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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殊离动容,“是因为老爷夸奖他么?”
“是啊。他口中的温如玉简直完美无缺,他自己……本来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竟然也会如此赞美别人。令我忍不住好奇。及至后来,我们接到暗杀的差使,左氏兄弟在金陵栖霞寺刺杀失败,带回雇主所给的画像,我才知道雇主要杀的两人一个是当今皇帝,另一个便是温如玉。他们向我请罪,讲起事情的经过,我对温如玉更增加了敬意。”
讲到这里,苍夜的目光又投向窗外。
琴声还在悠悠流淌。
“后来你自己不也见识到了他的与众不同?”苍夜背对着殊离道。
“是,那夜属下夜探鲲鹏王府,他分明看出了我的用意,却一直没有揭穿。他还说,他敬重我的忠心……”
“是啊。”苍夜感慨道,“虽然接触不多,但他给我的印象太深了。后来,在忘尘居那几天,他所经历的是身心双重的折磨,那种意志、那份赤胆忠心,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苍夜顿了顿,轻轻一笑道,“开始时我也曾嘲笑他,觉得他太过愚忠,甚至到了委曲求全的地步。所以我便故意拿两粒假药去试探那皇帝,骗他是安乐丸。皇帝果然上当,不顾一切地要去吃那两粒药。而温如玉……他竟然打了皇帝。他这样温润如玉的人,竟然也有那样狂怒的时候。他……真是个有趣的人。我在忘尘居边上吹箫,又和他比试轻功,跟他在一起,竟然觉得特别亲切。也许……这是天意吧。”
“堂主为了他,不惜躲在阴暗的地道里偷听,未免……”殊离轻轻抱怨。
“你觉得这样很掉身价么?”苍夜瞪着他,微微怒起,双眸中便有了凛然之意。这一霎时那张姣好的脸顿时笼起寒霜,竟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殊离一震,连忙低下头:“属下……不敢。”
“我知道你一直维护我。”苍夜缓下口气,“只是,温如玉不一样,他值得我去了解他。”
〃属下明白。属下只是担心,现在他失去记忆,若是有一日恢复过来,他总会知道堂主的身份,到时……”
“到时是友是敌,便由他选择吧。人各有志……”
“你让他失去记忆,老爷若是知道……”
〃不用提他!他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他除了给我这个生命,什么也没给我!我所做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管不到我,也不配管我!”苍夜沉声,眼里射出利芒。
殊离噤声,那样刚毅沉稳的男人,面对苍夜那张比女子更加娇妍的脸,竟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冒犯与忤逆。
“晚上我们与大哥同饮几杯?”苍夜看着他,极其自然地说出“大哥”二字,仿佛真将温如玉当作了自己的兄长。
殊离分明有些郁闷,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是低低应了声:“是。”
苍夜见他那样子,不*展颜一笑。万千容光,倾城之色。若是女子,便迷了天下所有男人的眼睛。可他……却是个男子。
第二百零八章 孝感动天
江天雨、江天雷兄弟二人知道温如玉出事,忧心如焚,向晏修告假,出京寻访温如玉的下落。
鲲鹏军士气低靡,翰林院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在担心温如玉的安危。兵部侍郎欧阳雁与户部、吏部两尚书改为直接向皇帝汇报,景剀身上压力骤增。同时也深深体会到温如玉的得人心与在朝中不可或缺的地位。
他面对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仿佛看到温如玉凝神挥毫、御笔圈点的样子,那样胸有成竹、气定神闲,仿佛一扬眉、一低头都成风景。
温如玉,他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只可惜没有帝王之命……
朕在想什么?是嫉妒如玉?还是为之惋惜?还是在想念他?
没来由地觉得一阵烦躁,将手中奏折往桌上一甩,起身站起来。
“皇上是不是嫌热?奴才为你打扇好么?”卓宁连忙走过来问道。
“不用。”景剀挥挥手,忽然想起温如玉的话,对卓宁道,“到东宫宣朕旨意,从明日起太子参与政事,每日与朕一起批阅奏折。”
“奴才遵旨。”
这时太监进来禀道,兵部侍郎欧阳雁求见。
身穿官袍、英姿飒爽的年轻侍郎大步走进来,拜过君王,恭声禀道:“臣想向皇上告假几天,去一次少林寺。”
景剀眉心一动,目光中有探询的意味:“雁儿意欲何为?”
