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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点来说，青藤这个人的出现着实可疑。”
“这些我们也大致猜到了。”赵擎不以为然的说道。
还以为秦五得到了什么新的线索或者消息，看来不过如此。他有些不耐的用手指敲着椅子扶手，等着秦五继续说下去。
秦五面带犹豫，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祖父之所以雕刻技艺出神入化，一则是因为本身有天赋肯下苦功，二则是因为我们家……有一只祖传的灵笔！”。
“灵笔？”赵擎狐疑的看着他。
如果这个国家谁接触怪力乱神的事情比较多，除了神婆神汉占卜师，大概就是赵擎了。杜源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见识过的东西远超出常人的想象和认知。
“学生在来京城之前，不小心把笔弄丢了。”他小心的看一眼赵擎的神色，垂眼继续说道：“我有一次在夜市摆摊，有人来我摊上买东西，等他走后我发现灵笔不翼而飞。”
“你怎么就能肯定是他偷的？”赵擎质疑道。
“学生也不能肯定。后来我在街上遇见过他一次，跟踪他到了一家店铺，发现他在卖一种特别逼真的画。后来他也来了京城，前一阵子有人在斗画馆拿他卖的画，跟人赌画连赢了好几局。”
秦五这话说的八分假两分真，把锅都甩到了郝富贵身上，郝富贵在他的讲述里成了个无耻的偷笔贼。他话里的这些信息，很多都是从花脸那里套的。
“你说的是那幅水仙图？这倒让我想起了刘府的那幅《梅雀仕女图》，似乎也是你说的这人做中人定制的。可他充其量就是个画贩子，而且已经失踪很久了。”赵擎分析道。
秦五微微一笑，说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家的那只灵笔，不但能在雕刻时让人更加得心应手，还能让普通人一跃成为绘画高手。”
“此话当真？难道此人就是青藤？！”赵擎惊讶的站了起来，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秦五见赵擎信了他的话，接着解释道：“院长您听我细说。先前我打听到，这人在涪溪的时候向来独来独往，只是一名瓷器坊普通画匠。
他也在黑市卖过画，最初卖的画远没有斗画馆里那幅水仙图好。他对外宣称是京城灵画师的习作，但院长想必也知道，画院里没有青藤这号人。
我们假设真的有青藤这个人存在，他不是画院的灵画师，那这个人的进步就有些快的可疑，甚至是可怕了。
从最初的所谓习作，到斗画馆的《水仙图》，再到后来的《风铃草》和《梅雀仕女图》……他的绘画水准在短时间内飞速提高。甚至有人说，已经超越了皇家画院灵画师们的水平，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到的事情。
而且出名后也一直没有现身，卖画肯定是为了钱，一般人此时不是应该站出来抓住机会名利双收吗？
但他不敢。他怕别人也发现灵笔的秘密，怕我知道了曝光他，所以不敢现身！
院长，根本没有青藤这个人！
自始至终都是那个叫郝富贵的小偷在故弄玄虚。他偷了我们家祖传的灵笔，画出了灵画。他，就是青藤！”秦五越激动，越说越慷慨激昂。
先前只是想着借着赵擎之手，拿回灵笔，取得赵擎的信任重视。现在思路和线索理了几遍后，他越发肯定郝富贵就是青藤。那突然飞速进步的画技，倒不一定是那支笔的功劳。
只要拿回那支笔，他的能力就有可能恢复。再找个机会设计赵擎和杜源反目，弄死杜源取而代之，方解他心头之恨。
赵擎站在窗前，低头思索着。他先前通过灵绘阁查到的信息，很多跟秦五的话都对的上。
秦五这番话，逻辑上很说得通，但有一点仍不确定：“你说那个叫郝富贵的，是因为得了你们家的祖传灵笔才成了灵画师。你们家既然早就有这支神笔，为什么只出了你祖父一个声名斐然的雕刻师？”
这个问题，秦五早就想好了答案：“这支灵笔不止能带来好处，还有强大的副作用。”
赵擎转身惊异的看过来，秦五继续说：“我祖父因为使用灵笔，英年早逝，当时并不知道是灵笔的原因。直到我父亲开始使用的时候，才发现了灵笔对人寿元的消耗。
父亲畏惧这支笔，把它束之高阁，他本身天赋也有限，所以并未把祖父的手艺发扬光大。
