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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淮安躺在木床上,苏堇拍着小心脏走过去,“爷不就四天没回来,那些人集体被鬼上身了吗?”
“哼。”
听到苏堇声音,淮安重重的哼了一声,翻身用背朝着苏堇,不说话。
见淮安明显不想搭理自己,苏堇一头雾水,那关系不怎么亲近的人见自己回来那热情劲儿简直了,这关系亲近的人见自己回来反而不冷不热,太奇怪了吧。
苏堇伸手戳了戳淮安的肩膀,“小安子!这几天营中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大家都怪怪的?”
拂开苏堇的手,淮安坐起身,冷着脸盯着苏堇,“亏我还把你当成兄弟,可你呢,竟然瞒着我这么大的事!”
听淮安这么说,苏堇更疑惑了,“我瞒你什么了?!”
“还装呢!”
淮安愤愤的伸手一把揪住苏堇耳朵,“容将军是你师兄,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这……”
苏堇拍开淮安的手,护住自己耳朵,“你怎么知道的?”
一顿,联想到那些士兵对自己的态度,脑中骤然闪过一道白光,转而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那……不会整个军营的人都知道了吧!?”
淮安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觉得呢?”
苏堇拍着砰砰直跳的心脏坐到床边,懊恼的抓了抓头发,“这下死定了!不是我没把你当兄弟,是你家将军不让我暴露身份的啊,现在整个军营都知道了,完蛋了完蛋了,容腹黑不得扒了爷的皮!可这事就我和容腹黑知道,我真的一句话都没往外说啊,他们又怎么知道的?”
“将军不让你暴露身份?”
淮安明显不信的瞥了眼苏堇。
第一次自己说实话还被人怀疑,苏堇欲哭无泪的举起三根手指头,“是真的啊,我可以发四!”
见苏堇神情不似作假,轮到淮安疑惑了,“可这是将军自己吼出来的啊。”
“哈?”
苏堇震惊了。
知道苏堇隐藏她身份是有苦衷,淮安心中的愤怒便退散了,皱着眉心解释道,“当日将军从北岸赶回来后,发现你去了南岸,想也没想便只身前去救你,王副将挡在将军马前,直接被将军一掌给拍飞了,今日才勉强能下地。”
“到了南岸,将军没找到你,冲刘垚发了好大的火,整个人气息都变了,当时战况激烈,江面上硝烟滚滚,将军自己驶了只小船在漫天箭雨中找了你足足两个时辰,幽云骑将北炎铁骑击退后,将军没找到你不肯回营,最后还是墨大人和幽云骑一同将浑身狼狈的将军给逼退了回来。”
说到此处,想到当时容诩的样子,淮安神情动容,声音沙哑,“我跟在将军身边好几年了,第一次看到将军如此失控的一面。”
“后,后来呢?”
完全没想到容诩会这样,苏堇哽了哽嗓子。
“后来……”
淮安动了动身体,眼神中藏不住的恐惧和后怕,“将军带着幽云骑在南阳同北炎开战,一日后,南阳城破,北炎退兵到南郡,半日不到,北炎将首屠途被将军一箭击杀,南郡收复,北炎领兵出征的慕容靖带着兵逃向了江夏,将军一路追击,北炎当时只剩下三十万士兵,完全不敌幽云骑,慕容靖写下投降书为表诚意亲自送了过来,主动将江夏交还给南梁,另外割地辽东一带当做此次的赔偿。”
“将军没收投降书,只问了句慕容靖可有看到你,慕容靖说在南岸交战时,东北方有一个极其精于用兵的副将,让北炎足足亏损了好几万将士,可能是兵力不足,最后那副将选择了将三艘战船引爆同北炎同归于尽了。”
“将军听慕容靖这样说,双眼瞬间变的猩红,直接一脚将慕容靖踹倒在地,抽出墨大人的佩剑砍下了慕容靖的头颅。”
“将慕容靖砍了?!”
苏堇腾的一下从床上站起来,水眸瞪大,“慕容靖可是北炎的皇子,很有可能是北炎将来的国君,既然投降了,容诩便不能再动他了,就算要杀他,也要等南宫原下旨才行啊,你们当时怎么就不知道阻止容诩!”
