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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裳闻言,表情再度僵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湛祺和苏幕臣几人站在一旁,嘴角几不可察地轻抽了一下,目光皆有些怜悯地看着号称桀骜不驯威武不屈的凌城主,只觉得他今日算是踢到了铁板,被压得死死的,连丝毫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私建马场一事可大可小。”九倾淡道,“往大了说,跟造反谋逆也没多大差别,足以将凌城主九族抄斩。就算往小了说,也是触犯了国法,凌城主这颗项上人头只怕也保不住。”
凌裳沉默。
心知她说的事实,所以这句话是真正的无从反驳,而方才自己那番气势凛然的嘲讽,此时看来,似乎才真的算是最大的讽刺。
“凌城主为何要私建马场?”
凌裳皱眉,抬眼朝她看去:“私建马场还需要为什么?自然是为了养马。”
“养马又是为了什么?”九倾道,“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还是为了饲养战马,更好地守护祁阳城?”
“我没那么伟大。”凌裳嗤了一声,“世上的人难免都有一些爱好,凌某本就一个凡夫俗子,自然也不例外。”
“这么说来,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才触犯了律法?”九倾挑眉,“这算是知法犯法吧?”
凌裳默然,嘴角忍不住轻抿了起来。
在她看似漫不经心的眸光逼视下,竟不由自主地垂了眼,心里暗道一声见了鬼。
一个弱质女流,竟当真有这般魄力和威仪,能逼得他不敢与之对视?
“凌裳,你已经跪了一盏茶时间了。”九倾端起茶盏,漫不经心地啜了口茶,“此时你是否还觉得,孤这个弱质女流无法让你心甘情愿下跪?”
此言一出,凌裳脸色陡地一变,眼神如利剑一般朝她看去,冰冷愤恨,冷酷无情。
“真是不怎么可爱的眼神。”九倾轻叹,将案上的几份折子收拾好,抬眼道:“湛祺和温绥远先回去休息,长途跋涉查案,还带回了凌裳,辛苦了。”
“替殿下分忧解劳,是臣等应尽的责任,谈不上辛苦。”温绥远躬身,“臣等告退。”
说罢,便和湛祺一起转身离开了御景阁。
“三哥。”九倾淡淡道,“黑翎卫是否发现了什么异常?”
凛王恭敬地道:“并未发现异常。”
九倾点头,淡淡道:“黑翎卫也辛苦了,三哥先下去整顿一下。”
说着,转头看向苏幕臣,“苏卿也先退了吧,孤这里暂时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第682章 如果你想不明白,就慢慢想
“是,臣告退。”苏幕臣躬身,“殿下身体要紧,切莫太过操劳。”
九倾点头。
一连走了四个人,御景阁时霎时变得有几分空旷,似乎也更安静了一些。
九倾拿起桌上的奏章,垂眼间又道:“除了玄三之外,玄影全部退下。”
玄影七人之中,玄三是唯一一个以皇夫身份位列其中的影卫,九倾让他留下,其他人并没有多想,躬身行礼之后,便鱼贯告退。
只有玄七在离开之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心头猜测着殿下留下他的原因。
九倾没有再理会跪在案前的凌裳,淡淡道:“离开南族之前,孤让玄影盯紧了湛祺和温绥远二人,此番可有什么发现?”
玄三转头看了凌裳一眼,须臾道:“他们二人没做什么手脚,凌城主也是心甘情愿来了一趟天都,双方甚至没有动过手,最后查到的与事实真相并无多少出入。”
“还有吗?”九倾语气淡淡。
还有?
玄三眉心微锁,有些不解地看了她一眼,“殿下所指何事?”
“孤记得自己吩咐的是什么。”九倾视线微抬,目光清淡地看着他,“孤不想知道什么是事实真相,凌城主已经一五一十交代得很清楚了。孤想知道的是,湛祺和温绥远二人离开南族的这一个月里面,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玄三闻言,眉心轻蹙,却是缓缓摇头:“他们二人去祁阳就是为了查凌城主的案子,属下……没发现他们二人举动有所异常。”
“玄三。”九倾几不可察地扬唇,“你觉得孤很好糊弄?”
