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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志心中一动,看来司马颖算计司马顒和司马越的反手局已成,接下来就要看琅琊王家如何解这个被动一局了。
永兴三年二月,琅琊王司马睿、王昶正在下邳视察城防工事,王玄则是操练司马睿雇佣而来的乞活贼。
吴郡之地,卫玠左手开始掐算下邳近期的天象以及他前往下邳的时间,掐算之后,卫玠的眼眸略微暗淡下来,轻声说道:“还好,五月之时,仲夏之夜,暴雨来袭,或可脱身。”
此时,七堡轻敲房门,卫玠将茶水泼在宣纸上,将宣纸团成球,紧紧的握在手里,伴随着手指尖的艳红朱砂落下,卫玠走到房门口,打开门,回头看了看睡得还算安稳的乐霖,轻声说道:“何事?”
第202章 王衍邀卫玠救王玄
“公子; 王大人下拜帖,请您明日过府一叙。”七堡声音极低; 怕吵醒了夫人乐霖。
“放下吧。”卫玠眉眼一挑。
“是。”七堡声音又压低了几分。
“明日,备车。”卫玠将纸团揉碎; 丢在一旁的花丛里,拿起手帕将手擦拭干净,将手帕丢给同时而来的九堡,“九堡,明日留府。”
“是,公子。”九堡接过手帕,躬身作揖。
翌日清晨; 卫玠随着小厮来到王衍的书房外,卫玠一手覆于身前,一手覆于身后; 眼神温暖而又谦和,待到房门打开; 卫玠蓄意将迈入书房的步伐放轻。
王衍看到卫玠这般恭敬而又周到的模样; 笑着捋着胡须; 看来经过世事磨练的卫玠,终是长大了。
“王世叔。”卫玠恭敬有礼的拱手作揖,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庄重。
“嗯; 坐。”王衍指了指靠近自己右手的座位。
“谢过王世叔。”卫玠虚坐在椅子上,眼神望着王衍,一副等待长辈开口的模样。
“叔宝; 可知今夜老夫邀你前来的原因?”王衍笑着看向卫玠,这丝毫不给提醒的问法,让卫玠心下一紧。
卫玠已经过了少年时候,张口就说的毛病,若是不知,他宁愿不猜,“王世叔,我实则驽钝,愿您指点迷津。”
“迷津?”王衍笑了起来,“看来,你似乎不愿多言呢。”
尽管是王衍笑着回答,可是卫玠感受到了王衍的不悦,纵使他不知王衍气从何来,但也要主宾分清。
“王世叔,我近些时日守孝在家,故而出府犹如隔世。若是因此而让王世叔生气,还请王世叔息怒。”卫玠恭敬的说道,一句话将自己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现状展露无遗。
这样的答案,犹如要与世隔绝的人回答时局一样,当真是强人所难。
王衍望着卫玠这般放下身段还能反击的模样,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卫玠真的成熟了。
王衍轻叹一口气,既然卫玠已经成熟,有些事该是要告诉他了,“叔宝,一陌的信,你收到了吧?”
卫玠袖口下的左手虚握,看来王衍是打算承认自己也知沂山死士了,“回王世叔,收到了。”
“不惊讶老夫也知道一陌?”王衍倒是好奇起来。
“白虎大圭是秋斩信物,有着赏罚刑断的重量。我幼冲之年,祖父曾说过此物。后来见眉子悬挂,便知其中一二。但,也只知您与一陌先生旧识,其余之事,并不知。”卫玠回答着自己如何知道王衍的身份,却又表露他所知不多。
这句话既是告知王衍,他卫玠推演的能力,又是保命自己所知不多,让王衍放心他卫玠尚不足虑。这般自保的本领,让王衍更是欣赏了几分。
“你既然知道白虎大圭,也该知道其他三个吧?”王衍前倾身子,眼神如炬,灼灼的看向卫玠。
“王世叔若是说青龙大圭或玄武圭璋,曾听一陌先生提到过,但不知,是何模样?”卫玠不答反问,以一陌告知的谎话来暗示王衍,他知道的消息都来自一陌,也变相跟王衍诉说,他其实只知道一陌这个人,却未曾交心,故而知道的东西真的不多。
这样的答案,回答等于没有回答。可是这样的回答,已经是卫玠这个年纪最好的回答。
王衍与卫玠对视,卫玠的眼里没有半丝慌乱,反而眼神如死水,毫无波澜。
须臾,王衍大笑数声,摆了摆手,“看来叔宝啊,你终是学会了你祖父的精髓。罢了,你既然知道这沂山的事情,该知道你的身份和责任。”
王衍也不打算多多戏弄卫玠,毕竟他今日叫卫玠来,只是有事托付罢了。
卫玠的眼神闪了闪,很奇怪自己轻易躲过了王衍的刁难,也很奇怪王衍为何要这么快交底。或许,王衍醉翁之意不在酒,反而是有其他之事?此时的卫玠很难相信别人。
“你该知道不久之后,下邳会有一场战役吧?”王衍将一封密信递给卫玠。
卫玠抬起头看向王衍,他知道王衍是想让他带兵驰援王玄。
卫玠未曾跟王衍推心置腹过,尽管知道王衍和岳父乐广同为玄谈泰斗,也知道王衍、乐广都是祖父卫瓘在书法上的学生,可到底,时间会改变很多人,他早就不信人性了,又如何能够单纯的认为王衍只是让他喝茶闲磕牙?
