢心侥幸,意欲逃脱。还请皇上在审判离阳王后,责罚卿容。何况卿容这几年与离阳王朝夕相处,他若谋逆,我便是从犯,只求皇上将我与他一同问罪。”
皇甫熙烈哑口无言。
王子伦见此情形,站出来说:“还是先审判离阳王吧。”
皇甫熙烈点头:“镇国将军主持吧。”
卿容趁机去看皇甫熙越,瞧见他也看着她,一又灿若星辰的眸子,带着几分自信,几分狂傲,冷静得让卿容的心在一瞬间安定下来。
“皇上请看,这是几位朝中要员家中搜出的密信,全是离阳王的笔迹。臣已派人核实,离阳王每月都会与这几位官员通信,内容全与收买人心,安插密探有关,时间更是长达半年之久。总之,离阳王谋反之意图,昭然若揭!”王子伦一挥手,有人便将一个银盘呈了上来,那上面放着十几封书信。
皇甫熙烈还未说话,皇甫熙越便哈哈大笑,引得朝中百官纷纷侧目,几位重臣更是面露不满。但是没有人出面阻止他,他大笑过后,才语带嘲讽:“本王以为将军掌握了什么重要证据,不过是几封书信,还号称是本王亲笔所写,这等下作伎俩,也能来诬陷本王?将军不妨就在众人面前拆信,让众人评判一下字迹真伪,以还我清白!”
王子伦面有怒气,仿佛为他事到临头的挣扎不满,他对皇甫熙烈道:“皇上——”
“依他所言。”皇甫熙烈打断他。
“是!”王子伦看了皇甫熙越一眼,那其中有几分不屑和鄙夷,刺的卿容心中滴血般疼痛。
王子伦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起其中一封信,打开,取出信纸,堪堪展开,就变了脸色。
卿容抬头,从那信纸的背面都可以清晰地看到,信纸上,空无一字。
王子伦有些傻了眼,又连续拆开好几封,里面无一例外,全是白纸。他愕然地站在原地,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皇甫熙越。
皇甫熙越笑了笑,没给王子伦一点缓冲的时间,他声音不大,却让所有的人都能很清楚地听到他的话:“将军所说的,收买人心,安插密探的内容呢?”
第一百零八章:绝地反击,离阳王的逆袭
这突发状况让王子伦呆若木鸡,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手中的白纸,有些迷茫地看着皇甫熙越,好像想从他身上看出点端倪。然而皇甫熙越嘴角噙着笑,却并不看他。神情中的鄙夷和不屑,显露无余。
金銮殿上鸦雀无声,气氛更加压抑。最终,一个白胡子老头打破了宁静:“敢问离阳王,信封上的字迹如何解释呢?”
“信封上的字迹?罗大人可是老糊涂了,本王写给好友时用的信封也不知被哪个别有用心的人偷去,装了一张白纸,就说本王谋反……罗大人不妨仔细看看那信封。”皇甫熙越不慌不忙地说,他总有一种把握全局掌控天下的气势。
王子伦有些麻木地将那信封递给罗程,信封上确实是皇甫熙越的字迹,但上面很是简洁地写着:友风亲启。
其实在拿到这些信的时候王子伦就注意到,信封上无一例外写着这四字,看上去好像是皇甫熙越写给一个叫“风”的朋友的信。但是信封能说明什么,很有可能是欲盖弥彰。信封说明不了任何问题,信的内容才能,然而现在,信的内容更加无法说明问题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信件是他和皇甫熙烈一同看过的,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否则,他也不可能相信皇甫熙越会谋反。
这最直接的物证一下子就被推翻,王子伦不知所措了。
这时,一个年长的将军走出队列,他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禀皇上,离阳王谋反一事,还有其他物证和人证,不妨请王将军直接呈出来,当庭对证,也好让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
“大将军说的是,把其他物证呈上来。”皇甫熙烈表示认同。
卿容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从他的眼神中看出几分激动和期待,心中的怒气稍稍缓和。
看着侍卫将一些兵器抬上来,王子伦逐渐冷静下来,他面向皇甫熙烈,礼数周全地拱手道:“皇上,这是从离阳王在睢州的府库里搜出来的兵器,上面都刻了离阳王府的特殊印记,若非离阳王督制,无法制出。这一出府库总共搜出八千支长矛,八千支长枪,八千张盾牌,以及在府库不远处还有一个大型养马场,饲养了一千匹上等好马。”
王子伦顿了顿,上前拿起了一支枪,再一次验证了上面的印记,心往下一沉,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他将那印记展示给诸位官员看,最后放到了皇甫熙越面前,让他自己看。
皇甫熙烈眼神复杂地看着皇甫熙越。
这样的物证最有力,卿容额上一下子布满了汗珠,紧张地看着皇甫熙越,看到他面色不改,才略略安心。
“你,怎么解释?”皇甫熙烈问。
皇甫熙越反问:“何不把人证叫出来,本王先与他当面对质,或许这些东西,就有解释了。”
王子伦看看皇甫熙烈,见他点了头,才默认这一要求。
人证上殿之后立即跪倒向皇甫熙烈行礼,卿容见那人贼眉鼠眼,不像正人君子,心中暗自替皇甫熙越担忧。
“你就是管理府库的李三?将你先前指控离阳王谋反的话,再给朕说一遍!”皇甫熙烈目光如炬地盯着他。
李三瑟瑟发抖,支吾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大胆李三!莫非你要翻供?”王子伦突然出声叱问,吓得李三身子一抖,整个人瘫在了殿上。
皇甫熙烈面带希冀地看着他:“李三,你要说实话,这些东西,是不是离阳王派人秘密铸造的?”
李三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终于颤抖着说:“回……回皇上,请皇上赦免小人欺君之罪,小人才敢说。小人再也不敢欺上瞒下,这些东西……这些东西……不是离阳王造的!”
“朕赦你无罪!”皇甫熙烈急切地问,“这些东西是谁造的?又怎么刻上了离阳王府的印记?是谁叫你说假话诬陷离阳王!说,不说个清楚,朕今天就砍了你的头!”
“是……”是李将军……“李三畏畏缩缩地说出了这句话,紧接着满朝哗然,所有人面面相觑。
即便知道他说的是谁,皇甫熙烈还是追问道:“李将军?哪个李将军?”
“李平李将军!”李三说完,整个人向前爬了几步,言语中满是恐惧,“皇上,皇上请您救救小人,今日揭发李将军,只恐出了金銮殿,小人便成了一具尸体。皇上,皇上请治李平之罪,将他满门抄斩!”
局面陷入混乱中,文武百官齐刷刷地看着一个一身戎装的中年将军,那就是李三所说的李平,几年前被封为虎威将军后,几次出兵攻打犬戎全胜而归,战功赫赫,万人敬仰,正是朝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李平大步走出,愤怒地指着李三呵斥道:“大胆狗奴!竟敢当着皇上的面污蔑本将,你这样说,证据说?兵器上刻着离阳王府的印记,难道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就变成我李平铸造的吗?你这样血口喷人,不怕皇上明察,诛你九族吗?”
李三浑身一抖,却咬牙说道:“事到如今,你再威胁我也没用了!今天我既然打算说出真相,就是相信皇上会保我全家性命!李平,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认罪吗?你这个包藏祸心的逆贼,我就算死也要拉着你一起!”
皇甫熙烈没让李平再说话,他让李三将他所知道的明明白白完完整整地说出来。
李三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