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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杰明皱了皱眉。
他忽然意识到，只有他一个人跳出时间线，和高维度生物进行了那次史无前例的对话。因此，系统对虚影的出现是一无所知的。
好吧……既然它不知道，他也懒得跟它解释了。
本杰明耸了耸肩，没再去管系统，而是开始回想对话时的细节。他记得，虚影好像说它们把警告留在了记忆里？可是他现在仔细回想起来，似乎……也想不起来虚影不想让他做的都是哪些事情。
怎么搞的？
不止元素位面需要警告他，他也需要警告自己——他需要一个涵盖了所有危险行为的条目。只要把条目的内容避开，他可以尽情作死，而且不会有任何严重的不良后果。
简直是人间天堂。
然而，回想了好一会，他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不由得感到了一阵失望。虚影的工作出现了失误？不会吧，它们严谨得像纯粹的理性意志，有怎么可能失望……
或许，它们是以另一种方式来警告自己的？
本杰明想了想，忽然伸出手，摆出一个要勾画符的姿势。而他在心准备勾画的，显然是那两个导致位面漏洞出现的符。
瞬间，一股前所未有的危险感从他的心头浮现。
本杰明微微一愣，随后，便了然地点了点头。
原来这是它们的警告方式。
虚影没有把警告留在他的表层记忆，而是存进他的潜意识。每当他有作大死的准备时，他的潜意识会跳出来阻止他，让他明白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
很有趣……而且保密性极强的警告方式。
那些高维度生物似乎真的严格秉持绝不干扰这个世界的原则。警告的内容可能泄露更深层次的秘密，于是，它们把它存进潜意识里，防止世界进程受到太多干扰。
本杰明觉得有点可惜，不过没关系。有了这种危险预感，他照样可以肆无忌惮地作死，不是吗？
“你在做什么？不要啊……你再搞一个漏洞出来怎么解决？整个意识空间都会被吞噬进去的！你想想清楚，为了搞死我一个破电脑，不值得的！”
系统不明所以，但它看见本杰明伸手，又看见第一个符的起笔路数，瞬间毛骨悚然，惊慌失措地劝道。
本杰明闻言，转过头，朝着系统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他的手指恶作剧般地在虚空轻点几下，但最终，还是缓缓收了回去。
系统被吓得一愣一愣的。
“行了，我没那么傻。”本杰明最终还是把手收回来，环顾四周，忽然问，“你觉不觉得……经过刚才的洗礼，意识空间似乎又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不一样？”系统回过神来，可能是观察了一会，才有些愕然地道，“你的精神力变强了好多，是因为魂魄之心？”
“不知道。”
本杰明耸了耸肩。
他也是刚刚才发现的这一点。
经过漫长的锻炼，他本来已经具备了相当不错的精神力，可是现在再感觉过去……他发现，自己的精神力似乎原先增长了一半有余！
什么情况？
一切发生在悄然之间，他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在起作用。
“你的数据库里记录下了那个过程吗？”本杰明问。
“没有，因为受到位面漏洞的影响，我的储存硬件直接出现了故障。”系统不满地道，“换句话说，是我他妈都成那样了，哪还能记得住什么东西？”
“好吧……”
本杰明挠了挠头，最后，朝着方看去。
如果说精神力的增强是极为隐蔽的改变，那么他头顶的符星图，出现的改变不像精神力那样难以察觉了。
第八百零九章 星图坠落
如果说从前的星图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永远若隐若现，给人一种迷离交错的感觉，那么此刻的它看去已经清楚很多。 每一枚符都沿着各自轨道，像运行的天体一样缓缓移动，彼此交织的轨迹间，仿佛蕴藏着某种难以言说的规则。
不仅如此，本杰明发现，自己的心神好像忽然跟符星图建立起了某种联系。
他感觉……自己好像能指挥这玩意了？
“不得了，位面漏洞好像漏了点那边的东西过来。”系统也注意到符星图的改变，啧啧称，道，“元素位面居然真的被投影到这里来了，不得了，不得了……”
