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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元哲道“胥狼国皇帝垂危,众皇子夺位,国中内乱,元世子前往北疆,难不成是借苍辽兵马,助赫连太子夺位!”
赫连星烁的太子妃,可是元霍之女元甄儿!
耶律辰摇头道“父皇有旨,我苍辽虽与胥狼国联姻,却不许参预胥狼国内乱,元世子纵有相助之心,当也无此胆量抗旨!”
耶律元哲瞠目道“不是助赫连太子夺位,他去北疆做什么?”
耶律辰绘图的手微停,抬头向元睿望去一眼。
元睿瞧着图上最后一个缺口,眸色微深,低声道“从北疆折而向西,正是当初末将与楚都统被困的山谷。”
楚若烟扬眉道“元七爷,你是说,元世子绕诺大一个圈子,是为了替你和我三哥解围?可是元世子出兵之时,已传三哥被九哥所杀,元七爷被叛军所擒!”
耶律辰抬头向楚若帆一望,微挑一挑唇角,却并没有露出一丝笑意,凝眉思忖道“依那假拟的战报,本王若当真与叛军合兵,害死楚大将军父子,再挥兵大漠,那从山谷这方杀出……”说到这里停住,向元睿一望。
元睿点头道“从这里杀出正是黑岩大军驻扎的腹地,出其不意,或可一举将黑岩军击败!”
楚若帆慢慢接口道“黑岩军一败,消息传回延门关,延门关守兵必乱,元世子趁势追击,就可一举收复延门关!”
这可是奇功一件啊!
耶律辰点头道“早闻元世子也是我苍辽名将,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楚若烟听他称赞,惊异道“九哥,若你当真勾结黑岩,挥兵逼宫,黑岩军一破,延门关再失,岂不是再无退路?”
耶律辰点头叹道“是啊,到那时,只要元世子与上京大
军前后夹击,我十万大军,便都要藏身在大漠之中!”
古飞听的热血澎湃,忍不住赞道“这位元世子,堪称奇才!”
是啊,奇才!
元睿冷笑一声,紧紧抿唇不语,眸中已满是怒色。
古飞错愕,小心问道“元……元将军,可是末将说错了话?”
旁人未应,耶律元哲已长叹道“古校尉莫忘了,那时元七爷是被擒入叛军,叛军全军覆没,元七爷岂有生还之理?”
是啊,大战一起,背后又是元霍率兵追击,耶律辰第一个要杀的,怕就是元睿!
楚若烟听到这里,皱眉道“元世子和元七爷,可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定国公夫人晚年又得幼子,对元睿是百般疼爱,近几年,更传有易世子之心,引起长子元霍的疑忌。可是两国交战,元霍当真如此,可是安心要置元睿于死地啊!
元睿脸色变的更加难看,只是家丑不宜外扬,只能暗暗咬牙,默然不语。xd8
楚若帆也不禁暗暗心惊,向耶律辰问道“王爷,我们可要命人前去一探?”
若元霍当真去了那里,一旦成真,除去置元睿于死地之外,也是置苍辽数万大军于不顾。
耶律辰未答,元睿已霍然站起,咬牙道“王爷,末将请命,前去一探!”
你是要去一探,还是要去拼命?
耶律辰向他一望,摇头道“如今黑岩军与叛军虽破,可是延门关尚在黑岩国手中,怀洮府也还是情形不明,当务之急,却不在元世子!”
“王爷……”元睿急唤。
耶律辰摆手阻止,一字字道“还请元将军大局为重!”
是啊,此刻大事未明,又岂能分兵力去查一府间的兄弟之争?
元睿顿时一默,低头思忖片刻,虽心有不甘,却终于慢慢坐了回去。
耶律元哲磨拳擦掌,大声道“殿下可是要夺回延门关?末将请命!”
这位小皇叔倒是不含糊!
耶律辰微微一笑,摇头道“延门关要夺,可是怀洮府不能不防!如今,我们最先要知道的,是那叛军究竟与何人勾结,有什么图谋?”
怎么不是夺回延门关吗?
众人错愕。
耶律辰眸色微深,摇头道“几次假战报,将我们先后引来边疆,如今朝中,虽有孝康王、卞侯爷等人,可是他们终究是武将,又是外臣,只怕若宫中有事,他们未必赶得及相助!”
耶律元哲变色道“你是说,有人会不利于皇上?”
耶律辰反问道“若不然,他们为何会费诺大心机,引我们这许多人前后出兵?”
