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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太妃很是得意,挑眉,“就急了,怎么着?”
俩人斗了两句,慧怡长公主才像是想起来了似的,为温氏引见那位清瘦的美妇人陵阳县主。
温氏客气地起身与陵阳县主行礼,“见过先主。”
陵阳县主也欠了欠身,“沈夫人。”
明眸转动间,看着阿琇,见那个小姑娘从安王太妃的怀里正歪头看自己,便笑了笑,斯斯文文地问温氏,“这是令千金么?钟灵毓秀,夫人好福气。”
“她小小的人,禁不得县主这样夸她。”温氏很是客气,让阿琇过来行了礼。
陵阳县主从腕子上褪下一串玛瑙珠子,笑着说道,“没想到见了姑娘,未曾准备。这珠串留给姑娘赏人吧。”
阿琇笑了笑,接下谢过了,却也没有拢上。
“阿琇,你平日里最是会玩,看我这别院可还好?”慧怡长公主忽然笑问阿琇。
“极大极好。”阿琇双手一拍,“领着我们进来的姐姐说,后边还有许多的石榴树,如今花开得正好。”
“是啊,石榴花好,等过些日子,长出来的石榴更好。长安,带你妹妹去后边看看。”
贺长安在慧怡长公主身后,早就朝着阿琇飞了好几个小眼神儿了。闻言,顿时高高兴兴地过来拉了阿琇的手,“祖母,那我带妹妹去后边啦。”
二人告了声罪,手拉着手跑去了后边。
“长安姐姐,方才那位陵阳郡主,我怎么没有听见过?”
走在石头铺成的小径上,阿琇便问贺长安。
贺长安哦了一声,随手摘下路边石榴树上的花揉搓着玩,“陵阳县主啊,她从前都不在京城里,你当然没见过了。”
拉着阿琇走到一处凉亭中坐下,细细地告诉阿琇,“她的母亲也是先帝的女儿,封号荣安。当年,也是深得先帝喜爱的,后来下降到了神威将军府。”
“这样么……”阿琇仔细想了一会儿,摇头,“从来都没有听家里人说起过呢。”
贺长安就左右看了看,见侍女们只是在远处候着,便告诉阿琇,“悄悄地跟你说,荣安公主可不是个善茬儿。听我祖母说,今上登基之前,荣安公主与当时的仪贵妃走得极近。后来先帝病重……”
压低了声音,“荣安驸马,当时的神威将军密告荣安公主勾连外臣,意图不轨。”
“啊?”丈夫举报妻子?
还是图谋不轨的大罪?
阿琇瞪大了眼睛,心里便很是复杂,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淡定一些。”贺长安拍了拍阿琇的肩膀。与阿琇不同,她的祖母是皇室的长公主,也是皇帝硕果仅存的妹妹。当年夺嫡,腥风血雨,几位公主都被卷了进去,荣安公主不过是其中之一。
其实,荣安公主勾连外臣,与宫中妃嫔结交是真,但说她谋反,却又有些牵强——先帝是她生父,她又在御前很是得宠,想也知道,就算她脑子被猪啃干净了,也不大可能去谋反啊,毕竟异母兄弟哪个坐龙椅,比得上她亲爹好?
不过当时出首之人是荣安驸马,又有数封荣安公主与人来往的信件做证。先帝病重本就疑心甚重,连当时的太子都给圈禁了,何况看到了罪证确凿的荣安公主谋反事?
当即就被气得吐出了鲜血,下了口谕一条白绫赐死了荣安公主。
荣安公主死的时候,女儿尚在襁褓之中。
“这里边的事情祖母也没有和我多说过。”贺长安叹道,“只是说荣安驸马因此事在先帝跟前也不大得好儿,要不是先帝驾崩,说不定就怂了他一同与荣安公主去作伴了。不过今上登基后,倒是也重用了荣安驸马,命他驻守南地,还额外封了荣安公主的女儿县主爵位。”
“据说陵阳县主小时候在南地染了瘴气,虽然治好了,却留下了病根。这些年,一直住在江南调养的。这回,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进京了。”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我没听说过呢。”
阿琇点了点头。这些皇家的旧事,除了贺长安外,大约也不会有人告诉她。
贺长安凑在她耳边小声道,“她一回京,就见过了我祖母。虽然说话文雅,人看着也是真文弱,可我就觉得,她那双眼睛,叫人不喜欢。”
第172章 太不对劲了
贺长安揉着手里的石榴花,对着远处的侍女招了招手,扬声吩咐,“叫人送了茶过来。”
然后,自己才又和阿琇说道,“陵阳县主因为身子弱,没有孩子。她的夫婿倒是对她很好,一心一意地守着她过,夫妻俩时常也会做些善事,在地方上名声不错。”
阿琇纳闷问道,“这不是很好么?”
