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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到最后一句,竟然落下了眼泪,使石振玉听得心头恻然,不期然止步转头,盯了方天云和萍姑娘一眼,暗道:
“难道她说的是真情……”
忽然他想起二十年前罗刹玉女告诉他已经怀孕的话,倏地转身喝问道:“黛……”
他叫了一个“黛”字,忽然住口,可是罗刹玉女心里已经知道他真情又动,倏地双目一开,发出一付笑脸,道:“玉哥,你说呀!二十年了,黛妹盼望着有这样一天……”
她话说的虽然脆声滴滴,好听已极,但在方天云和萍姑娘听来却不禁暗骂了一声:“下流!”
两人虽不知其中的经过,但从他那付忽哭忽笑的阴毒脸上,知道石振玉被推落万丈深崖,必与她大有关系。
忽听石振玉冷声叱道:“你虽告诉我已经怀孕,孩子现在何处?”
罗刹玉女闻言,心头一震,暗道:“不好,他竟然记得这样清楚,看样子没有孩子就糟了!”
这虽然是极短的刹那——
她又想起了一个歹毒的主意,忧忧一叹,道:“孩子生下来之后……他……”
“他怎么了?”
石振玉心头一震,急切的问道:“是男?是女?”
罗刹玉女凄惋的说道:“孩子很乖,又是个男孩,可是……”
她双眸之中,突然又落下了几滴泪水。
石振玉迫不及待的叱道:“快说!”
罗刹玉女凄然说道:“孩子生下来不久,你那好友‘逍遥书生’便调戏妹子,并说你已经死,要妹子嫁给他,妹子不肯,他便将孩子活生生的摔死……”
说至此,她已泣不成声,泪水湿透了衣襟。
石振王听得心头冒火,想不到自已的好友,竟做出这等下流无耻的败德之事,忍不住厉笑一声,叱道:“我石振玉若不把‘逍遥书生’碎尸成粉,今生今世誓不为人!”
罗刹玉女心里欢喜诡计得逞,但仍忧凄的说道:“妹子本不愿告诉你,可是事到如今,若不把实情说出,妹子也不好做人。”
她微微一顿,一不做二不休地狠声又道:“孩儿死后,妹子要找他报仇,但人少势单,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污言秽语的讽戏了—阵……”
“唉!妹子本想了断—生,离开这残酷的人间,后来一想,你生死不明,孩儿又是惨遭毒手,若是妹子死了,又有谁来报仇,想来想去,暂时忍了下去……”
“总算上天不负苦心人,你终于活着回来,唉!只是咱们那可怜的孩儿,已经埋入荒山,尸首俱寒……”
她滔滔不绝的说着,眼泪也流着,可是她的心里,却恨不得立时把石振玉击毙当场。
她并非恨石振玉,而是她淫荡成性,任何男人,她一旦厌弃,便要杀之灭口,纵然石振玉为了她,与武林各派结仇,甚至于不顾他父亲——追风叟石天林的反对,她也不记前恩,相反地要杀之甘心。
罗刹玉女心肠之狠,手段之毒,当真胜过蛇蝎,倾古凌今。
石振玉忽然仰脸发出—声悲壮凄厉的长笑。
笑声充满了悲恸,愤恨!
饶是罗刹玉女心毒手狠,也不禁听得心头乱跳,面色惨然。
方天云脑海里一转,向萍姑娘道:“他大冒肝火了,只怕他受骗……”
萍姑娘正欲开口,忽听石振玉厉声叫道:“你说的可是实情?”
罗刹玉女心头一震,只见他一双锐利如剑的双眸盯着自己,暗忖:
“这家伙一身功力,似较二十年前精进不少。”
心里虽这样想,口里却道:“事到如今,妹子怎可骗你,唉……”
她忽然面色—变,正色说道:“妹子可与你一道前去找他……”
一言末完——
忽听一声朗然大笑,传来说道:“不用找了,兄弟已来多时!”
随着话声,—条淡影,疾如划空飞矢般,骤然而至。
此人——正是名重武林的“逍遥书生”。
“逍遥书生”甫—现身,罗刹玉女立即神态大变,显然,她没有料到“逍遥书生”会在此时骤然出现。
但狠毒的她,面色微微—变,立即恢复了镇静神色。
这虽然是极短的时光,然而方天云和萍姑娘却已看得十分清楚,内心之中,自然知道罗刹玉女是在挑拨离间,暗施诡计。
于是——
两人向“逍遥书生”瞥扫了一眼。
只见他身穿一袭灰衫,长的清癯端正,不象罗刹玉女说的那样狠毒,不由暗忖。
“那女魔头可能要借他丈夫之手,把逍遥书生除去,然后再联手对付自己,把自己击毙之后,相机再害死她自己的丈夫……”
两人觉得这种想法,不无道理,于是各自暗中戒备。
第三十五章险中诡计
蓦听石振玉冷喝一声,道:“孙齐生,兄弟当年待你不薄,为何趁兄弟涉险之时,害死我儿,调戏我妻,今宵若不还个明白,休想活着离开!”
