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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同时面色一变。
“妖女,沦落到此竟还想设计我!”夏侯均看向那小兵,问:“是否真有此事?”
小兵被他一吓,胡乱点头,哆嗦道:“确、确有此事。”
“饭桶!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报!我留你做什么?”夏侯均抽出身旁护卫的剑,残忍地断送了小兵的命。
“你这贱婢,出卖我!?”形势一下调转,花离没料到霜晚会背叛自己,不禁方寸大乱。
霜晚神色冷然,仍是那句话:“抱歉皇上,我惜命而已。”
“忘恩负义的东西!你以为这样做就可以确保夏侯均不杀你吗?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他迟早杀了你,就像那个小兵的下场一样!”她顾不得身上的伤痛,飞扑过来,但是牢门已锁,她的身躯被木栏牢牢挡住。
霜晚与她离得极近,只隔了不到两步的距离。回头,直盯着她脸上丑陋的伤疤,笑得无邪:“皇上,我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以后夏侯大人自然会保我荣华富贵,怎么可能杀我呢?”
“没错!你此番立功,将来的赏赐少不了你的!”夏侯均怕霜晚反悔,现下自然什么都能答应。
“多谢夏侯大人,我这就去取帝印。”事不宜迟,霜晚领着夏侯均离开。
花非殿的地牢里,只剩花离一人绝望地拍打着牢门,无计可施。
辞行
绵密的细雨打湿了盛放的山茶,灿白的花沾染了薄湿的水汽,香淡素雅。
幸好雨势不大,霜晚用袖子遮着头,尽量不让雨水碰到面部。她在西皊皇宫数月,对地形还算熟悉,很快就领夏侯均等人到了惜花殿前。
从矮阶上去,正门前两根朱红的柱子,雕刻着百凤鸣祥。庭前还有用围栏圈起的小花园,入春,尽是繁华簇锦的艳色。当年西皊先帝建造此宫殿,耗费了大量库银。在古木檀香的皇宫中,唯有惜花殿最是美轮美奂。连花离即位后改建的花非殿,都不及它奢美。
花离即使不是皇帝,也曾万千宠爱于一身。
然而打开宫门,里面却尘埃满布,蜘蛛丝结在横梁上,显然许久无人打扫。与雕栏玉砌的辉煌外表不同,里头竟然萧条败落。
守宫的宫人连忙澄清:“夏侯大人,不是我懒惰,是皇上不准我清扫这里。皇上偶尔会来,吩咐我让它保持原样。”
夏侯均心系帝印,哪里会管宫人是否偷懒。他催促着霜晚:“发什么呆,快去拿帝印!”
霜晚唯有用袖子掩着口鼻,走到入门后的第五根柱子前,将太师椅移开,然后找到画轴后面略微突起的石块。按下。
侧边的石壁突然往里陷下去一些,是暗门。
“果然有密室。”夏侯均欣喜道。
“皇上说密室里机关密布,夏侯大人若执意要进来,就跟着我走,万万不可走错一步。否则引发机关,我们就出不来了。”霜晚推开暗门,里头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夏侯均递给她一盏油灯,显得有些犹豫。这么危险的地方,他不愿意进去。可是帝印在里头,只有亲自拿到手才安心。虽然他不可能当上西皊的皇帝,但是只要控制了那个傀儡,以后权力始终在他手上。
“你确定里头真有帝印?”
“皇上是这么跟我说的,皇上信任我,应该不至于说假话。”
“好,你们几个,跟着她进去!”夏侯均随意点了十个人,方便监视霜晚。反正是密室,帝印就算被外人拿到手,也跑不掉。
“我在这里等你们。听着!拿到帝印后马上出来,别耍花样!成功以后,金银财宝少不了你的。”
霜晚点头应是。
油灯照亮了前路。霜晚回忆着花离画的路线图,小心翼翼地避开机关。后面十名士兵,一个挨一个跟着她走,确保她跑不掉。转眼就来到了分岔路口,霜晚探了探石壁,找到了右边突起的石块,将其取出。里头藏着的是铜质的拉环开关,触动后,石壁缓缓移动,其中一个路口被封住,打开了第三条路。
霜晚回头提醒:“小心点走,前面机关更多。”
说着,她却不着痕迹地加快了脚步。这是一条直路,油灯的亮光太窄,看不见尽头。霜晚越走越快,后面的士兵惧怕机关,与她的距离慢慢拉大。
突然前头亮光一暗,油灯的火光居然灭了。
“怎么回事?”
