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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接着电话一边伸脚踢了踢地上不知死活的王越,看着那人脖子上乌黑的手印,林音顿时头皮发麻,声音也微微有些颤抖。
“怎么可能,爸爸,我可一直都在想你的,哦对了,爸爸,酒店这里出了点事,如果您不忙的话,要不要现在和阿业一起过来一趟?”
“不去不去,爬不动。”显然那边的林富并不觉得自家女儿的这个提议有多好。
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的林音默默的朝天翻了个白眼道:“爸爸,温酒正住在咱们家酒店,对没错,就是京城温家,那个一口预言齐家灭亡的神棍,那个你最近一直在争取的合作对象的亲外甥女儿,反正人是在这里,您老爱来不来呗···”
“嘿,臭丫头,怎么跟你爹说话呢,你在那里,爹肯定也得去一趟,快,阿业去准备准备,咱们现在上山。”
这边的林音听到自家爹‘啪’的一声把自己的电话挂断,顿时满头黑线,真不知道这么中二的爹,到底是有什么好运气支撑着他,没将林家败完甚至还隐隐有点扩大局面的意思?
而此时自从上次将温酒送回温宅便再也没有回去过的温鹤正窝在一个真心不大的小卧室里面处理着成批成批的文件,暖黄色的灯光轻轻打在那干净的侧脸上。
放置手边的手机忽然一阵震动,温鹤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看了眼手机上面的备注,微微蹙眉,修长的手指缓慢的拿过一直震动的手机,轻轻放在耳边,无声的沉默着。
那边的温启天也咬着牙,就是不说话,两父子就这么干坐着,直到温宅客厅中的时针指示慢慢的横切了整个钟面,温启天这才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工作做完没?”
“还没。”温鹤抿了抿唇。
一听这话,温启天立马跳脚,直接气得从沙发上站起来,吹胡子瞪眼的冲那边喊道:“温鹤,你小子翅膀硬了,白天不在公司,晚上不在公司,天天将工作带回那人那里做,你长本事了,开会都敢让别人给你开了,啊?你的工作能力呢?大半夜了,还在工作工作,你身体还要不要了?”
就知道会来这么一出的温鹤连忙把手机拿开耳朵,眉头轻挑,心道:‘老爷子,你要是在你说话的时候打电话来,我这点工作应该是没问题的···’
当然那边的温启天可不管这些,那边一直不解气的在那里骂着:“臭小子,王八羔子,你个混球,你家那个王八蛋醒了没?”要说这才是温启天最气的事情,你说,好不容易将这臭小子拉扯大,结果被一军痞子给拐走了,自己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家那混小子却突然就湿漉漉的回家了,另外一个王八蛋却是将这臭小子忘得一干二净,升了个中校。
你说气不气,好不容易看着这臭小子终于不在用工作麻痹自己了,想着该找个人照顾这臭小子了,结果那王八蛋又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整这一幺蛾子,死乞白赖的说是做手术找回记忆,结果呢?结果那王八蛋直接给来了个昏迷不醒。什么狗屁病人潜意识里不愿意醒来,都TM什么狗屁,要不是自家臭小子拦着,老子非得锤死那王八蛋!
听到父亲问话的温鹤心中一暖,嘴角微微翘起,只不过扭头看向睡在自己旁边的那个昏迷着的男人时,浑身犹如跌入冰窖一般,冷得心肝儿都疼了,当初商不与官斗,自己无能,不得不离开这人。后来终于将温家发展成为京城商业巨头,结果这人却是一点都记不得自己了···
温鹤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喉结上下滑动:“还没。”
“还没?”温启天猛地跳脚,直接心疼的朝自己孩子一字一句道:“他要一辈子不愿意醒来,你就这样照顾他一辈子?温鹤!你是我温启天的儿子,我温启天看不惯你这么糟蹋自己!”
