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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
地牢……那是这附近唯一可以用到的禁锢空间。克雷恩点了点头,快步跑到门口,“我拦着这里,你带着琳迪先进去。”
琳迪靠着墙壁,悲痛地看着克雷恩,抽泣着说:“芙伊……她……已经没办法了是吗?”
克雷恩低下头,痛苦地说:“不是……还有最后的办法吗。”
德曼背好琳迪,叹了口气,一边往深处走去,一边说:“克雷恩,这里有机会杀死她的,只有你。”
“我……知道。”
他扶着门框,低下了头,看着掉向地面的泪滴,胸中感到一阵剧烈的刺痛。
紧接着,灵魂深处的波动猛地变成了狂风巨浪,伴随着弗拉米尔带着笑意的声音:“你太软弱无能了,干脆,放弃交给我吧。害死心爱女性这件事,我虽然记不太清,但总觉得比你有经验多了。”
“滚!”他咬紧牙,转过身靠着墙,剧烈地喘息起来。
这时,大门外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叫。
是奥兰吉。
她苗条的身躯直接被石头一样从外面丢了进来,几乎直线飞过了整个院子,一头撞进最中间的门里。
“啊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属于那个中年剑士的另一只胳膊被抛了进来,带着血拍在了挣扎着向门口爬去的巴瑞脸上,把他直接砸回了原处,翻倒在奈亚的尸体旁边。
月光从门中央投下了芙伊拉长的影子。
她踩着自己的影子,一步一步走了进来,布满鳞片的手臂穿过了剑士的小腹,把他挂在自己的面前,原本是手掌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利爪。
佣兵头目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彻底告别了这个世界。
芙伊挥臂甩掉那头目的尸体,一步步走向已经无处可逃的巴瑞。
“你这怪物!”一个成熟的佣兵不会让绝境击溃自己的勇气,他大喊着,举起弓,发出了生命里的最后一击。
他当然没能打中。
漆黑的影墙从芙伊面前拔地而起,把他射出的箭矢瞬间吞噬。
“你很讨厌奈亚吗?”她站在巴瑞面前,弯腰低头,盯着他问。
没有等他回答,她就已经伸出了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一定觉得她很恶心,很丑陋,对不对?”她用低沉嘶哑的声音喃喃地说着,缓缓举起了巴瑞的身躯,“可我有什么办法?不是那条项链,我根本救不活她。我不想她死啊,我不想离开克雷恩啊,我不想杀这么多人,我不想变成怪物……可所有我不想的事,都发生了呢。”
“我有什么办法?我有什么办法?谁来教教我,我不变成这样,又该怎么做!”她激动地怒吼出来,手臂狠狠砸向地面。
砰的一声,连地面都跟着震动了一下。
巴瑞直接被她摔烂在奈亚的尸体上,崩裂的残块混合在一起,倒真是几乎分不出彼此。
克雷恩背后传来奥兰吉跌跌撞撞的脚步声,看来,那个聪明的女佣兵也发现地牢在这时算是个好地方,德曼和他可以说是最后能依靠的战友。
然而,还幸存的四个弓手有三个都受了伤,琳迪更是毫无战斗力可言。
只是一个地牢的优势,足以让他们从芙伊这里拿到胜利吗?
克雷恩勉强压下躁动的弗拉米尔,重新握紧手里的弓。
而芙伊,也一步步走了过来。
“让开,克雷恩。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刺耳的嘶哑声音,却依然用着克雷恩熟悉的温柔语调,听起来充满了异样的错位感,令人毛骨悚然。
鳞片缓缓蠕动,那支深埋在她肋侧的箭,被肌肉一点点推动挤了出来,吐到了地上。
已经几乎看不出精灵模样的芙伊,散发的压迫感足以让身经百战的勇士也感到窒息。
克雷恩侧挪了一步,坚定地挡在走廊入口前,“可我,现在已经不能保证不再伤害你。奈亚已经解脱了,我也明白……什么才是最好的结局。”
“你的意思……不就是舍得让我死了吗?呵呵呵……”喉咙中涌出金属摩擦一样的笑声,芙伊的语气依然没有什么起伏,“好啊,不管魔龙甲还是我,都只会被你一个打倒而已。你随时可以向我出手,我不会躲到另一个空间里,也不会防御。只要你想,你就已经杀死了我。”
她径直向前走去,一拳砸在克雷恩身边的墙上,硬生生破开了一个通道,“地牢真是适合埋葬他们的好地方。可惜,塔莉娜本来没资格和他们死在一起的。便宜她了。”
“芙伊!”克雷恩转过身,看着故意缓缓向里走去的芙伊,怒吼着举起了弓。
注意力在箭簇前集中,足以让元素臣服的力量狂啸着聚集。
她似乎比弗瑞卡要强,但克雷恩的实力,也已经不再是当时的水平。
“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芙伊,跟我走吧!我不在乎你变成什么样子,咱们一起努力,一定能找到办法脱掉魔龙甲的。我已经有能力保护你了,这是我的梦想啊!”