他显然气愤已极,话声未落,人便向“逍遥书生”*了过去。
“逍遥书生”冷笑一声,道:“石兄,你我多年知已,谅你早已知道兄弟所为,兄弟自信并未做出败德之事,至于你刚才听到的一切,兄弟自有佐证!”
他微微一顿,接道:“至于石兄被何人推落深崖,兄弟可以告诉你一人,他不但亲自目见,而且也是主谋之人!”
石振玉素知知“逍遥书生”是一条光明磊落的英朗汉子,在他未到这翠柏楼台之前,虽听“云中鹤”说过,“逍遥书生”为了自己生死之事,确得罪了一人,此人是谁,“云中鹤”
则笑而不答,但曾告诉他见到“逍遥书生”之后,自会明白。
现下,他忽然想起了“云中鹤”当时的神态,知道此事并不单纯,当下脱口问道:“是什么人?”
一言未出——
罗刹玉女突然厉叱一声,道:“玉哥,何必与这种无情无义之人多说废话,还不快些把他除去!”
人随叱声,突地扑到“逍遥书生”身前,双掌一阵抡动,呼!呼!疾出二掌。
“逍遥书生”冷笑一声。身驱忽地左右滑转,闪过了罗刹玉女的一轮快攻。
“逍遥书生”让过一击,并未还手,但他口里却道:“石兄要想知道|书|网】把你推落深崖之人吗,你不妨再仔仔细细地问问这位向我出手之人!”
罗刹玉女厉叱一声,道:“你害死了我们的孩儿,复又挑拨我们夫妇的感情,现下又图卖弄诡计,真是人面兽心的邪恶暴徒!”
右掌起处,快如掣电,又攻出一掌。
同时左掌怪忽的一扬,五指箕张,抓向“逍遥书生”的当头。
“逍遥书生”见她出手的招式凌厉,不由心中—震,暗骂道:“好一个无耻的淫荡妖姬,既想害死自己的丈夫,还想加害于我!”
心想之间,身躯疾速的一旋,“刷”的弹飘出一丈以外。
罗刹玉女知道自己的所为,“逍遥书生”十分清楚,万一被他说了出来,后果便不堪设想,于是娇躯一掠,疾速追袭。
那知——
她身躯甫动,突听一声冷喝:“住手!”
一轮劲风,劈向两人的中央,劲风过处,石振玉铁拐横立当胸,星目含煞,卓立中间。
石振玉冷目瞥了“逍遥书生”一眼,转脸向罗刹玉女说道:“在真象没有弄清楚之前,你不得出手!”
继而又向“逍遥书生”问道:“孙兄既然知道其中的详情,不妨据实相告!”
“逍遥书生”忽地朗声笑道:“石兄,你当真是聪明一时,糊涂终生吗?”
石振玉听了这一句话,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句话,他以前不但听“逍遥书生”说过,而且自己的父亲也曾说过,“云中鹤”也时常提起,难道黛妹真是如此心辣手狠的淫荡之人吗?
他不禁瞧了罗刹玉女—眼。
他曾听许多人说罗刹玉女采阳补阴,淫荡无比,但他从不相信。
现下,他见罗刹玉女怒目圆睁,盯着“逍遥书生”,满脸愤恨神色,又不禁瞧了“逍遥书生”一眼。
石振玉一脸肃然神色,瞧着“逍遥书生”问道:“孙兄,你话中之意,兄弟业已明白?
但兄弟再问一句,佐证何在?”
他虽然对罗刹玉女起了疑心,但他与“逍遥书生”已经二十年不见,他的话是真是假,当然不敢完全相信。
“逍遥书生”倏地肃然说道,“佐证在林内的楼台之中,你一问‘粉面子都’就完全明白。”
他倏地瞥了罗刹玉女一眼,又道:“这座楼台,就是你身旁主人所有。”
这当儿——
方天云和萍姑娘已经心里明白,“逍遥书生”所以不肯直言说出,或许楼台之内,另有不可告入之事。
石振玉听“逍遥书生”说出‘粉面子都’之名,的一震,暗忖:“原来当真是她的主谋……”
原来石振玉在二十年前,便听说“粉面子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