“嗯?叔宝?你作为未来的沂山少主,难道不该有看透局势的本事?又或者……你不想通过一陌的考试了?”王衍见卫玠不答话,又再一次说下去。
只是王衍的话越是直白,卫玠越是不敢相信事情就是这般的简单。尤其是在王衍诉说沂山少主之后,卫玠甚至不知道王衍是让他死个明白,还是让他营救王玄。
“王世叔,我不懂你的意思。”卫玠开始装傻起来。
“是不懂,还是不想懂?”王衍前倾身子,对着卫玠,灿烂一笑。
“王世叔,我所知不多,确实不懂您的言中之意。”卫玠一脸诚恳的望着王衍,显然宁愿自贬也不愿意回答王衍的话。
王衍看到卫玠这番模样,心下知道卫玠已然警觉他的目的,话题又婉转了一些,“叔宝,今日里,一陌和老夫是想让你带着沂山死士前往下邳助我那幺儿守城。这也算是老夫和一陌对你正式成为沂山少主的试炼。若是通过这次试炼,按照章法,要带你去沂山之巅下一盘徂徕棋局,若是赢了徂徕棋局,便可获得戊戌令,成为真正的少主。”
卫玠的眼神有着波动,却不多说一句话,仅仅是听着王衍的答案。
“叔宝,老夫年事已高,独有一子,不知你可否替老夫救下幺儿?”王衍此时展现出了老父亲慈祥的面容,仿佛仅是救子心切的模样。
“王世叔,眉子乃是我的挚友,若是为救他,我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但是成败与否,任何未发生的事情,我不敢保证。但,不管如何,我都愿意竭力而为。”卫玠拱手而拜,不再答话。
“叔宝,今夜你也累了,你且去休息吧。过几日,我和一陌商量后,定会给你个章程。”王衍笑着看向卫玠,卫玠站起身来,拱手而拜。
“谢过王世叔,告辞。”卫玠转身离去。
王衍望着卫玠的背影,眉头轻皱,“看来他还是像极了恩师的性子啊。”
王衍眉眼一转,看来这件事,他还需另想办法,须臾,王衍从袖口拿出一封信,这信上落款是:刘舆。
五月初夏,雷雨过后,晴空送来清新的香草气。
下邳城外三里的山上,扎营着数十位武艺超群的沂山死士,营帐之中,卫玠端坐在胡床之上,手持一陌的密信,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卫玠左手拇指与食指相搓,眼睛垂下,眼珠轻轻的转着,思考着一陌提供的信息。
按照密信的消息,司马颖亲自带着石超来下邳围城,赶上围城端午汛期,或许会效仿曹孟德水淹下邳。若是真的如此,城中的东海王司马越、琅琊王司马睿、王玄、王旷等人便是岌岌可危了。但,东海王司马越二弟司马腾与王浚正准备攻击邺城。
邺城乃是成都王司马颖的大本营,若是城破,司马颖便再也没有大本营,更没有了东山再起的据点。故而,相较于被围住的东海王司马越而言,成都王司马颖更该担心才是。
看来,在端午汛期前后,司马颖与司马越谁能更赔得起本钱,谁就有胜利的可能。
卫玠将密信撕个粉碎,转头对着七堡,语气甚是低沉,“通知下去,端午汛来之前,就地扎营,伺机而动。”
“公子,我们为什么要在端午汛前扎营这里呢?”七堡躬身而出。
“七堡,你可知曹孟德水淹下邳,赢了吕布的故事?”卫玠歪头看向七堡。
“公子,这与端午汛什么关系?”七堡不理解的问道。
“水淹城池是没有破敌之法的。若是困在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