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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力量震出，如碎裂天河一般，直接再次打中了龙风阳的胸膛。
“啊——”
龙风阳怒喝一声，充满了不甘之色，却被这一拳直接打碎了半边身体，整个人倒飞出了近万米的距离。
碎骨裂开，一块块的掉落。
一滩滩的猩红的血迹，拉出了近万米的距离。
血色残月中的血魔之力，淌入了龙风阳的体内。
龙风阳的双眼中的残暴血光，反而逐渐的黯淡了许多。
他浑身的杀机也逐渐的收敛了起来，整个人，如真正的恢复了正常。
但，哪怕是恢复正常，他眼神之中的冰冷绝情之意，也一如既往。
也就是说，从头到尾，他对于叶天凌，并没有半分父子之情。
龙天沫从头到尾静静的看完这一战，她的情况已经非常的糟糕，但此时，眼神却反而多了几分欣然之色。
“哥哥，谢谢你……这是，血色残月中的神秘传承吗？你……已经领悟了吗？”
龙天沫眼中有着明显的期待、希冀之色。
那像是溺水之人可以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叶天凌已经处于一种杀戮机器、冰冷无情的状态。
可龙天沫那一声‘哥哥’，却让他如被一股冰水浇透了全身。
他身心更冷，却微微一个哆嗦，清醒了几分。
清醒了过来后，叶天凌才发现，这具肉身的强大，只是表象。
眼下，两次施展能力之后，这具肉身外强中干，气血之力十不存一了。
叶天凌心中充满了疑惑，他更疑惑的是：他六识更强，反应更敏锐，心性也更稳定了。
这就是入魔吗？
为何他却依然拥有着非常真切的感情？
叶天忍住疑惑之心，朝着龙天沫露出了一抹温馨的笑容。
“嗯，残月中的身影，是我的师尊。这传承，我在领悟之中。之前，我留下投影石的时候，你不是也看到了吗？那其实就是一部分。不过之前我教导你和他们两人，可惜你们都无法领悟这种道。”
叶天凌声音很柔。
他依然双眼如血，却依然蕴含着极致的柔情。
这样的双眼，这样的态度，实际上，对于龙风阳，有着一定的冲击。
“这样残暴、邪恶、狠毒的双眼，这么强大的伏龙枷锁的狂暴气息加身，这叶天凌眼中，怎可以有如此柔情？
我龙风阳，在意志力、毅力上真的远远不如这个残次试验品？”
那一刻，龙风阳都有种自我怀疑的感觉生出了。
此时，他也已经看出，叶天凌的情况并不怎么样，其能与他对战两招，应该是基于血色残月的神秘力量。
但这种力量，绝不可能连续多次施展。
“哥哥，你会……就好。谢谢，谢谢你让父皇恢复，谢谢你对父皇手下留情……”
龙天沫感激说道。
这些话，一句句的，哪怕是叶天凌听到，心都很是刺痛。
他不知道，龙风阳听到这些话，此时作何感想。
“我……”
叶天凌想说，他没有手下留情，但这句话，终究是没说出口。
龙风阳知道真相，甚至于已经看出一些因果，却也没在此时点破，没有再动手。
“你的这种传承底蕴还行，但，你即便斩断了与我的所有因果，只留下了你母亲传承那边的一部分，将自己彻底净化，也没有将来可言。双分身的后代，不可踏虚！你注定无法踏入虚境，战力，也就到此为止了。
等你的真实情况为众人所知，你将受千夫所指，万人唾弃。”
龙风阳沉声、冷漠说道。
叶天凌冷笑一声：“那又如何？与你有什么关系？我无法踏入虚境？半年之后，我会让你将你这些愚蠢可笑的话吃下去！当然，或许你依然会施展手段想提前斩杀我，但……你不会再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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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魔心剑体，九窍石胎分身
龙风阳双眼如两盏神辉一般，炽烈的盯向叶天凌。
叶天凌毫不退避，蕴含强大武道之心的目光，同样炽烈，争锋相对。
