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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裴家与张家素来交好,也定会借助张家再次另择明主。故而,这一场婚事,于孙秀而言,是收获世家支持的好时机,也是增添羽翼、壮大实力的好机会。
这是第一层含义,而这第二层嘛……
卫玠摩挲手指的速度快了几分,嘴角的笑意加深,这第二层便是孙会融入军中的事情。
这张家有一个大将名曰张泓,此人正效忠于赵王,又素来与孙秀交好。
若是孙会做了驸马,终是要在军中有所成绩。
故而,这张家被孙秀照拂,那张家出身的张泓也定会感恩,自然,顺理成章的会在军中关照孙会,赠孙会一些军功傍身。
如此孙会便是庶族孙家第一个执掌军权的男子,也自然成为寒门孙家跳出士族圈子,踏入世家望族的第一步,这是孙家奠定世家基石的机会。
卫玠眼睛眯了眯,而这第三层……
卫玠嘴角的笑容缓缓收起,手指相搓的动作越来越缓,也越来越重。
这第三层含义怕是孙会对待长公主的态度。
毕竟孙秀父子从琅琊之地开始,一路被人嘲讽,一路被人打压,孙秀用尽心机才走到今天这一步。那上不得台面的庶族孙家,自来没有多少底蕴,定会得志便猖狂。
如今孙秀体会到了文臣归降,武将追捧的滋味,自然会忘了自己的身份与出身,更会产生不该有的妄自尊大。
当初金谷园聚会之时,将孙秀父子拒之门外,必然会怀恨在心。又赶上赵王司马伦并不会在意长公主在孙府内过的如何。
卫玠的眼睛射出光芒,若按孙秀心思推算,怕是要百般羞辱王族了……看来要不了多久,这孙秀会因着疯狂而自寻死路了……
卫玠冷笑一声,只是孙秀下场如何,又与我何干?
思及此,他再次拿起案桌上的兵书,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内容,不再多思。
四月十八日,午时一刻,司马允玩着手里的茶碗,司马允身边趴着一头雪白如狼一样的狗,正呲牙裂嘴的盯着刘机看。刘机额头上都是汗水,若不是孙秀施压,若不是夹缝求生,他恨不得夺门而去。
司马允重重的放下茶杯,一脸杀意,语气不善,“刘机,这是圣旨?”
此时司马允身边的白狗站了起来,盯着刘机,刘机吓得咽了咽口水,“回……回……淮南王……是……”
“是?呵……你此时来孤的府上,而这印泥未干……皇宫到淮南王府的时辰,与赵王府可是不同,印泥如何是湿的?”司马允的话语如此的重,让刘机哆嗦了起来。
“淮南王……臣……臣……只是个奉命行事的……”刘机狼狈的开口。
“奉命行事?谁的命?陛下到底是孤的皇兄,他的笔记,你当真以为孤不认得?”司马允眯起眼,“又或者,你以为孤也认不出孙秀那厮的笔迹?”
刘机听到这句话,当下后退数步,他知道若是此时不跑,小命休矣。故而,刘机当下朝着门口跑去,而司马允身边的白狗弓起身子,伴随着司马允一抬手,箭一般的冲了出去。
司马允握紧了手,孙秀老贼敢如此挑衅本王,你给本王等着,本王一定给你好看!
思及此,司马允铁青着一张脸,恨恨的嘱咐随从,“赵王欲毁我司马家!你们快去集结兵力,待到明日,孤亲自收了孙秀那厮的狗头!。”
四月十八日,未时三刻,成都王书房内,司马颖正手握黑子,打量着胶着的棋局,卢志匆匆而来,司马颖握紧手中黑子,抬起眸望向一脸喜色的卢志,“子道,何事?”
卢志连忙长袖作揖,“主公大喜,子道特来贺喜。”
司马颖再次握紧手里的黑子,转头看向卢志,尽管心中有着好奇,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大喜?子道,何意?”