话落,空气凝结。
玄三脸色微变,唇角抿得紧紧的,紧得有些发白,然后缓缓撩了衣袍跪下,一字一句说的清晰而恭敬:“请殿下明示。”
“没关系,如果你想不明白,就慢慢想。”九倾站起身,目光清冷地俯视着他,“凌城主一个人也挺寂寞的,你陪着他吧。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派人知会孤一声,孤会过来听你辩解。”
说罢,转头看着凌裳:“凌城主也是,什么觉得自己能心甘情愿朝一个弱质女流低头屈膝了,也可以让人知会孤一声,孤会过来听你认错。”
说罢,也不再多言,径自绕过书案往外走去。
御景阁外,玄影七卫中的其他六人恭敬地候在外面,看到九倾走出去时,几人皆有些讶异,却很快单膝行礼。
九倾什么也没多说,只扔下了一句,“玄影轮流值守,不得传唤,任何人不许擅自进去孤的书房。”
“是。”
玄七抬眼,目送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眸心一道忧虑隐没,缓缓转过头,看着书房紧闭的六扇雕花红木门,眉心渐渐攒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
玄三和凌裳都留在书房,殿下却独自离开了?
“殿下。”刚离开不久的凛王匆匆走到九倾跟前,将一封信递给九倾,“这是黑翎卫刚得到的消息。”
九倾接过信,眉眼间掠过一抹讶然。
……是关于西陵的消息?
西陵发生了何事?
第683章 各国相安无事,才是百姓之福
西陵尚未发生什么太大的事情,只不过是半年前刚刚大败于西陵翎王之手的北夷,又想兴风作浪了。
北夷派了使者到了西陵,送上了十个美人和无数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表达了欲与西陵同盟修好的意思。
下了早朝,夜昊带着夜翎、楚祁和丞相,以及北夷的使者进了御书房。在龙椅上坐定,内侍送上了茶水,便低眉垂眼地退至一旁。
使者坐在御前不远处的椅子上,旁边的几案上放置着茶水和宫廷点心。
“关于吾皇的建议,不知景帝陛下是否感兴趣?”
夜昊端着茶盏,缓缓啜了口茶,抬眼看向眼前这个来自北夷的年轻使者,岁数不大,但是眉眼间却难掩一股圆滑世故的气息。
相较于东幽和西陵较为浓厚的文人气息,北夷之人无疑更加粗犷,从他们的容貌体型上就能分辨得出来,但是眼前这位,撇开眼底时而流露出的精光不谈,看起来倒是颇为斯文。
“为君者当为百姓谋福祉,若是战乱频繁,遭殃的首先是百姓,所以对于贵国君王欲同盟修好的想法,朕自然也是期待已久。”
说到此处,夜昊淡淡一笑:“各国相安无事,百姓的日子才能过的安稳。”
使者连连点头:“景帝陛下时刻为百姓着想,实乃明君之典范。”
夜昊淡笑:“使者过奖,贵国君王体恤百姓的心与朕是一样的。”
楚祁和夜翎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然而两人对视之间,眼底却都流转着若有所思的光芒。
北夷可不是一个仁善的国家,北夷的君王骨子里有的是土匪性子,主动与西陵交好?若说无所求才真是笑话。
欧阳丞相开口淡笑:“战争不管对于哪一国都是残酷的,尤其是百姓,常常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北夷皇帝能主动为百姓着想,修两国同盟,当为两国百姓之福。”
夜昊点头:“丞相所言极是。”
那使者又是连连点头:“当然,吾皇时刻忧心天下子民,也为曾经冒犯西陵的举动感到抱歉,这些日子常常羞愧自责,日夜难安,所以才命小臣带来了北夷的诚意,以及吾皇的歉意。”
“只要两国以后不再掀起战争,朕愿意不计前嫌,与北夷化干戈为玉帛。”夜昊摇头,表情始终带着几分温和雍容,“使者请用茶。”
“多谢景帝陛下。”使者端起自己手边的茶盏,象征性地喝了一口,搁下茶盏,语气却显得有些迟疑,“吾皇还命小臣带来了一个小小的提议,也算是两国交好的一个誓约,不知景帝陛下是否有兴趣听一听?”
夜翎和楚祁同时抬头,朝夜昊看了过去。
这才要进入正题吧?
夜昊眉梢轻挑,显得很是感兴趣:“使者但说无妨。”
“景帝陛下是否清楚,眼下的东幽皇族正陷入一场僵滞?”使者微微一笑,笑容染上了些许玩味,“东幽君氏皇族气数已尽,改朝换代就在眼前,但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