两人的目光交织，如两道非常相似、却又有着本质不同的血色威凛气息碰撞到了一起。
“嗤嗤——”
虚空炸开一片片的涟漪，荡漾向远方。
最终，龙风阳收回了目光，对着龙天沫淡漠道：“天沫，你之前答应的事情，要记得做到。你知道，我若铁了心要取这蝼蚁的命，他绝不可能活过半年！只不过，眼下是伏龙枷锁的相克而已。”
龙天沫这时候，情况依然在恶化。
她身躯有些颤栗，轻轻咳嗽着，鲜艳的血水不时喷涌出来，但她却强行的压制着那很糟糕的伤势。
“父皇，您若能做到，天沫也定然能做到。”
龙天沫抿着嘴，不让口中的血水淌出，同时艰难出声。
“他既然彻底斩灭龙血与龙魂，与我便毫无干系。此次之后，形同陌路。他若不一心寻死，挑衅我龙族威严，我自是懒得搭理这般蝼蚁。”
龙风阳轻哼一声。
叶天凌闻言，也只是冷笑了一声，并未多说什么。
龙天沫又看向了叶天凌，似乎在征询叶天凌的意见——是否，她的父皇又是在欺骗她，是否又是口是心非之言。
这般举动，让龙风阳一双剑眉不由蹙起，脸上显出了不愉之色。
“天沫，不用担心，我没事的。这次，虽然哥哥我没有龙族血脉，但天御和你，却已经烙印在了我心中，灵魂深处。生生世世，再不会忘记。”
叶天凌看向龙天沫，目光倾注了他可以给出的所有柔情。
龙天沫轻轻走近叶天凌，她想伸手去抚｜摸一下叶天凌的脸，但却已经连举起手的力量都没有了。
叶天凌牵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脸上。
她的手很冷，像是即将结冰一样，寒意刺骨。
这双原本白｜皙、白藕般的手臂上，一道道的裂纹令人悚目。
这是受到了强大的毁灭之力破坏之后，造成的结果。
那如蛛网一般的密密麻麻的裂纹里，鲜艳的血迹像是包裹着的肌｜肤的一张血网。
“哥哥，天沫这些天，很开心、很幸福呢……哥哥你没有一个好父亲……却，有两个很好……很好的母亲呢。”
龙天沫的手，捧着叶天凌的脸，她仰着头，静静的凝视着，眼中传递出这样的信息来。
她已经不能说话了，那被龙风阳攻击造成的伤势很重。
叶天凌此时，却不敢运用体内的血魔之力来给予她本源能量，因为那相当于是血色残月的能量，对于龙天沫而言，很可能是伏龙枷锁的剧毒。
“走了。”
龙风阳眼中显出不耐的神色，冷声打断了叶天凌与龙天沫的交流。
尽管不舍，但此时叶天凌也知道，祖龙渊，才是龙天沫目前唯一的归宿——那是她们孕育本源的地方。
只有在那里，龙天沫才有生机和希望可言。
“天沫，等我。”
“嗯，哥哥，我和姐姐会等你的，你……要好好保重——这之后，哥哥记得离开此地，另外以后要适当收敛，学会保护自己……”
两人的眼神，在做着最后的交流。
……
龙天沫走了。
龙风阳很是冷静的带走了她。
这片天地很快恢复了平静，有些混乱如废墟的虚空，又开始逐渐的恢复原本的静谧和沉寂。
叶天凌呆立了数百个呼吸，只觉人生如一场轮回，沧桑而又沉重。
好一会儿，他才走出了这种阴影状态，摒弃了颓废的杂念。
他激活极寒玄剑，御剑而行，朝着那天荒禁阵之地飞去。
心神松动之后，他再次化作了血毛怪物，浑身毛发一米长，双眼猩红如血。
他整个人，仿佛化身成了一只血色长毛的大猩猩。
“这是入魔吗？小龙女，我心中有诸多疑惑，你应该知道是什么，能给我解答吗？”
叶天凌心中询问。
小龙女原本处于极端虚弱状态，此时仿佛彻底化为新生，她已经不再虚弱。
这其中，有很大的问题。
“什么是魔？”
小龙女反问道。
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很悦耳动听，如在叶天凌耳边说话一样。
那清晰度和声音的亲近感，仿佛有了本质的蜕变。
“什么是魔？我不知道，如果我这样的就是魔，那么，这世间的魔，便未必真的是魔了。”
叶天凌想了想，还是认真回应。
“是啊。所以，魔未必是邪魔，未必无情；而正道未必正大光明，未必有情。道可道，非常道。魔可魔，非常魔。叶天凌，恭喜你历经第一重魔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