“不会的,爸。”想也没想的温鹤轻笑着打断父亲的话语,安慰道:“爸,就算是报他救过我的那一命吧,等他醒来,我温鹤就不会和他有任何关系了。”
“你···”温启天刚想说什么,那边倏地传来‘啪嗒’一声,微涩的液体轻轻的拍打在了文件夹上,那声音温启天再熟悉不过,当初两孩子的母亲离开时,他···当初不该教孩子们,一生爱一人···
“哎!”听着那边一声接一声的声音,温启天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明天公司的事情我去处理,你好好休息。”
“嗯。”温鹤点了点头,看着被液体化开的黑色字体轻声道:“爸,您也是。”说完便率先将手机挂断,搁置在桌子上,挺得一向笔直的背脊现在却微微有些弯曲,温热的液体一滴一滴的从那睁着的眼角滑落,像是细小的雨花拍至地面上的声音,透过朦胧的液体,温鹤轻轻将手划过那人冷硬的五官···
温鹤并不温和,十八九岁的年纪也有过不学好的时候,那时候温启天事业刚刚上升,姐姐根本管不住自己,嚣张得跟个小太阳一样,到哪都要做老大,校内做校霸,校外打混混,直到有一天还真打到一个大混混,虽然那个大混混中了枪,追那混混的就是邢乐了···
后来邢乐屡次立功成少校,非得跟自己说就是自己那次将那混混打趴的功劳,从那个时候起,这个不善言笑的男人便黏了上来,狗屁膏药似的,打都打不走。
他说他喜欢看自己笑,他说他笑起来跟个小太阳一样,他说只要想到自己他就能永远活着回来······后来自己傻乎乎的被他骗了过去,跟自己的父亲闹,被揍得鼻青脸肿后,直接就傻呵呵的离家出走了。
哪知道这人直接二话不说将所有的资产拿出来在自己学校旁买了这死贵的两室一厅一书房,将自己安排好了之后,一声不吭的去了父亲那儿,硬生生的跪着,被父亲揍得肋骨都断了一根,也不吭声,只是抓着父亲的袖子僵硬的道:“我皮厚随便打,但打小鹤不行。”
“呵,真傻···”温鹤轻轻勾起嘴角,眼角的水豆子就像是一下没了开关一样,滑过那完美无瑕的下巴,融进棉絮里。
再后来,他出任务了,自己的嚣张终于也来了报应,那些人抓了自己,这个傻子就那么一声不吭的从军营里跑出来,一个人在夜里硬生生的挑了人家半个毒寨子,逃走时,还傻呵呵的替自己挡流弹:“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吗?阿欢···”
后来你也是像现在这样昏迷了,你从未提起过的家人都出现在了我面前告诉我:商不与官斗,告诉我,你当是华夏最年轻的将军,后来我不嚣张了,也不笑了,因为你说过我是你的太阳。只是为什么,当我终于成长起来,能与你并肩时,你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都不知道,看到你的车出现在温宅时,我都要开心死了。”即便你还是不记得我。
现在我知道了,阿欢,你不是不记得我,你只是不想记得罢了,就像医生说的,你现在只是不愿意醒来···
如玉般白皙的手指轻轻滑过男人已经冒出胡渣的下巴,温鹤喉结微微滚动,带起一阵腥甜,苍白的唇瓣微微开合道:“阿欢,醒来吧,我保证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了,我真的,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倏地温鹤猛地从椅子上起身,椅子也随之带翻在地,冲进浴室的温鹤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唇瓣上的猩红,缓慢的打开水龙头,猩红的血液随着冰冷的液体快速的滑进下水道。
捧了把凉水的温鹤狠狠的往自己脸上浇去,苦笑自语道:“多大人了······”
身上的西装早就起了褶皱,微微蹲身将椅子扶起来的温鹤直接瘫痪在上面,自顾自的捏了捏眉心,戴上眼镜,继续手头上的事情,再过一晚,再任性一晚,明天、明天我温鹤就再也不回这京城了。
······
这边爬了一晚上,刚睡下没多久的林富直接被自家女儿从床上硬生生的拽了起来,大声朝耳朵边喊道:“爸爸,你该醒了,再不醒,温小姐就要出门了。”
“别闹,音音,爸爸再睡会儿。”直接翻了个身子的林富反应极快的将被子捂在脑袋上,眼见着这番动作一气呵成的亲爹,林音刚准备大声一吼时。
外面的阿业则好巧不巧的直接进来宠溺的朝林音道:“阿音,昨晚那个人醒了。”
“嗯?醒了?”林音微微没反应过来,随即跳下床狐疑的道:“阿业,你不会是骗我的吧,那人看着可伤得不轻啊!”
“嗯,是不轻。”来人一头柔软的黑色碎发,微微上挑的眼里永远只倒印着这位自己从小护着长大的丫头。
“那他不应该趟个十天半个月才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