我们家也许只发掘出了这支笔很小的一部分功能，郝富贵则机缘巧合的激发出了它最大的潜能，所以他能成为灵画师。而我，前阵子才知道有灵画天赋，现在还没有资格正式成为灵画师。”
秦五有些落寞的说着，语气苦涩不似作伪。
赵擎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大器晚成，也未必是坏事。你提供的线索很有用，我会找人继续调查。说了这么多，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你可是院长和我都看好的好苗子，要有信心，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赵擎最后一句话说的意味深长。秦五面上淡然心中狂喜的辞别赵擎，回了暗阁据点。
待秦五走后，赵擎兴奋的抚掌大笑：“天助我也！”
第118章 马赛克通道
灵绘阁暗阁最近忙碌的很，大量人手被调出京城，拿着画像找一个叫郝富贵的人。
这事虽然瞒得很紧，但杜源还是得到了消息。他找到了赵擎，开门见山的问道：“那个郝富贵是什么人？”
“一个画贩子，他身上有青藤的线索。”赵擎老神在在的喝着茶，说得轻描淡写。
杜源见赵擎不肯说实话，冷笑一声起身便要走。
“干什么去？”赵擎生怕杜源又搞事，赶紧问道。
“去找秦五聊聊天。”杜源停住脚步，那目光像是看穿了赵擎。
“你先坐下！”赵擎低声喝道。
他心里很是恼怒，在他与杜源的合作中，杜源已经悄然把灵绘阁的一些人拉为己用。曾老果然是年纪大了，阁里的人有空也该清理一下。这个杜源，最近越来越让他感到危险不安。
杜源从善如流的坐了回来，赵擎调整情绪开口道：“我也不是瞒你，只是现在还没查清楚，不好妄下论断。”
“哦？那我更想了解一下了，你知道我很擅长分析，没准能帮院长更快找到答案。”杜源说道。
赵擎很想说“不劳你费心”，但现在还不是杜源翻脸的时候。秦五还稚嫩，有些事还要倚仗杜源。他简短的跟杜源说了秦五的推测，杜源那张扑克脸，终于有了些意外的表情。
杜源沉吟片刻，说道：“我估计你的人查不到什么，那个郝富贵还在京城，在你眼皮子底下。”
赵擎惊讶的问：“不可能吧？多少人都在找他，京城早就翻遍了。”
“秦五说他有灵笔，并且借助灵笔为了顶尖的灵画师，那他本身就不是一个普通人。没有灵脉的人，成不了灵画师的。”杜源分析道。
停顿了一下，他接着道：“最近老觉得有人跟着我。前两天地下密室的圆台还出过故障，我从藏画馆换的那幅灵画……实话告诉你，也是有能量的灵画。可刚拿到手，就发现能量被取走了，前后相隔不过两天。”
赵擎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杜源轻易就把灵画还给他了。
他吃惊道：“你是说青藤……不，是那个郝富贵在跟踪你？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这世界上奇人异事多了，我是个例子，你也是……甚至秦五，也是能隐藏踪迹，瞬间杀人于无形的狠角色。”杜源说到这里，看了眼墙上的木雕壁挂，恶趣味的隐秘一笑。
赵擎皱眉思索着，周刚的事他知道。但除此之外并未听说秦五弄出人命案，或参与其他耸人听闻的事件。何况秦五就算之前有什么，现在也只是个普通人了。
“如果真是他，他的实力肯定在我之上。他很强！”杜源慎重说道。
能让杜源都觉得强的人，赵擎听了后背有些发冷，瞬间绝了招揽的心思。那人会不会也监视他，甚至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洞悉的一切。一定得把他找出来！
赵擎焦躁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杜源则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条斯理的喝起来。
“你还有心思喝茶？还不赶紧去把他找出来。万一东窗事发，我们都得完蛋。”赵擎簇眉低喝道。
“别慌。就算他发现了那间地下密室，可他也不知道那些灵画是用来做什么的。你若不放心，我会尽快把人转移走。”杜源说道。
“转移到哪去？总不能把画院灵画室的那幅古画，也一并转移走！”赵擎苦恼的说。
没了地下密室，灵画的来源就只剩灵绘阁。可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