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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黑木崖半步,不禁勃然大怒,喝道:“好,姓向的,你‘天王老子’不是无所不管么?我就来领教领教你‘天王老子’的真功夫!”
原来昔年东方迷蓄意谋夺教主之位,向问天已经有所察觉,多次向任我行进言,但不知任我行一向精明,当时却为何始终看不出东方迷的野心,始终不予置信◎问天知道神教六痴彼此间情深义重,东方迷若是反了,其余五人一定与他同进退,以他们的实力大有可能成功,因此在一次酒宴上故意借酒装疯,对六痴极尽嘲讽侮辱,想将几人逼离黑木崖。
他当时曾笑说平一指的父亲号称‘一指平天下’,就算真的平了天下,做了皇帝,也不过叫做天子,自已的绰号叫‘天王老子’,管天管地管天子,说起来还是平一指的爷爷。以致激得平一指勃然大怒,含忿出手,但二人仅交手三十余招,就被任我行阻止。
向问天在教中地位高于他,平一指忿忿不平,果然中计离开黑木崖,自去开封研究医术去了。但东方不败心计超群,心中明了向问天用意,便隐忍了下来,又将其他几位结拜兄弟劝住◎问天见事不可为,这才藉故离开黑木崖,想使东方不败有所顾忌,不致悍然作反。
平一指此时听到向问天提起旧事,怒火炽燃,他知道向问天武功奇高,是以出手就是剑指绝学,口中喝道:“一指平天下!”,手指疾点,往向问天攻去。
向问天将双刀向任盈盈一抛,身子向右一闪,口中啧啧笑道:“平矮子,十多年不见,你还是毫无长进,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招,实在叫人失望”。
他口中嘻笑怒骂,故意激怒平一指,但手上却不敢迟疑,左手握拳,右手并肩,连削带打,迎向平一指,日月神教两大高手顿时战作一团。
第八卷 智救任我行 第88…1章 元婴赤子
向问天的武巩分怪异,左手拳右手掌,大开大阖,气势十足。拳掌挥舞纵横开阔之间,刚强威猛,招式之强霸,可说是天下无双,内家功夫已被他练到柔极阳生的境界。
一时间地面的碎屑石良被他的拳风带起,犹如漫天黄沙,迎向平一指。他双手被铁链缚住,又不屑以铁链与平一指对敌,拳掌挥动间难免有所束缚,犹能有此神威,实乃一代人杰。
平一指双手十指抢攻、直插、横截、斜击,弹、点、戳、抹,招式刚强中不失灵活,但向问天的拳掌却像是一道铁墙,平一指的指剑绝学竟连一招都攻不进去!
若说平一指的十指象锋利的铁钉,那向问天的拳掌就如同开碑的巨锤,两人武功相若,招术各有巧妙,这一打起来一时半刻决分不出高下。
任盈盈见到向问天出现,心中已是大定。平一指为了在此研究诡异的医术,洞中只留了了两人守卫,现在全被吴天德点倒,带路进来的老白被她一记掌刀劈断了颈骨,只需击败平一指,那就可以平安地离开了。
可是吴天德呢,他到底是死是活?这个该死的冤家怎么每次见面都弄得自已芳心大乱?任盈盈恨恨地想着,忽然觉得自已的想法实在有些暖昧,不禁脸上一热。
现在平一指被向问天缠住,原本是去一探吴天德死活的好机会,可是这两人武功相近,平一指吃亏在先受了吴天德的刀伤,向问天吃亏在双手被铁链缚住,各有所忌,实在不知二人谁能得胜,她又如何放心离开?
任盈盈左右为难,想了一想,向问天自那洞中出来,曾说有人告诉他自已来救他,那能是听谁说的?不是吴天德便是蓝娃儿,这两人下落他一定知道,还是等向叔叔打败平一指再说吧。
说起来任盈盈与吴天德还真的不是冤家不碰头〓人头一次相见,任盈盈被他骂得怒不可遏;第二次相见以为吴天德正非礼自已,被他吓得魂飞天外;第三次莫名其妙地被人和他捆在一个鱼网当中,被他在臀上拍了一掌,惊得目瞪口呆;第四次他向任盈盈透露了任我行的消息,弄得这位心高气傲的大小姐也低声下气求他;而这一次,虽是那混蛋倒了大霉,任盈盈又怎能不为他牵挂担心?。
任盈盈想到向问天既能从这洞中出来,其中一定另有玄虚,说不定吴天德那个怪物真的平安无事,芳心也便安静了下来,自去将逸电宝剑拾起,插回鞘中,凝神观看向问天与平一指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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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德真的平安无事么?