霜晚同样看不见路,便停下冷静道:“别动,小心机关!看来是灯油燃尽了,谁有火折子?”
“我有!”其中一人应道。
当务之急是要确保能看见路,黑暗中,没有一人想到要看住霜晚,以免她逃走。
然而等他们手忙脚乱地吹燃了火折子,前方竟空空如也,丝毫不见本来带路的宫女。
人呢?
原本该有人的地方只剩下地上的一盏油灯。拿起来一看,灯油根本没用掉,是有人故意将火熄灭的。
“糟糕!中计了!”
“快回去告诉夏侯大人!”
“那宫女不可能凭空失踪,肯定有暗门!先找暗门!”
“可是机关怎么办?万一碰到的是机关……”
士兵们阵脚大乱,被留在密道中,火折子微暗的光亮和对机关的恐惧让他们不敢继续前行,只得循原路退回入口。
密道的尽头其实是惜花殿的后门,是当年先帝考虑到万一西皊皇宫陷入危险,可以用以藏匿和逃脱而特地建造的,这个秘密只告诉了花离一个人。
在花非殿地牢时,霜晚早就猜到隔墙有耳,因此偷偷在花离手心写字,让她别告诉自己帝印在哪里,而是找一个方便脱逃的地方。皇宫里一般都会有这么几条密道,用来以防万一。果然,花离很快意会,配合她演了一出戏给夏侯均看。
夏侯均不会猜到她们有此后招,惜花殿本就人烟稀少,没有人守着后门,霜晚神不知鬼不觉地便逃出了惜花殿。她担心花离的伤势,一路飞奔,在军营找到了破天。
破天果然大怒,在花非殿地牢救出花离后,由破天军以风火之势迅速拿下了以夏侯均为首的几人。乱党失去匪首,即使人数众多,势力也远不及破天军。追捕几天过后,乱党几乎歼灭殆尽。剩下的一些逃脱的残党已不成气候,夏侯均大势已去,被花离扣押,只待确定斩首示众的日期而已。
短短几日,让花离烦恼不已的西皊内乱迅速解决了,反而因祸得福。
只是花离被救出后高烧不断,昏迷不醒。她这次出事多少牵连到霜晚,因此延误了他们回东岳的行程。等花离终于能够召见他们,已是五天后了。
艳阳高照,不再是前几日阴雨连绵的天气。
霜晚与顾无极走进花非殿,注意到宫女不再是那些熟悉的面貌,不禁怅然。宫内被收拾得很干净,已经看不到一丝血染花非殿的痕迹,然而那日的景象,仍旧在她脑中挥之不去。她不自觉地抓紧了顾无极的手臂,借以消散惧意。
“北靖王……霜晚姑娘。”先出声打招呼的是破天。她站在花离床边,将袍披身,英气逼人。
花离躺着,满身的伤痕被衣服遮挡,面容依旧苍白。但比起之前高烧未退时,已经算气色不错了。唯一让人遗憾的,是她面上的鞭伤,这辈子怕都难以消退。
“坐。”花离由宫女搀扶而起,姿态慵懒妩媚。她随即挥退了宫女,又道,“这里只有我们四人,夏……霜晚姑娘可否以真貌示人?”
正待霜晚应允,顾无极却将她拦住。
花离浅笑:“北靖王莫紧张,我不过是想看看救命恩人的样子罢了,别无所图。”
妖狐一般的眉眼勾得弯弯的,风情依旧,让人轻易忘记她脸上还有着丑陋的鞭伤,只觉得她还是那个风华绝世的女皇。
顾无极也笑:“皇上敢出兵东岳却假借乱党掩饰,借口和亲又几次想要暗中除掉我。要我们相信皇上你别无所图,恐怕有点困难。如今西皊解决了内乱的危机,东岳在皇上眼中岂不是成了一块大肥肉。不防着你,怎么行?”
“呵,北靖王还真是直言不讳。”
他言语挑衅,花离却未恼。她微眯着眼眸向破天伸手:“小缘,把东西拿来。”
破天将一副卷轴递给她,她却随手将它抛给顾无极,尔后轻描淡写道:“这是我亲笔所写的盟书,并且保证西皊在三年内绝不进犯东岳。如此,北靖王可安心?”
将绢布打开,上头确实是西皊与东岳结盟的盟书,并有西皊皇帝的帝印为证。
东岳目前最大的外患是北庭,没有了西皊这支暗箭,当然最好。
花离主动投诚,相当于向东岳低头。她身为西皊皇帝,却能有如此胸襟,不得不令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