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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难以置信
一袭红裳，夺天魅力，云淡风轻柔美精灵的女子今天便要嫁了……我静静地站在古镜旁，一脸的氤氲水气。望着镜中风华绝代夺天灵气的女子，心终忍不住一丝潮起潮落，一缕恍惚，点点的酸楚。理不清道不尽此时郁积在心头的那一丝别样的意味，“今天便就这样嫁了吗？”往事攫在心口，别样的日子里，竟泛起了别样的情愫：往事如烟，情路坎坷，沉沉浮浮，一路走来，风雨飘摇，变幻莫测。不可捉摸的命运，无法猜测的未来，悲伤总是大于快乐……如今，一切都尘埃落定，情有所归。曾经的懵憧情深，曾经的怦然心动，无法忘却的容颜，难以割舍的情愫，都要在今晚烟消云散了……允我真心的男子，清清浅浅，一缕纯白，没有什么妻妾成群，也不在乎权势地位，有的亦只不过一颗曾经炽热伤痕累累的心罢了……一颗真心，难能可贵……我低下头，心潮起伏，紧紧攫着柔滑的喜服下摆，深深地平复着心中风起云涌的骚动……没想到，几经波折，几经辗转，竟是这样一个情真善良的男人让我心甘情愿地嫁了……青山碧水，小桥人家，老祖宗，你终一语成谶了……
再次抬起头，脸上已是一片风轻云淡的笑。望着镜中女子倾城绝色的娇美容颜，心中不免亦一丝羞涩期盼。女人最美的时刻，初为霓裳新嫁娘……这一刻，亦让我心动，想着他丰绅俊逸的挺拔，想着他炽烈情深的眼眸，不由自主，一丝弯眉浅笑，点点的琉璃缤纷异彩揉进波光闪闪的眼眸中，攒起了满天的星光璀璨……一丝妩媚，国色天香，今天的新娘，她定是这世上最美的……早呆立在房门口的颜晋，两眼如痴，心深陶醉。刚才那一刻，氤氲情绪，女子波澜纠葛的心绪早如晨露晶莹折射进了心里，真切地体味，深深地感触，他心痛了，心疼了……心头从未有过的颤动，一丝惊恐害怕，今生绝不能失去她……那一刻，心强烈如鼓，直想把她深深地攫在心口好好地疼爱怜惜，此生再不愿看她心伤……
“哎，大少爷，你怎么站在了这里？新娘子刚梳好容妆还未盖上盖头，吉时未到你们现在可不能相见……”房外，喜娘一声讶异粗朗，我心一动，蓦地转过了身。房门口，他一袭红妆如幻，意气风发，顶天立地。从未有过的眩目，从未有过的神俊，两眼如痴，氤氲水气，望着我，情如涛天巨浪再不遮掩，扑天盖地漫卷而来……我心一动，蓦地低下了头，再不敢看他多情炽热的眼眸。喜娘狠狠，两手如粗，身体肥硕，正死死地拦在门口挡住了他一身的英挺伟岸，“大少爷，我求求你，你还是赶快地回去吧！新娘子有我，保证少不了你一根头发的……老夫人早吩咐了，此时绝对不能让你们相见！只不过才几天未见而已，我知道少爷你心里急，但怎么着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吧？待拜过了堂，行过礼，新娘子便是你的了，到时候，你想怎样看个够都行……”喜娘的粗朗趣味，早让我羞得无地自容，倏地转过身去，低着头，紧紧抓着袍角，心里一片纷乱。
“呵呵，”他一声自嘲清朗的笑，打破了尴尬难奈的局面。我心一紧，更不敢回头，“一会要去山里宗祠祭祖，轿子进山时会有倾斜颠簸，到时你要抓住坐稳……”我心一动，蓦地转过了头，原来他不顾如此时辰急着来这里竟是要告诉我这些……心一轻润，望着他轻轻点了点头。他亦一脸温存，潋滟的目光，如痴如醉，透着心底绵绵的情怀。“祭祖的仪式会很繁琐，时间会很长，你一身喜服繁重，会很辛苦，要当心！不用担心那些个记不住的礼节，到时只要随着我做便好……”他朗朗声音透着关切，眸光狭长闪烁，翕动间竟让人有一种想一探其晶莹的冲动。我心温暖，丝丝感动，温婉地望着他，再次点点头。他直直望着我，精致的容颜瞬息万变，千言万语都化为了眼眸中那星星点点的温柔，一丝牵扯，几多难舍。