滚石落尽以后,吴天德真气一泄,凭着坚强的意志强自支撑的身子顿时稀泥一般瘫了下来。蓝娃儿试他鼻端,已经气息全无,不禁心碎欲绝,一时杀气冲宵,愤而对天盟誓,不惜违背父母的遗命,一旦脱困就去制出那无名疫毒,让整个天下都为吴天德殉葬。
她将吴天德抱在怀中痴痴地哭了半晌,那种悲伤实在难以复名。自从她亲眼见到父母在面前自焚而死后,所遇的人不是垂涎她的美色,就是贪图她的家产,使得这女孩儿渐渐封闭了自已的感情,对别人只有怀疑和憎恨,再不肯相信旁人。
直到遇到了吴天德,这女孩儿才慢慢敞开了自已的心扉,将他的影子深深印刻在自已的心里。那日在大雪中,吴天德温柔地解衣披在她的身上,使她几年来头一次体会到被人疼、被人关怀的温暖,本来这一路上她心中不知憧憬了多少美好的未来,有时独自躺在被窝中幻想着一些甜蜜、动人的未来,还会偷偷地笑出声来。可是现在,一切的一切,都灰飞烟灭了。
蓝娃儿越想越是心痛,心怀激荡之下,气息渐渐紊乱,奠基未稳的太乙混元真气和原先修习的五毒教内功心法突然在体内冲突起来。平时她只需运起混元心法压制,就会安然无事,时日久了,混元功深厚,便可将这异种真气炼化。
但她现在只觉得身子越是难受得厉害,心中才会舒服一些,对体内自行激发对抗的两股真力根本懒得理会。
她抱着吴天德的身体,仿佛自已的魂魄也已随他而去。心儿飘飘荡荡,失魂落魄的不知身在何处,体两股真气愈冲愈烈,忽然心口一阵绞痛,蓝娃儿一口鲜血喷了出去,头上一阵晕眩,缓缓地倒在吴天德的身旁。
她伸手摸索到吴天德的大手,握紧了贴在自已脸颊旁,迷迷糊糊地想:“吴大哥,我好想叫你一声吴大哥,可惜你再也不会听到了。虽然活着时,我只是你眼中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但是黄泉路上,我却能陪在你身边,死也瞑目了”。
她轻轻贴在吴天德身上,象是生怕压疼了他,情意缠绵地低低地唤了声:“吴大哥”,意识终也渐渐散去。
不知过了多久,蓝娃儿被“喀喀”的敲击声惊醒,栈醒来尚不知身在何处,朦朦胧胧的摸索到吴天德的身子,这才放下心来。
敲击声越来越大,忽然喀喇一声,石壁上被砸出拳头大小一个洞口,漆黑的洞穴中骤然射进一束强光,刺得蓝娃儿双眼都睁不开来。破口又被砸了几下,石片哗啦直落,露出铜镜大小一个洞口。
蓝娃儿眯着双眼,渐渐适铀那光芒,只见一个白袍老人正立在砸破的洞口,强光从他的背后照过来,映得他的袍子和头上的白发都发出柔和的白光。
蓝娃儿怔怔地望着白袍人颔下的一缕胡须,这人是谁?是寺里的大半么?他来带自已去天堂么?
蓝娃儿拥紧了吴天德的身子,喃喃地道:“大半,我不要去天上,我要和吴大哥在一起,我不要去天堂”。
那花白胡须的白袍老人自是‘天王老子’向问天了,他耳力甚尖,听清蓝娃儿嘟囔的话,不禁微笑道:“老夫是火神的信徒,恐怕真主老兄不肯让我进门!”向问天纵横天下,见多识广,自然知道她说的真主是什么。
蓝娃儿听了不禁睁大了眼睛,神志这才清醒了些,她怔怔地望着向问天道:“你是谁?”向问天皱了皱眉,道:“出来说话”,说着双手探进来扳住破洞石壁奋力一挣,喀地一声扳下两大块石壁,洞口更形扩大,随后他握住蓝娃儿手腕,就要扯她出来。
蓝娃儿将手一缩,迟疑道:“我你将吴大哥接出去!”向问天这才看清洞中还躺着一人,当下也不客气,一把抓住他衣领,将人扯了出去。蓝娃儿看得心疼,刚刚哎了一声,向问天已弯腰将吴天德放在地上,扭头看了她一眼道:“自已跳出来吧”,说着嘿嘿一笑,道:“这牢中关的可都是大人物,你们这对小情人犯了什么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