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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好与他频繁的联系,他在宫中太显眼,为保他安全,非要紧事不找他。”
这意思就是姜元羲并没有就这事去问越华容,毕竟除了他,祖父还有一个暗子在北阙殿潜伏着,另一个暗子已经随着太后的仙去被陈雄陪葬了。
姜伯庸理解的点头,两人同时犯了难,都觉得宫中多出来的那个方士兴许是关键之人,但偏偏连祖父也不知,未知才让人揣测不了。
“听说今日不少府邸都收到了帖子。”姜伯庸淡声道。
早上圣旨才下,午后不少人家就收到了请帖,姜家也收到不少,都是各家夫人带闺女上门拜访郑幼娘等三个妯娌的。
姜元羲一听就明,这是想要趁着未开始遴选之前,先给家中女儿定了亲,这样就不用参加遴选了。
姜元羲沉思片刻,很快就摇摇头,“这法子只能解一时之急,且很容易让各家发生争执,人心涣散。世家嫡系之间若然出了隔阂,心不齐,下一代可就难重现当代的辉煌。”
圣旨本就定下了世家嫡系必要出一个待字闺中贵女进宫,若然是家中没有适龄的贵女也就罢了,圣上也无法责怪,但若然家中符合条件的,偏全都突然变成了定亲之人。。。这是纯然把圣上当成傻子耍。
相信各家的家主也不会任由各房玩弄心眼,毕竟家族才是最重要的,这样一来,哪个贵女进宫就很关键了,哪个被送进去,难保她的爹娘兄弟不会心怀怨怼,又都是嫡系,手心手背都是肉,偏心哪个都不好。
“难不成。。。这是圣上专门想出来削弱世家的法子?”
姜元羲灵光一闪,突然道。
姜伯庸也很快琢磨过来,“你是说圣上想用这种法子来让世家出现分歧,乃至最后人心涣散之下势力削弱?可是这手段太过小家子气了。”
姜伯庸语气中带着一抹不屑,“靠女人来削弱世家的实力,这等手段小气又落了下乘,且他兴许还会偷鸡不成蚀把米,万一没有把世家的人心弄涣散了,反而挑起了各家的恨意,齐心之下,啧啧。。。。。。”
未尽的话里带着幸灾乐祸和讽刺。
姜元羲却摇头,“五哥,即便这个手段小家子气,但足够恶心人。只要家中疼爱女儿的,哪个舍得送进宫?把娇养的心头肉送进宫伺候一个残暴肆虐的糟老头子,谁舍得。便是我们家,不也陷入了难题吗?”
姜伯庸心头一凛,看着对面而坐的妹妹,深吸了一口气,“五娘你才十三岁,祖父又疼爱你,不会送你进宫的。”
姜元羲失笑,“看吧,五哥,就算是你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在你看来只要我不被选进宫就好,那么在二婶和三婶的心里,在其他兄长的心中,他们也不会想要三姐和四姐送进宫的。
且正因为我得祖父疼爱,所以在二婶和三婶心里也觉着我一定不会被送进宫,那么人选必要在三姐和四姐两个当中选一个,哪怕二婶和三婶平日疼爱我,这个时候恐怕也会怪我。”
姜伯庸一时哑口无言,确实如此,这样一来,各房多好的关系,都会出现一丝裂痕。
姜元羲见着五哥的为难的样子,倒是安慰起来,“五哥且放心,祖父哪个都舍不得送进宫。”
姜伯庸微挑眉峰,“你的意思是。。。。。。”
“圣旨上说北梁全境待嫁闺中的少女都要遴选,这等从未有过的劳民之举,祖父他们是不会答应的,且还牵扯到了世家切身的利益,祖父更不会放任圣上胡闹。”
姜元羲是姜太傅手把手教出来的,若然家中有人能猜得透姜太傅的心思,此人必是姜元羲无疑。
“我猜着,这一次,祖父又要封驳圣上诏令了。”
姜元羲轻轻一叹,整个朝堂之上,也只有祖父有这个资格可以这样做,只这样一来,祖父又要被记恨了。
哪怕太傅为百官之首,有封驳皇帝诏令和谏诤之权,但当着全天下的面,反驳了圣上,也是让人记恨的事。10
☆、第201章 杀臣
果如姜元羲想的一样,第二天上朝,就有御史出列直谏。
“臣御史朋兴闻奏圣上,圣上昨日之圣旨,遴选北梁全境待字闺中少女进宫,未有此先例,此等劳民伤财之举,恳请圣上收回圣命。”
仿佛是与圣上决裂一般,只要陈雄有丝毫不妥之举,御史台的人就会直谏,这次也不例外,其他人还未有所动作,御史台的人就先出来了。
陈雄一看到御史台的人出列就冷下了脸,果不其然,这人出来就是让他心烦的。
“未有此例,那朕就开此先例。”
陈雄冷冷的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天下百姓都是朕的王臣,伺候朕理所应当,凡天子帝皇之事,怎能说劳民伤财?”