是啊,先是楚氏兄弟,跟着是上柱国大将军楚远,再然后,是耶律辰、元霍,到楚若烟离京,又是耶律元迅!
楚若烟吃惊道“九哥,你……你该不会是说……是说……”话问出半句,蓦然想到一事,一把抓住耶律辰,颤声道,“九哥,当初战报说,四哥和殷洛公主死在乱军之中,沉丹……沉丹国举兵,兵逼阳谷关,皇上……皇上吐血……”
第849章 三句不离风月
“什么?”楚若烟的话还没有说完,耶律辰已一惊站起,颤声道,“你……你说什么?父皇……父皇……”xd8
楚远也大吃一惊,急忙道“若烟,兹事体大,你说详细些!”
楚若烟点头,这才将她进宫时,恰遇皇帝吐血,促成耶律元迅出兵的事细说一回。
耶律辰一张俊脸变的苍白,连连摇头,低声道“不!不会!父皇春秋鼎盛,怎么……怎么会吐血?”
楚若烟安抚道“九哥莫急,后来宫里传出信儿来,说皇上无恙,想来是一时急火攻心!”
耶律辰点头,深吸一口气,低声道“但愿如此!”
楚远向他深望一眼,略一沉吟,摇头道“这些年,皇上为了苍辽江山,殚精竭虑,身子确实颇为损耗,常常有些不适,只是皇上生怕……生怕引起朝堂不宁,命太医压着,难不成,是落在旁人眼里,反而多了猜测,才酿此祸?”
楚若烟吃惊道“爹,你是说,皇上身体抱恙,命太医压着,却反而被人误以为他得了大病,所以……所以……”说到后一句,转头望向耶律辰,慢慢道,“将九哥和这许多大军调离上京,莫不是有人要……逼宫?”
最后两个字吐出,在坐众人都不禁惊跳。盖玉啸迅速向她望去一眼,又再向耶律辰凝视。
他们准备十余年回京,为的是当年的盖氏之冤,可是如今大事未成,若是被旁人捷足先登,据登帝位,日后纵查出当年的真相,要想为盖氏鸣冤昭雪,恐怕又难上加难!
耶律辰心中,却是两个念头交替。
五岁失母,被流放出京整整十二年,对那个父亲,他不是没有怨怼。可是,也正是这十二年的漂泊,让他知道,一国之主,对黎民百姓的平稳是何等的重要,更知道,自己的父皇,或者不是一个好父亲,可是,他终究是一个好皇帝!
只是,生母之冤,不能不查!
回京这两年,除去要在朝堂争一席之地,他都是倾尽所有的心思,追查当年的真相。生母之死,虽说疑指元氏,可是,对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他也不能完全释疑,因此,每每相见,虽有敬畏,却不能亲近。
如今,真相未明,也不能真正领受父子天伦,难不成,竟然要面对失去?
这个情形,究竟是真是假?是皇帝当真生病,还是,这只是他做出来的假像?
耶律辰双拳紧握,脑中急速将所有的消息消化,试图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耶律元哲急道“殿下,若当真如此,我们该立刻挥师回京啊!”
“不!”耶律辰摇头,很快稳定情绪,思忖片刻,点头道,“我们先夺回延门关!”
所有的人“……”
刚刚才担心上京,怎么听到这样的消息,反而又要先夺回延门关?
楚远皱眉,唤道“王爷!”
耶律辰抬头,定定与他对视,慢慢道“将军,若我们此刻回师,延门关便会成为后顾之忧,更何况,怀洮府情形未明,也不知叛军与朝中何人勾结,贸然回师怕只会打草惊蛇!”
道理虽是这个道理,可是,就算是夺回延门关,怀洮府又当如何?
楚若宇默听至此,也已明白大概情形,点头道“怀洮府,命一小队兵马前去一探便知,只是朝中的情形,怕要花些心思!”略想一想,向楚若帆问道,“明世子如何?或者我们遣人回京,请明世子设法!”
楚若帆点头道“如今明世子在御史台颇得重用,自可与他通个消息,只是……”
“只是,私自养兵,是何等隐秘大事,只怕明世子也无法查出!”不等他的话说完,耶律辰已缓缓接
口。
明、卞几府为世交,明彦恩不能,也就是孝康王、定远侯等人都难查出!
耶律元哲皱眉道“不能查出,那便向皇上当面禀明,只是既不能打草惊蛇,又要如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