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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经历了一瞬间的沉默之后,人群被点燃了,有人欢呼,有人愤怒,更有人爆发出一阵嗤笑。
左坷拍了拍中年擂官的肩膀,说道:“依照擂台的规矩,下擂便是告负。如此这般看来,我是胜了。”
中年修士鄙夷地看着这位耍诈的男人,极不情愿地哼道:“这一场银沙获胜。”声音小的如同蚊呐。
人群中爆发出一片嘘声。原本对于左坷的同情转为对这个男人奸猾和猥琐的愤怒。一年四季生活中充满阳光的金沙民众最看不起的便是这种人。
“他耍诈!”
“耍流氓!”
“不要脸!”
“调戏美女!”
听到这些不入耳的咒骂,左坷浑然不觉,舔了舔嘴唇,向四周的观者做了一个转圈揖,大喇喇地朝自己的西看台走去。
叶思寒没有回应对方的挑衅,坚定地东看台走去,这场斗法她输的彻底,既失去了对自己长久以来的自信,又没能为师叔赢得一场胜利,窝火到了极点。走向东看台的每一步都是煎熬,仿佛双脚踩在了尖刀上,痛在心中。若是实力不济便罢了,可明明胜券在握,却输了一场,让心高气傲的叶思寒又怎么能够欣然接受?
她方才看到了对方向后退的小动作,可是没有在意。现在想来,左坷退到那团裸露的黄土之上很显然是有意为之,是为接下来施展土遁做准备。
现在看来刚才替他死去的那个人很可能是土儡术的一种,修行界有很多方法可以令傀儡流出鲜血。若是再仔细的端详片刻,她就能看出真假。
然而,世间之事没有如果。
她被骗了,骗的彻底。
东看台之上的气氛有些沉闷,陈云生一脸坦然,并不像其他人一般满是愤恨。他安静地接受败绩。从叶思寒走下擂台的一刹那,他就知道了结果。身为土遁大师的他自然清楚左坷想要行的勾当。
陈云生对一旁捻须颔首的李铁嘴说道:“这个左坷是灵虚宫的门人吗?”
李铁嘴一脸坏笑道:“怎么?你怀疑他的身份还是怀疑灵虚宫作为名门正统的施教手法?”
陈云生无奈地说道:“我是感觉灵虚宫怎么会教出这么奸猾的弟子,怎么看都像李兄手下的人。”
李铁嘴点了点头,不无感慨地说道:“若不是双方仍在打擂,我还真有意结识一下灵虚宫的人。兵不厌诈,这招使的好,有我三分风采。”
陈云生不再和他闲聊,因为叶思寒一脸冰霜从看台的楼梯口走了上来。女子一出现在东看台上,四周的空气骤然降低了五度,很多注意力在他处的人也都转过头来。
叶思寒来到陈云生面前,满脸沮丧地说道:“师叔,思寒无能,输了这阵。”
陈云生看着这丫头从小到大,和他父亲情如手足,自然不会怪她,他温和地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小叶子吃一堑长一智,来日方长呢。”
叶思寒脸上露出一副小儿女的神情,这种表情难得出现在她的脸上,“师叔,若你因为我这场而无法迎娶柳姐姐,我便是死也要将她救出。”
这话听起来有些幼稚,却又极为真诚,陈云生脸上的表情凝固了。过了良久,他才沉声说道:“思寒,这世间的事情不如意者常十之**。若擂台战败,那便是我与她无缘。还有,关于性命的许诺今后不要随意说出。我承受不起。”
叶思寒对于陈云生的话感触颇深,她本身便是一个绝好的例子。童年时光无忧无虑,可是突然有一天,一切美好和憧憬都化作泡影,厄运接踵而至,亲人离散,颠沛流离,尝便人情冷暖。
好不容易遇到至亲,却发现朝思暮想的薛离哥哥居然和自己隐约隔着一层淡淡的膜,两小无猜的美好彻底成为回忆。如果这样看来,十件事中到有**件是不如意的。
想到这里,叶思寒触景生情,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滚落,滴滴答答顺着脸颊落在地上,浸湿了一小片木板。
看台上很多人不知道叶思寒为何而哭,只道她性格要强,输了斗法气不过才哭泣。只有极少数人心中明白,江雪芹便是其中一人。陈云生那句关于人生论述也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只觉得内心脆弱的地方突然被人碰了一下,整个人都变得感性起来。