“师父一日下落不明,臣一日放不下心来。臣想借助于武林同盟的力量,共同营救师父。他们本来便是组织起来对付必杀堂的,师父是他们共同推举的武林盟主……”
“朕不准!”景剀立刻截住他。
“皇上……。”欧阳雁微微一愣,感觉到景剀语气不善。
“若是如此,一旦他们救出如玉,如玉再无推辞,必定会接下这个盟主之位。朕决不允许他这么做!”
“皇上……”欧阳雁抬头,英俊的脸上掠过一丝惶恐之色,努力克制住,“若是师父回到江湖上,便与朝廷再无瓜葛,从此皇上不必顾忌他所亲眼目睹的那些事,对皇上、对师父岂非都是好事?……”
“欧阳雁!你大胆!”景剀勃然大怒。这个少年比温如玉有过之而无不及,说话直指人心,完全不懂隐晦。
“皇上息怒!”欧阳雁双膝跪下,俯伏在地,“臣该死!只是臣知道皇上英明,故此方敢直言不讳。请皇上恕罪。”
景剀无声地盯着他,目光阴沉到极点。
“皇上若不肯放师父回江湖,难道……皇上真的要师父死么?”欧阳雁的声音低沉下去,有些颤抖。
“若是如此,你待如何?要造反么?”景剀反问,声音不高,却充满寒意。
欧阳雁浑身一震:“臣不敢!只是……师父对臣恩重如山,臣愿代师父去死,求皇上成全!”
“雁儿,朕知道你孝心可嘉,可律法无情,一人做事一人当,岂可由他人顶罪?”
“律法无情,可皇上有情。”欧阳雁猛地抬起头来,星眸中泛起泪光,声音不觉哽咽起来,“此事没有多少人知道,皇上若肯开恩,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重重地磕下头去:“臣愿一生效忠皇上,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只求皇上饶过师父!”
“雁儿!”景剀叹息,沉声道,“起来!”
“皇上……”欧阳雁坚持。
“起来!”景剀大声喝道,“否则你就一辈子跪着!”
欧阳雁站起来,垂下头去,泪水在眼里打转,却拼命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雁儿。”景剀呆了半晌,声音缓下来,“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儿。朕很感动。其实……朕并非铁石心肠,朕知道你师父对朕忠心不二。其实,朕已经原谅他了……只要他肯回来,朕便既往不咎。”
“皇上……。”欧阳雁抬起头来,又惊又喜,“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
“臣代师父谢主龙恩!”欧阳雁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三个头。
“待卫国侯找出必杀堂地址,朕命你率鲲鹏军灭掉必杀堂,救出你师父!”
“是,臣遵旨!”
“在如玉回来之前,兵部一切事务你需小心打理,不得有任何差池!”
“臣谨遵圣谕,不敢有丝毫懈怠。”
“不必去少林寺了,朕相信卫国侯必能找到你师父。”
“是。”
正在这时,忽听外面太监大声禀道:“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赵婉春风满面地走进来:“臣妾给皇上道喜。”
“哦?朕喜从何来?”
“太医刚刚查出,媚妃妹妹怀了龙种。”
一句话将景剀与欧阳雁说得呆住。
古柳垂堤风淡淡;新荷漫沼叶田田。景浣烟紫色的身影默立在湖边。
耳畔仿佛响起那风一般柔和的声音:“现在你皇兄正陷于最艰难的境地,我必须尽一切力量救他。但在此之后,也许事情会有所转机……”
八天前,两人还在雨中并肩赏荷,憧憬将来能有抛开红尘羁绊、泛舟西湖的机会,此刻却只剩了自己孑然一身,孤独地徘徊在湖边。
那个惊鸿般的身影现在何方?浣儿啊浣儿,若不是因为你不肯听他的话离去,他怎会心痛到吐血,怎会一病不起,怎会被苍夜劫持?你明知道他是这样多情的心性,为什么不能听从他的安排,好让他心中少一些负累?
如今,一切晚了,他怎样了?若是失去记忆,茫茫人海中何处才能找到他?
*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泪水无声地滑落下来,如花的容颜,一夜间憔悴至斯!
一条雪白的手帕递到眼前,景浣烟回头,看到梅如雪忧伤的眸子。
“雪姐姐。”她含泪而笑。一样的伤心人,怎忍彼此再添愁苦?
“不要担心……小侯爷派出四大密探一起去寻找大哥的下落了,天下虽大,没有侯王府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