芙伊的背影颤动了一下,脚步跟着停止。但她没有回头,而是摆了摆已经被黑鳞包裹的手臂,嘶哑地说:“最该保护我的时候你不在,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很抱歉,你的梦想,恐怕无法实现了。”
“至少给我一个机会弥补啊!”
“我给了。你不揭穿我的骗局,咱们不是可以很开心的一起生活下去吗。”她转过头,龙瞳的光芒略有些黯淡,眼角好似也闪动着一丝水光。
这不是芙伊……这已经……不再是那个芙伊了……
“啊啊啊——!”他痛苦地嘶喊着,松开了弓弦。
但聚集的天使之力并没有随着箭矢发出,一记普通的爆裂箭斜斜擦过芙伊的肩头,在她前方不远的屋顶炸开。
他紧跟着冲了过去,双臂一张从背后把芙伊抱在了怀里。
胸膛感受到挣扎的鳞片传来的刺痛,但他还是越抱越紧,就像回到了幼年哭喊着寻找妈妈的时候。
意志可以改变一切的,不是吗?
那些流传千古的传奇故事,不是一直在这样教育大家的吗?
信念,勇气,善良,不是应该能抵御邪恶的侵蚀,带给所有人光明的结局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就不能抱有这最后的希望?
眼泪从他的脸颊滑下,落在芙伊后背的鳞片上。
他祈祷奇迹降临,希望泪水可以带来神奇的变化,能让芙伊真正的意志重新主导一切,能让这丑陋邪恶的怪物,变回他最心爱的女孩。
可他所期待的,终究都没有发生。
现实就像外面一片狼藉的战场,冰冷而残酷。
芙伊再次迈开步子,往地牢走去。他被巨大的力量拖行向前,像个滑稽的背囊。
“你太软弱了,克雷恩。这样的你,根本没办法保护我。我不知道你丢掉的包袱里都装着什么,但里面一定有你本该拿在手里的武器。那上面有你讨厌的血,但也能保护你。你现在就像个迷失在丛林里的孩子,怎么可能保护得了我。”站在地牢的阶梯前,从魔化状态恢复了一些的芙伊用他熟悉的嗓音轻声说,“你厌倦到深埋于灵魂之中的恶,就由我来背负吧。”
“停……手!”他抬高手臂,用力勒紧了芙伊的脖子,用脚蹬住了拐角的石壁,想要阻止她走下去。
就在这时,剧烈的头疼突然袭击了他。
灵魂深处传来弗拉米尔得意的笑声,“看来我积蓄的力量,终于到了该使用的时候。”
“混蛋……给我安静!”克雷恩抱住头,不得不放开了芙伊。
芙伊扭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奇妙的悲伤,接着,大步走下了阶梯。
“放心,我这会儿没打算和你争抢身体。”弗拉米尔冷笑着说,“我只需要拖住你一会儿,一小会儿就好。你的女人,你的老师,挨个惨死的模样,不知道够不够让你像个乌龟一样把头缩进壳里,再也不想出来。”
头像要裂开一样,克雷恩一拳砸向石墙,愤怒、悔恨、无奈……各种各样的情绪纠缠成一团足以将它吞噬的绝望,张牙舞爪的降临。
芙伊走进了地牢内。
剧烈的爆炸声紧接着响起。
那应该是德曼和奥兰吉最后的挣扎抵抗。
“克雷恩呢?你把他怎么样了!”琳迪愤怒的尖叫毫无恐惧的传来。
那完全不顾自身安危的情急关切,像把小锥子,猛地刺入他脑海深处,为他几乎溺死在绝望中的意志,带来了一股新鲜的空气。
他再次握紧弓,飞身跳了下去。
头疼依然在持续,但更加强烈的情感,麻痹了所有的痛楚,也燃起了几乎焚烧一切的怒火。
地牢里的战斗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