“主公,今日里孙秀派御史刘机带着圣旨前去淮南王府了,听隐卫回报,这圣旨出自孙秀之手。怕是这淮南王一看孙秀笔迹,必然会与孙秀起了冲突。此事正是主公一石三鸟的好时机,故而子道特地来祝贺主公。”卢志站直身子,嘴角的笑容克制不住。
“是吗?一石三鸟?子道,你倒是说说。”司马颖的心下起了波澜,可他克制住了那波澜,表现出稳重的模样,只是嘴角的弧度克制不住。
第121章 司马诸王各怀心思
“主公; 这淮南王素来是个沉不住气的王爷,但那孙秀是赵王府中第一谋士。故而淮南王让赵王交出孙秀; 怕也只是场必输的闹剧。但这闹剧,于主公便是这个机会。只因淮南王带兵闯入赵王府; 必会引起赵王和孙秀的后怕。”卢志观察着司马颖的脸色,发现司马颖的眼睛开始深邃起来,显然对于他的建议很是满意。
卢志发现司马颖的眼睛越发明亮起来,话语便是更放慢了几分,“一旦赵王与孙秀后怕,便会遴选最适合护卫他们安全之人。而护卫他们安全之人,必然是手握洛阳城禁军之人。如今能同时获得赵王和孙秀青睐的王族之人; 除了主公又有何人呢?自然主公执掌重权,指日可待。此为第一益处,也是子道前来祝贺的第一要事。”
卢志因着司马颖那不自觉的一抬眸而笑容加大; 他知道司马颖已经心中有了计较。
故而卢志咬字的话语更是清晰,铿锵了几分; “这常山王素来与淮南王交好; 若是淮南王输了; 赵王必然会迁怒常山王。一如当年楚王错杀卫瓘之时,这本该是长沙王的他被贬为常山王。不过是前车之鉴,再度重蹈覆辙罢了。但此事; 同时打压了常山王的势力。届时与主公同管军中事宜的常山王被贬他处,于主公而言,便是了独掌洛阳屯兵的军权。此为第二益处; 也是子道特地祝贺主公的第二要事。”
司马颖自然也是明白卢志的意思,毕竟这司马乂素来豪迈爽朗,又是文武全才,他自问与司马乂争夺军权之事上,还是尚逊一筹的。故而打压常山王司马乂,倒是个极好的事情。
司马颖嘴角的笑容加大,他垂下头,黑子在掌心翻了个,他望着那露出平面底纹的黑子,缓缓说道:“这第三呢?”
卢志赶忙说着自己的观点,“回主公,这第三便是将水搅浑。一旦赵王糊里糊涂的赢了淮南王,诸位王爷必会兴起诸多心思,尤其是齐王的心思。主公当是知道,这手掌军权的王爷之中,除了淮南王,当属齐王军权最大,军中威望最高。若是淮南王输了,孙秀下一个要对付的必是齐王,此时齐王必要想法子保全自身。齐王若是想腾出时间壮大自己,必然要找一个替他给赵王多说好话的兄弟。届时齐王登门请求同盟,主公收复王族将帅之心,便是水到渠成。此为第三益处,也是子道祝贺主公大喜的根本之事。”
卢志见到司马颖笑容加大之时,放缓语速,话语带上了笑意,“故而,一石三鸟之事,归根究底便是落在了那淮南王如何输的可惜可叹了。毕竟千钧一发才会让人记忆犹新,也让人糊里糊涂。”
卢志的话语让司马颖轻慢的笑了起来,“子道,你说这千钧一发应是如何呀?”
卢志正等待司马颖的这句问话,连忙躬身说道:“主公,这禁卫军看似强大,实则守城军最重要。幸而,主公旗下有一人,正是今夜守宫门之将,此将领若是主公递个口信,让政令延迟外出,让那淮南王留亲信延缓入内……”
司马颖打量着卢志,当下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嘴角笑意越发的大了起来,不禁心下想到:这就是说,一来一回,一延一缓,天意如何,自有定论。若是司马允赢了,至少他的人按规矩办事,司马允必然说不出哪般不是来。若是司马伦赢了,至少他的人延缓了司马允的进程,给司马伦赢得了翻盘的时间和准备的余地,故而司马伦也说不出哪般错来。
看来卢志很是了解他这个六哥淮南王司马允啊,只是今夜这守宫门之将……看着卢志的神色,怕是早就有了主意。
“子道如此笃定,怕是这守门之将,必有姓名在心中了吧?”司马颖终是放下手里的黑子,望向卢志,等待着卢志的答案。
“回主公,您聪慧如此,子道又岂能班门弄斧?”卢志躬身而拜,却不再答话。
司马颖望着那被他放下的黑子,眼珠转了转,思考片刻,嘴角勾起笑容,“孤听闻那王舆最近频繁走动,怕是守门之将就是王舆了吧?”
卢志躬身再拜,“主公聪慧,自然是那王舆。”
司马颖的眼睛亮了起来,手指对着卢志点了点,“子道啊子道,原是如此。你拿着孤的信物,去宫门,将口信诉说与王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