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耍的伴当,没想到一朝后便脱胎换骨,不敢说修为有多高,至少飞天遁地,寿元加倍,这是多大的诱惑。
所以消除恨意的最佳办法就是远离。修行之人不打扰普通人,尽量不在普通人面前展露自己的法术。修行者和普通人混居的城邦,从那些普通人脸上总能察觉一丝阴霾。
两人随着入城的人流进入小镇,简陋的城门上挂着一块木片,上面书写着三个字,小雨城。这小镇如同其名,不起眼,却令人格外惬意。
两人在市镇的主街道上闲逛了一会儿,柳晓山瞅到街边有一处茶馆格调优雅,人却不多。在她的建议之下,两人步入茶馆,要了一壶春茶,悠闲地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细细品味初春的时光。
就在两人聊得高兴的时候,两人世界被一个不速之客打破。陈云生看到此人之后,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地站起身来,强压着内心的不安,道:“见过苦无大师。”
身穿粗布佛衣,干净的和尚出现在他们面前,正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苦无,他的出现令气氛有些紧张。
苦无还礼,安静地坐在第三个位置之上。那伙计以为他是一起的客人,自然地为他添了一份茶具。苦无和尚也不客气,端起茶杯先饮了一盏,轻轻叹了口气,将手中一直拎着的包裹放在桌上。
陈云生微微蹙眉,普通人不知道那包裹中放的什么,可精通元磁的他却一清二楚,那浓重的血腥味也一再昭示着那包裹之中放着一颗人头。
“今日能和大师相遇,陈某好大的缘分。”陈云生淡淡说道。
苦无面沉似水道:“叫我法号,不要叫大师。只有我师兄那种虚伪之人才喜欢这种虚无的东西。”
陈云生和柳晓山对视一眼,心中暗暗叫苦,看起来这个苦无现身必然和他们在重法寺的经历有关。
第五十八章收割
“你找我们有事吗?”柳晓山开门见山道。
“我们是偶遇。”苦无面无表情道。
陈云生悬着的心逐渐放下,既然对方说偶遇,那便是偶遇,这种身份的人物不至于说谎。
“苦无师傅来这里所谓何事?”陈云生问道。
“了结一桩恩怨。”苦无的眼睛看向街边那熙攘的人流。
陈云生不想打听对方的事情,所以也就不问了,气氛沉默的有些尴尬。
“你们最终还是答应天元的请求了?”苦无饮了一口苦茶问道。
陈云生点头,道:“天元大师的委托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苍生,我没有理由拒绝。”
苦无冷笑一声道:“天底下傻子真多,天元用几首破烂功法便换得有人为他卖命,还卖的这么开心,可笑,可笑。”
陈云生心中不以为然,那天元僧传授给他的每件功法都玄奥至极,他嘴上却不说,只是冷冷笑了一下。
街上的人流随着时至中午变得稀落起来,这时候由南向北驶来一辆马车,两匹毛色鲜亮的怒马身后是一个通体楠木镶金丝的车体,透着一股华贵。
苦无冷不丁站起身,飘身来到街上,挡在路中央,赶马的师傅看到路中骤然多了一个人,急忙拽紧缰绳,口中骂声不绝。
车帘拉开,从车中探出一个脑袋,一个中年男人怒吼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畜生挡路?老于,用鞭子将他抽走便是。”
车夫颇为听话,跳下车来,手中的马鞭甩向苦无。一边旁观的陈云生暗暗蹙眉,为这赶车的车夫担忧。
苦无任由那鞭子甩在身上,并没有躲避或是防御,他抬起头望向那个车夫,说道:“我挨了你一下,公平起见,你也要挨我一下。”
车夫认为眼前这个和尚八成是疯了,根本不理会,再次抡起鞭子,抽向苦无。和尚伸出巴掌,以极快的速度拍向车夫的左脸,一声清脆的响声让四周过往的行人驻足观看。
那个叫老于的车夫被横着削出去数丈,重重摔在一棵树下,当即失去直觉。苦无冷冷地注视着马车,等待车中之人。
此时车上那个中年人已经怒不可遏地走下车子,一身华服显示此人身份非富即贵。此时周围聚拢而来的乡民越来越多,从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之中,陈云生了解到此人是当地的一个镇尉,负责一方的治安和行政。
“和尚,光天化日之下你拦我的马车,还击伤我的车夫,就算你有几分手段,也难逃这昭彰的天理。”中年人显然是坐惯了庙堂,说起话来有理有据,迅速在人群之中得到了共鸣。
“这和尚疯了。”
“他是外地人。”
“外地人欺负本地人,这上哪说理去。”
“还说什么理,挨打的是执鞭者的车夫,这里除了他谁还能掌刑司法。”
在人们议论纷纷的聒噪中,苦无说话了,他的声音具有一种天生压倒别人的威严,虽然声音不大,却能令人迅速安静下来。
“要说理,我们就来说理。拦你的车是有几桩事情要和你了断一下。原本和你的车夫无关,不过方才他打了我一下,公平起见我要打回去。”
“你拦我的车又为何故?”镇尉侃侃而谈,颇有底气。
“三天前的一个晚上,你身在何处?”苦无问道。
镇尉蹙眉道:“我身在何处与你有什么关系。”
“与我没有关系,可与镇东陆家关系却不小。三天前他家遭逢大火,那所宅子被烧了个干净,这件事情你知晓否?”