贺长安性子有些乖张,可是人不坏,很少会这样直白地表示对一个人的厌恶。
贺长馨除外。
按说,陵阳县主是她的长辈,贺长安正该叫县主一声表姑母的。相处又不多,哪里来的不喜欢呢?
贺长安推了一把阿琇,手上鲜红的石榴花汁就粘在了阿琇浅黄色的纱衣上,阿琇顿时“啊”了一声惊叫起来,欲哭无泪,“这还怎么穿?”
“回头换了就是。”贺长安不以为然,告诉阿琇,“我就是总觉得县主看人的眼神,有些个说不清。”
贺长安想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话来形容一番,只得说道,“许是我多心了吧。反正,就是感觉不大好。”
“姐姐是不是想说,县主既自谦,又自大?”
贺长安双手一拍,“对!就是这个意思!”
又诧异地看着阿琇,“你怎么知道?”
阿琇偏着头想了想,陵阳县主是个很美丽的妇人,也正是因为体弱,身形纤细,给人一种弱不禁风之感。虽然与人说话时常带笑,可阿琇却觉得的,陵阳县主的眼睛里,是找不到笑意的。就好像那笑容是她的面具,假的很。
况且,面对着安王太妃和慧怡长公主的时候,陵阳县主神色恭敬,转头再看另外几位女眷,神色之间又难免透出一股高高在上。
“我们是跟她前后脚到的,大门口便碰到了。说起来,我们离着大门还更近些,不过县主目不斜视地就过去了。”
换了平常人,即使彼此不认得,可都在慧怡长公主的别院前相遇,想来就都是来参加赏花宴的。哪怕没有客套,也绝不至于如此目中无人。
陵阳县主如此,应该是看着温氏乘坐的不过是寻常马车,觉得他们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吧。
贺长安抱怨道,“可不就是,我一时都想不出该怎么说了。你知道么,头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看着我母亲的眼神,就差没把看不起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陵阳县主是开春后进京的,算算时间,那会儿齐国公世子夫人还是个众人口中唯唯诺诺,连家里妾室都拿捏不住的窝囊人哪。被陵阳县主轻视,也是可能的。
“她到底进京来做什么了?”阿琇很是诧异,“莫非就是为了得罪人?”
陵阳县主这样的行事,在满是人精的京城里,得罪人而不自知啊。
贺长安摇头,“我也说不好。就只听祖母说过,之前荣安驸马不是奉旨镇守过南地么?后来荣安驸马死后,陵阳县主的夫婿便接过了一部分的兵权,继续守南地。再到后来,徐春徐将军你知道吧?”
阿琇点了点头。她四叔偷偷跑去从军,就是在徐将军手下出头的。
“后来换防,南地兵权多在徐将军手中。陵阳县主的那位夫婿,姓罗吧。罗仪宾也有些从岳父手里接过来的兵权,不过这些年一直在江南各处换防。这次是陛下下旨召了他们夫妻进京的。”
“原来是这样。”阿琇了然。
想来,对荣安驸马的后人,皇帝也不是那么放心的吧。
“那位罗仪宾,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从贺长安这里知道了陵阳县主的消息,阿琇便开始好奇方才门口看到的那位锦衣男子了。
想来,那就是陵阳县主的夫婿,罗仪宾了。
既是能掌兵权,那就是从武出身了。从门口他与温氏的情形看来,该是与温氏相识的。且两个人在看到对方的一刹那,脸色都是骤变,温氏甚至已经有些失去了往日的从容淡定,从这点来猜想,或许两个人之间关系匪浅。
贺长安摇头,“这个就不清楚了。”
恰好侍女送了茶点过来,阿琇便没有再追问。今天并没有别的府里的姑娘们过来,阿琇与贺长安也乐得轻松自在。二人都不是雅人,没什么耐心品个茗喂个鱼什么的。阿琇只看凉亭外边的水中,荷叶婷婷,新翠碧绿,煞是可爱,便与贺长安两个琢磨着,什么时候一起采了荷叶做烤叫花鸡来吃。
正说着话,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