淮安苦笑的摇了摇头,“当时将军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一旁的王,孙,苏,刘四位副将根本来不及阻止,更别说行动困难的我了,而且将军杀了慕容靖并不是最要紧的。”
苏堇紧绷着脸,一丝不好的预感爬上她的心头,颤抖着声音问,“既然杀了慕容靖,那投降一事便不算数,容诩后来做什么?”
想到后来的事,淮安僵硬的抿了抿唇,“将军不相信你死了,跳下冰凉的江水在满江的船骸中找了你一天一夜,墨大人领所有士兵跪在江岸上用死求将军上来,将军上来时脸上都凝结了冰碴子,四位副将将额头都磕破了祈求将军不要为了区区一个士兵伤了自己身体,将军一掌将四位副将挥到了江水中,怒吼道,她是本王唯一的师弟!”
一顿,淮安颤抖的上下滚了滚喉咙,“后来,将军让北炎三十万士兵……都给你陪了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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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九九才不相信他古灵精怪的小七死了呢╯^╰,那三十万士兵不过是稍微补偿小七在船炸后所受的苦!
第九十五章 一往而情深
八月。
——“北炎三十万士兵为你陪葬!”
——“北炎三十万士兵为你陪葬!”
——“北炎三十万士兵为你陪葬!”
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响起淮安的话,夜风峭冷也吹拂不了苏堇一颗沸腾灼烧的心。
容诩,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自诩了解你,可现在才发觉,我从未看清过你一次。
说你残忍,但我偷了你荷包,编了那么一个拙劣的谎言,你却信了。
说你善良,可你能连眼睛都不眨的一剑刺穿一个毫无反抗力的孩童身体。
你知道我故意装作被你催眠,我也知道你并没有被我反催眠,不过是相互试探罢了。
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一半真一半假,你既然要做戏,那我好好看戏就好。
皇权诡谲,你要做什么我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你的身份我也可以假装不清楚。
可那鲜活的整整三十万士兵无辜的生命,你让我如何模糊的了!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在你的记忆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容诩,你可知你在我记忆中是什么!
既然当初选择了此生不复相见,两两相忘,现在又为何要让我想起,而你,却真的什么也记不起了。
你对我,究竟是真心还是……
“公子?公子?公子!”
月白的声音将苏堇从思绪中拉出来,苏堇些许茫然的张了张嘴,“怎么了?”
“公子啊。”
月白将一件毛绒披风罩到苏堇身上,叹息一声,责怪的道,“上次在武陵您内力亏损的那么严重,又在江水中泡了那么久,现在您的身子骨比以前更畏寒了,出来怎么也不知道带上披风!”
拢了拢披风,感觉身子被一股暖气包裹,苏堇柔和一笑,“爷不是有白白嘛,反正你会给你家亲亲公子拿出来的。”
看着眉眼间较之以前多了些深沉的苏堇,月白疼惜的抿了抿唇,双手环抱于胸前,抬头看着夜空中晕黄的皓大圆月,“还没到十五呢,这月亮怎么如此之圆?”
“月圆了?”
苏堇抬起头,那轮圆月在薄如轻纱,柔柔絮絮的夜云衬托下,透亮而又光染,点点柔和,点点清冷,点点哀愁。
“明日便是十五了啊。”
苏堇仰头望着夜空,殷红中透着几抹苍白的嘴角微微弯了弯,“时间过得可真快。”
“是啊。”
月白幽幽的叹息一声,“南梁同北炎开战也快两个月了,若不打仗,将士们也可以吃上家人亲手做的月饼,也不知道今年过年这仗结没结束。”
“快结束了。”
清冽的双眸中滑过一丝坚定,苏堇侧头看着月白,“这仗打不了多久,北炎内乱快结束了,不出一月。”
月白一喜,“那便太好了!”
想到什么,转而敛了敛欣喜的神情,月白欲言又止的看了看苏堇,“公子,您……等战事结束后,您要回青峰山吗?”
苏堇一愣,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清冽的双眸中带着些许茫然,良久才道,“可能会回吧。”
听出苏堇话中的迟疑,月白皱了皱眉,斟酌了番言辞,道,“容将军是个好人,属下觉得,当年的事其中肯定有误会,说不定老寨主的死和容将军没有关系呢。”
提及白老头,苏堇冷了冷神情,十多年来寨中都相安无事,容诩一上青峰山,寨子紧接着便出事,这其中定有缘故,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