“啥意思？”本杰明马问道。
“大概意义是，原来的符星图只是一个虚影的影子。但是刚刚因为受到那个漏洞的影响，可能还有别的一些因素作怪，元素位面和你的意识空间被拉得更近了。现在的符星图已经类似于半实体，说不定……你能发掘出控制它的能力。”
本杰明闻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他终于又能变得更强了吗？
实力从量变到质变，往往都需要一个契机。可能是精神力的暴增，让水从瓶子口直接溢满出来，也可能是位面规则被破坏之后，他意识空间反而从另一端获取了一些东西。
虽然搞不明白这份天降的礼物究竟从哪里来，但……这或许是他等候已久的契机。
那一刻，他闭眼睛，精神力扩散开来，试着用沟通水元素的方法来沟通这张巨大的符星图。
嗡！
他好像听到了一声古朴神秘的嗡鸣，从他的灵魂深处响起来。
那是一种非常妙的感觉，好像种子破土而出，他在冥冥之听到了另一个生命的心跳，有种莫名的亲切。他与对方之间似乎建立起了一种微妙的联系，虽然无法用语言表述，但却好像心灵相通似的。
好像帝有有颗松动的牙，缓缓落了下来……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本杰明福至心灵，睁开眼睛。随后，他便看到一枚闪亮的符从星图之落下，笔直落在了他刚刚伸出的右手掌心。
本杰明愣住了。
整个过程是如此行云流水，他感觉很自然，一切举动仿佛都是无意识状态下的行为——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伸了手。
什么情况？
他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低头朝着自己掌心望去。那是一枚白色的三角符，代表水元素，像一片雪花似的，静静漂浮于他的掌心之。可神的是，这枚符的构造他完全看不懂，不是元素、不是精神力……仿佛幽灵一般的虚体，却连灵体都算不。
是一种……不存在的存在。
好像出现了幻觉，如果不是本杰明能够感觉到那股精神的联系，并且亲眼看到它的存在，他甚至会觉得自己手空无一物。
本杰明感觉非常妙。
他把手掌翻转过来，试图用手指触碰符，指尖却从符面直接穿了过去，像穿过一段海市蜃楼。
没有实体吗……
“符本体的投影，然而，这道投影简直凝视得有些超乎常理。”系统也凑来，看了好一会才道，“真不知道你撞了什么狗屎运，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才对。”
“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知道……”系统迟疑了一下，说，“符本体的投影，虽然不具备任何实体，但它蕴含的规则之力可你随手描出来的鬼画符强多了。”
本杰明闻言，点了点头，不由得感到了几分惊喜。
想了想，他屏气凝神，试图沟通这枚符。而靠着那股微妙的精神联系，他很快露出兴奋的神情，忽然抬起手，将符抛入空。
一声隐晦的嗡鸣从他心底响起。
水元素忽然动了起来，像是无数铁屑遇见吸铁石，瞬间朝着那枚小巧的符涌过去。紧接着，符周围开始浮现出一个蓝色的影子。羽翼、躯干……不知道为什么，水元素在某种力量的驱使下，融和在一起，渐渐形成极为凝实的实体。
在这个过程，本杰明看到了四肢般的东西生长出来，也看到了类似于翅膀的雏形，生涩而艰难地挥动起来……
他感觉，自己正在目睹一个胎儿在子宫一点点成形，有股莫名的震撼力。
这一切都不是他所设想的。他只是顺着直觉，朝符发出了命令，随后便看到了这种“化形”般的景象。他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唯一能感受到的，是精神联系那头，传过来的微弱情绪波动。
——那是一个活物啊！
本杰明感觉有点不可思议，高维度生物亲自降临？没必要吧，况且它们不是也说了，它们无力干扰这个世界的一切。
最后，大概花了十多分钟，符彻底消失，化作了一个大概只有手掌大小的……未知生物？没办法，此刻飞在他眼前的到底是什么，本杰明也不敢确定。
他能看到的是，对方浑身通体透明，下都是蓝色的，和他召唤出的水形鸟有几分微妙的相似。然而，这只“符生物”却水形鸟灵活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