江雪芹牵住叶思寒的手,带着女子走向看台的后面。一边走,一边安慰了几句。叶思寒是坚强之人,刚才一时情感所致,此刻已经从感怀中脱出,脸上又挂起了冰霜,仿佛方才的事情不曾发生过。
这一切都落在陈云生身后三排的一个年轻人眼中,叶思寒落泪的一刹那,徐白露不知怎地,心突然动了一下,仿佛世间一切都随着女子的动容而失去色彩。
他不知道这算什么,也不敢去想。
在他心中,叶思寒永远是师姐。
而师姐是一个天赋绝佳,容貌绝佳的天仙似的人物,如同一株香远益清的水仙,这种人只可远观,任何持有非分之想的人都应该为自己的僭越而羞惭。他自己则是一个无法施展五行法诀的废人,因此也就越发的绝了想要靠近叶思寒的念头。
第一百三十章再战
左坷摇摇晃晃的回到西看台上,走路不稳倒也不是装出来的,在叶思寒发了疯一般的猛攻之下,他的确消耗了不少灵元。用了一个拙略的替身术,至少也要搭上一些精血才骗的过对方。当年他花了几个月的时间熟悉这个法术,却被同门嘲笑不务正业,没想到今天终于派上用场。虽然身体有些疲惫,但是心中充满了得意。
西看台之上已然乱作一团,灵虚宫的晚辈们聚拢在一起,用一种说不出的目光看着他。左坷分明从这些眼光中感到了欣喜,除此之外还有一种不屑。嘴角挂着一丝笑容,左坷分开人群,来到公孙行身畔,他才不在乎这些迂腐之人的看法。
这位银沙的太子爷瞟了一眼白面皮的左坷,用一种沙哑的嗓音说道:“你小子折腾的不轻啊,差点把师叔的小心肝折腾散架了。”
左坷满脸带笑,道:“让师叔担心了。那小女子太凶残了,若不使用这一招,恐怕很难取胜。”
公孙行哼了一声,说道:“说过多少回了,让你们不要沉湎于俗务,专心修行,就是不听。术到用时方恨少,师父他老人家说得没错。”
左坷嘿嘿地笑着,低声附和道:“师叔说的对,左坷知错了。”
公孙行满意地哼了一声。
擂台之上,那个中年修士去而复返。此刻山呼海啸一般的嘘声稍稍停歇,他便大声说道:“今日时日尚早,陛下钦点,再来一场。”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群再次被引爆,不过这次大家爆发出的都是赞叹和叫好。毕竟隔几天一场的频率让这些拖家带口来到四方台蹲点的金沙百姓们有些伤不起,不说别的,就是每天人吃马喂,哪怕是一粒粮食都要从四方台下运上来,这对于寻常的百姓家而言不是一笔小开销。
中年修士伸出手掌指了指西看台说道:“上场银沙一方获胜,请先派遣修士登场。”
右坷不待公孙行说话,便识相地从看台上跳了下去,轻盈地落在土地上,居然连一丝尘土都没有激起,就凭这一手就惹来了四周看台上看客们一连串的喝彩。
在北看台下面登记标名之后,他从容地来到擂台之上,当双脚踏上擂台的一刻,一颗心骤然收紧,仿佛这方土地有什么法力一般。近距离看着残破的擂台表面,那斑斑的刀削斧凿一般的痕迹下,一股惨烈的感觉油然而生,方才惊天动地的场面着实令这个整日闭门修行,不怎么出世的黑脸汉子有些不适应。
脚下尖锐的石块令他的思绪回转,面向东看台的方向,右坷客气地作了一个揖,以示敬意,可在别人眼中却是挑衅。
陈云生身后站起了一个人,正是他的小徒弟易小虎,这个憨厚的小胖子向陈云生行礼道:“师父,此战让徒儿上场。”
陈云生乜了他一眼,摇头道:“人家少说也有金丹后期,单论修为比你师父还要强大,你上去送死吗?还是说你诚心不让师父如愿以偿?”
听着半开玩笑的言语,易小虎羞赧地低下头,挣扎了一会儿,说道:“弟子修土行,这人也是土行,弟子想要试试自己的功力,所以才……”
陈云生再次摇头道:“你坐下。若十年之后你想要战他,我定不说二话,此时还太早了。”
他眼光落在了易小虎身后的江雪芹脸上,此刻女子正好抬头,两人目光交汇了一下,江雪芹瞬间明白了陈云生的用意,轻轻点了点头。
一旁的叶思寒看到江雪芹站起身来,便拽了一下她的衣衫,轻声道:“师姐小心,灵虚宫出的人都是一些坑蒙拐骗的货色,不要上他们当。”
江雪芹温婉地笑道:“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