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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星宫抓住是真,不过已经从星宫逃出了。”
“他本事还不小。这样他应该收集齐黄金骷髅的所有部分了,这真是万幸啊!师父是否用佛眼看到他们大约什么时候能回来?”无念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天元摇了摇头,摊开两只蒲扇大小的手掌,颇为无奈地说道:“他们恐怕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
无念笑容一滞,不解道:“为何这么说?”
天元盯着北方的天空说道:“他们破解了那个谜题,去了应该去的地方,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如此这般,那震旦逃过天劫的可能性应该上升了吧。”无念关切地说道。
天元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他用近乎呢喃的腔调说道:“从万分之一提高到万分之二,不容易啊。”
“明明只有这么少嘛。有什么用呢?”无念挠了挠头,不满意地说道。
天元嘿嘿笑道:“小和尚,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可能性大了一倍,已经相当不容易了。三百年来,这个数字可是第一次上升呢。”
“那这件事情是否如师父所愿一般发展呢?”无念继续问道。
天元沉默了良久,叹气道:“我的意愿就那么重要吗?只能说这件事情正在沿着有益于震旦一界万千生灵的方向发展。飞鸟鱼虫,林中走兽,哪条性命不是命啊。”
“难道师父本意不想让他们去揭开金骷髅最终的秘密吗?”无念语气中带着一丝急迫。
天元伸手拂过一片菩提丝,缓慢地说道:“于情而言,我当然不希望他们去揭开最终的谜底,毕竟等待他们的是一个莫大恐怖之事。于理而言,他们这么做对天下的苍生是有益的,只要他们能够成功,那本界免于毁灭的可能性要大上百倍不止。我必须促成这件事。”
“当年您就算到他们会自己去揭开黄金骷髅的秘密,是不是?”无念追问道。
天元低眉道:“这不是算到的,而是基于柳晓山那丫头的性子推测出的。我能看到的东西不少,可也有很多东西看不到,这其中就包括那个柳晓山。”
“师父,我可以去帮他们吗?”无念急迫地说道,这种语气很少出现在他的话语中。
天元生硬地说道:“你老老实实留在重法寺修行,日后有用到你的地方。”
……
八荒在南蒙的东北方,要穿越过一道狭长的海峡,这条海峡属于神罗海的一部分。震旦有六个独立的大洲,在六个大洲之间便是无边无际,比陆地面积要大数倍的海洋。海洋原本连成一体,被人为的分成了四个,东海,无边海,寂灭海,和神罗海。
在南蒙,向北走穿过神罗海就是八荒大陆,向西走穿过这片海洋就是山岚大陆。柳晓山和陈云生足足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从南蒙的中心地带飞到东北部的入海口。一路之上他们为了避免遇到星宫的修士,尽量走一些荒蛮之地,这也耽搁了不少时间。
等他们来到出海口的时候已经到了冬天最寒冷的日子,神罗海暗黑的海水不时翻涌着白色的浪花,透着一股极深沉的寒意。
陈云生向南方望了一眼,说道:“希望我们再也不用来到南蒙这片土地。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事情让我很不舒服。”
柳晓山嗯了一声,柔声说道:“希望这事情真如那老和尚所言,我们也不枉如此辛苦的走一遭。”
陈云生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却总也想不通,现在说给你听听。我不明白那天左司天为何要杀掉那些无辜的囚徒,为何要杀死奎木狼,为何又要放我离开?”
第一百二十六章八荒的死地
柳晓山想了一会说道:“也许这件事情要从微尘说起。当时微尘和左司天两个人虽然有一场拼斗,可我不觉得那是一场生死相搏,你怎么看?”
陈云生点头道:“你说的没错,现在想起来,两个人似乎是旧友重逢一般。并没有那种生死悬于一线的紧迫感。难道他们两个认识?”