镇尉眉毛一挑,道:“虽然本尉司长这方水土的安宁,可不代表所有事情都需要我负责。我为陆氏一家的事情感到惋惜,并立誓不放过那行凶者,这件事情小雨城尽人皆知,你还有什么说的。”
苦无冷冷说道:“你的誓言恍如这初春的残雪,早就随着那场大火烧的干净,因为那场火就是你放的。”
镇尉气急反笑,“和尚你乱说什么,那火怎们会是我放的?真是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其中有不少站在镇尉一方,一个年轻的后生站出来,义正言辞地说道:“和尚你真是可耻至极,放着苦修不行,偏偏来这里挑事。镇尉大人为小雨城的百姓日夜操劳,怎会加害陆氏一家。”
年轻人起了一个头,紧接着一个穿著讲究的中年人也附和道:“和尚无理。若不是我们镇尉涵养功夫好,早就让人将你赶出小雨城了。我们小雨城是有靠山的,不怕任何想要来捣乱的人。”
一个中年夫人高喊道:“和尚滚出小雨城,这里的事情不由你管。”
人群变得嘈杂起来,虽然不是所有人都对和尚抱有敌意,可少数几个支持镇尉的路人叫的山响,故而从外看来,貌似所有镇民都对和尚的无理颇有怒意。
陈云生安静地看着路上发生的一切,心中逐渐为这些镇民担心,对方号称现世果报,杀人对他来说司空见惯,杀死这些人真如碾死蚂蚁一般。
苦无无声地等着人群中的聒噪变得安静了一些,他平静地说道:“方才第一个说话的男子叫做成奎,曾经送给镇尉十两金子,让他为你谋得城中驿站的一处活计。在驿站的三年之中,你贪墨饲料银五百两。贩卖了三头老弱的马匹。”
“第二个说话的叫阮青,是镇尉下辖的民事行走,专门打听民间对镇尉的不满和抱怨。那姓陆的一家人便是对镇尉的所作所为最为不满的一家。他家失火,家中上上下下老弱十几口葬身火海,相信也必有你一份罪恶。”
“第三个妇人,是镇尉的口舌,每月半钱银子,专门替镇尉讲好话,美其名曰盛世颂歌,实则用心险恶,让人麻木,将人洗脑而已。”
镇尉脸上露出一丝厉色,道:“和尚,再警告你一句,说话要有证据,否则本尉治你一个妖言惑众之罪。”
“小雨城是属于每个镇民的,在这里没有迫害,没有恐怖,每个人都生活在阳光之下。这个僧人是妖僧,妖言惑众,应当烧死。”一个衣装郑重的四旬中年人走出人群,义愤填膺地说道。
“田齐,”和尚瞟了一眼说话的中年人,“陆家纵火自然也少不了你。你凭借和镇尉勾结,垄断城内的官盐,让百姓以三倍的价格买盐。又进而垄断城中的酒肆,以次充好,利用官家的口舌,构陷同业,那陆家的酒肆想必是因为你的缘故才遭逢关张的。”
“他家道中落你们仍觉得不足,又看上他家中那一块祖宅,强夺不成,便心生毒计,放火烧宅,致使一家人惨死。今日乾坤朗朗,你们这群魑魅魍魉也该现形了。”
就在这个时候,沿着大路上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一阵阵金铁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人们下意识让开路。只见一队,足有两百人的持剑武士将和尚团团围住。
围观的百姓只能在更大范围外观看,有的居然爬到了屋顶,看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