“回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况且还是喜娘和云岭……”他温婉地点点头，“祭拜完后，还不能马上下山，我还要陪着颜碧行礼，到时，会有人带着你到偏房休息……待颜碧下山随皇上派来的轿辇回京，你才能被接回府里。我可能要骑马送颜碧一程，所以到时会回府晚些……”“我明白，我会耐心等你……”我轻柔地望着他道。他咧了一下嘴，潋滟的目光溢满了欢畅，“娘说，在祠堂拜祭过祖先后，你便是颜家媳妇了，我回府后再拜堂可不必讲究时辰，只是有些委屈你……”“好了，这些都不算什么了。不用担心我，到时，你要好好地护送颜碧几程，她初次离家，会很难过……”我一声温婉通透，他的眼顿时溢满了晶莹，“颜晋今生何德何能，竟能拥有如此好的妻子……”“扑噗，”一声，身旁喜娘再忍住地笑起来，“哎呀，大少爷，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在这里酸了……你若觉得今儿个慢怠了新娘子，晚上你多疼疼便是了……”“好……”他一声通透，竟应和着喜娘的促狭，我心一窘，脸顿时红了。此时门外三声炮响，喜娘一震，脸上一朗，随即扯了一嗓子，“云岭，新娘子要上山祭祖了，你们都快出来伺侯着吧……”一声声欢快从偏房里跑出来，喜娘连忙扯过红锦帕一下子盖在了我的头上，喜帕轻摇，我一下子看到了他脸上心满意足的笑。
后山祠堂，香烟缭绕，庄严肃穆，颜家族里的老人都来了。一个个龙虎神威，精神抖擞，庄重中透着无尚的荣耀和喜悦。如今皇恩浩荡，颜家竟出了个娘娘，真可谓是一步登天，尊宠无限。颜家长子枯木逢春，又喜结连理，往后更是高官厚禄，前途不可估量……
仪式完毕，我被喜娘牵到了祠堂偏房休息。刚刚还一屋子喧闹欢腾的丫环喜娘此时竟都跑得一干二净，颜碧拜别祖宗，礼节场面更是阔大隆重，颜家少有大事，如今，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似被挑起了心中无与伦比的兴奋和好奇心，心中的羡慕和振奋更不是言语所能形容的了！我静静地坐在软榻上，心事不免隐隐约约，头上厚重殷红的锦帕，耳边声声激奋高昂的喊叫，都似刺激着早已脆弱不堪的阡陌神经……今日，他成婚，我出嫁，却永远不会有交集……想必今日的皇宫也定是红绸连天，一片欢腾喜气了吧……有他在，海角天涯，一抹心伤，心终无法安宁……
此时，脚步轻轻，我心一紧，赶紧收拾起满腹的纷乱，“青芜，”云岭一声郑重，两膝一软竟一下子跪到在我的面前，我心一惊，急忙扶住她，“云岭姐姐，你这是何意？”此时，殷红的盖头轻轻摇曳，脚边一个漆黑的大食盒便隐隐约约显露出来，我心一动，蓦地明白了。“青芫，请恕云岭今日的不该！今天是你和大少爷大喜的日子，按说云岭怎么样都要一直陪在你身边照顾着。可是，来到这祠堂里，云岭的心便一刻都没安宁过……”一丝硬咽，云岭紧紧地抓着我的手，颤动的心事竟让她再难抑地泪水急流，“青芫，我想去看看我家小姐，小姐的陵墓就是祠堂的后面……当年小姐逝去，大少爷心伤若死，曾经整夜整夜地守在小姐的墓前不愿离去……老夫人心疼，便封了陵，下了死令，再不准任何人踏入小姐陵前半步……这许多年，每到小姐的祭日，云岭便只在‘翠云轩’偷偷地拜祭，大少爷那一天必亦会喝得酩酊大醉……如今，小姐就在身边，云岭再忍不住……”“傻丫头，这算什么？云小姐与你情同姐妹，别说是你，就是我也该早去拜祭……这次机会难得，你快过去吧！不用管我，以后我会试着说服老夫人，将来我们三人一起来拜祭云小姐……”“青芫，谢谢你……”云岭一声呜咽，急切地站起身，提着大食盒慌忙地跑去了。
“嫂嫂……放肆，你们竟敢拦着我？真是不想活了，我只不过是想来与嫂嫂告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