群臣之中一阵骚动,这话凭的无耻,还强词夺理,从未听说过“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句话是这样用的,这岂不是说天下的女子都是圣上的女人,圣上想要什么时候伺候就要她们伺候?
这还有没有伦常了?!
若然这种全境遴选后宫妃子之事不算劳民伤财,那要如何才算?
周朋兴面色更是凝重,圣上这等举动,必要阻止才行。
“臣闻: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①
圣上此举,乃动摇我北梁之根基,不可取,还请圣上收回圣命,还百姓一个安居乐业,我北梁方乃思安定危。”
“嘭!”
“放肆!”
陈雄勃然大怒,狠狠的一龙案,“你这乱臣贼子,竟然敢诅咒朕的王朝,此等贼臣,绝不姑息!来人,将这贼臣拖下去,砍了!”
“嘶——”
朝臣之中一阵骚乱,大家万万没有想到圣上竟然会杀人,从来没有听说过御史直谏会被杀的,圣上这是连一句谏言都听不得了吗。
御史中丞第一个出来跪下,“臣御史中丞平闻奏圣上,御史朋兴乃行御史之本职,何罪之有,圣上勿要滥杀无辜!”
这话一出,当下就有不少人色变,这下要遭,能将周朋兴救下来的可能一点都没了。
陈雄气得怒目圆瞪,喉咙发出“吭哧吭哧”的嘶哑声,大吼道:“禁卫军呢,都死了吗,还不进来将这个以下犯上的乱臣贼子拖出去砍了!”
一队禁卫军匆匆而入,将周朋兴拖了出去,周朋兴并未挣扎,反而高声大喊,“朝闻道,夕死可矣。臣乃坚守道之本意,为国为民,死而无憾已!”
“圣上,且慢!请听老臣一言!”
姜太傅已经来不及去呵斥御史中丞,赶紧出列为周朋兴求情,陈雄冷冷的笑了,“太傅再为这等乱臣贼子求情一句,视同乱党,满门抄斩。”
一时之间,朝堂静的可怖。
姜太傅低垂着的眸子里,一抹冷厉划过,闭了闭眼,终究是没有再出声。
见姜太傅低头,陈雄轻蔑一笑,老匹夫也有打退堂鼓的时候。
片刻之后,一个禁卫走进大殿,躬身回禀:“回圣上,乱臣已伏诛。”
陈雄心头的恶气这才稍减,冷冷的看了一眼已经跪倒在地、双目含泪的御史中丞,有心想要再将这个同样经常恶心他的人一并杀了,却也知道不好在大开杀戒。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略等了等,随侍太监高声喊道。
姜太傅微微直起腰,“臣太傅易闻奏圣上,圣上昨日所发之圣旨,臣以为不妥,臣行太傅封驳诏令之权,此圣旨需经过九卿商议之后,方能定下是否行昭天下。”
太傅有封驳君王诏令之权,但所封诏令需经过九卿商议,若九卿中多数赞同,此诏令行昭天下,反之,圣上收回圣命。
需要太傅行使封驳权,且九卿多数都不同意的诏令,就说明此等诏令需要帝皇深思,不管是不符合天下百姓的利益,还是不符合朝臣权贵的利益,帝皇都要警醒。
可惜,陈雄并没有这种觉悟,他只觉得满心的愤怒,且这个怒火大到他心中杀意盈满,戾气横生,盖因姜太傅封驳了他的诏令,就是在阻断他求问长生不老之路。
任何一个帝皇都不能忍,更遑论是一直以来都很厌恶姜太傅的陈雄。
姜太傅突然觉得浑身一僵,仿若自己被一头噬人的猛兽盯着咽喉,冰冷又无情,他不着痕迹的撩起眼皮,快速的扫了一眼陈雄,心头一跳,陈雄想要杀他!
他无比确定这件事。
比姜太傅更早感受到杀气的,是姜元羲的外祖父,郑大将军,他的反应比姜太傅的应对还快,他蓦地出列,在陈雄想要开口之前,抢先道:“臣等九卿以为太傅所言有理。”
郑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