柳晓山笑道:“何止旧友重逢。我猜测,将你捉进星宫只不过是他们之间约定好的一场戏而已。星宫号称奉了光明神的旨意来捉你,自然不能让给旁人,而黄泉更是为了你不惜动用修罗十三宗,如果有人在这其中煽风点火,相信一颗火星就能引起震旦两个最大势力之间的火拼。而你则是整盘棋中最重要的一个棋子。”
陈云生叹了口气,道:“我终是没有你看的透彻。经你这么一说,前因后果还真的滴水不漏。只是我被人当了棋子,还浑然不知啊。”
柳晓山接着说道:“我想左司天和微尘两个人对你我都没有敌意,否则他们不会放了我,更不会放了你。将你留在星宫才能激起黄泉更大的愤怒。”
“依照你的分析,就算我不破去法阵,左司天也会来救我出去,也会是杀掉奎木狼。”陈云生明白了其中所有关键的点。
柳晓山点了点头,“至于他杀掉那些囚徒恐怕也是逼不得已。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对奎木狼动手,所有人都看到他打算救你。如果左司天将他们放了,他也就不用在星宫待了。”
“如果我当时不放那群囚徒离开,左司天应该不会杀死他们。怪不得他动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那么沉重。”陈云生黯然地说道。这样看来,他反倒帮了倒忙。
柳晓山柔声说道:“你不用自责,这件事情你做的没错。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都会那么做的。有错的是星宫,是他们将好生生的人丢入黑牢之中,是他们泯灭了人的天性。”
过了良久,陈云生才从自责中恢复,他问柳晓山道:“你觉得左司天和微尘是什么人呢?”
柳晓山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说道:“你自己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为何还要问我呢?”
“也许,他们都是守护者?”陈云生说出了心中那个大胆的想法。
柳晓山补充道:“也许,他们都是你的师伯。”
陈云生无力地靠在穿云舟的船板上,看着天空丝丝缕缕的流云,看着青灰色的海面,看着那一群群从北向南迁徙的鸟群。他感到一丝丝寒意涌上心头。如果他们猜测的是真实的,又是什么力量让两个人死心塌地的潜伏在两个危机四伏的门派之中呢?
黄泉和大星主是何等精明之人,做事稍有不慎就可能葬送自己的性命。可左司天与微尘义无反顾地潜伏了下来,并且在两个同样偏激的门派中一待就是百年,这样的牺牲也太大了。
联想到在断头谷守护圣皇头颅的六师伯洛残阳和整天疯疯癫癫的大师伯王行之,他们用自己的一生践行了一个承诺,陈云生感觉到自己很渺小。而这些人仿佛一尊尊巨大的雕像陈列在天空之中,他只能用仰视的目光看着他们。
……
陈云生和柳晓山在神罗海上飞了三天,穿越那道狭长的海峡之后,他们来到了满眼黄沙的八荒。白色的海岸线缓缓地被他们抛在了身后,陈云生感觉到了一股蛮荒的气息扑面而来。干燥、冷寂、单调,这就是八荒给他的第一感觉。
这里的天空永远是一个颜色,仿佛蓝色的水晶,纤尘不染。八荒的陆地比神罗海更加单调。一个个相似的沙丘,一道道相似的沟壑,构成了这里所有的地貌。接下来便是偶有的几丛倔强生长着的胡杨树。
没有水,只有砂石。在天空中飞了三天之后,陈云生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这三天内他们没有发现地上有任何水源,两个人消耗掉了所有的淡水之后,居然开始为口渴发愁。修士可以不吃饭,但是水一定要喝,有一些修士以水传道,以水练功,可见水在修士修行中的重要程度。
柳晓山是奎水之体,只有水存在,无论这些水来自于臭河沟还是海水,她都能用法术提纯,将之变作甘露。哪怕是空气中的水汽也能在她的妙手下凝结成露水。可是八荒内陆彻底的无水,这让柳晓山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不过修士到底不是普通人可比,在滴水未进的前提下,两个人又向前飞了三天。天空中终有有一丝丝水汽可用了。柳晓山站在穿云舟的最高处,不断施法,陈云生用原先装酒的罐子存了小半罐。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很是狼狈。
不过越是向西北飞行,天空中的水汽越重,虽然地面仍然没有任何河流,可两个人再也不用为缺水发愁。这天,柳晓山对着前方单调的地势发呆,陈云生则端了一杯香茗来到她身旁。将杯子递给柳晓山,他说道:“你在发什么呆?”
接过那盏茶,柳晓山微笑道:“历来都是我给你倒茶,怎么今天你反倒有闲心做这等事情?”
陈云生耸肩道:“闲着也是闲着。八荒的确够荒凉的,我们行了这么久,就连耐旱的蜥蜴也没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