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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突然,一声咳嗽声响起,顾诚玉没有理睬,而是紧紧盯着那粗犷男子的反应。
不过,顾诚玉忽然发现对方的手挪开了,又重新拿起了筷子,伸向了他面前的一碗大肉。
茗墨和茗砚刚拴好马匹,顿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他们立刻站在了顾诚玉身后,也打量起了对面桌上的两人。
顾诚玉见对方已经将浑身的气势泄去,就知道这是不打算动手了。将扶在腰际的手移开,后又看向了刚才咳嗽的那人。
此人正是坐在粗犷男子对面的一名消瘦老者,他背对着顾诚玉,顾诚玉只能看见对方苍白的头发,和微微弓起的背脊,这老者有些驼背。
瞧两者的打扮有些像江湖人士,应该与他们无关才是,但顾诚玉也不敢掉以轻心。
刚才那汉子一瞬间的杀气可不是假的,虽然转瞬即逝。但顾诚玉如此敏感,早就已经捕捉到了。
顾诚玉确定与这二人并不认识,人家为何对他起了杀心?
难道仅仅是因为他多看了对方几眼吗?这不至于吧?
顾诚玉率先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茗墨和茗砚见并无什么异常,就嚷嚷着让小二快些将熟食都上上来。
反正还要打包的,路上总得要吃喝,索性就将肉菜都点了一遍。
顾诚玉也随着他们,毕竟是年轻人,一顿不吃饿得慌。骑马赶路又是个体力活,当然得吃好吃饱了。
示意两人都坐下,出门在外不必讲究。
顾诚玉继续观察那张桌子上的二人,那声咳嗽似乎是警告。
到底那汉子为何要杀自己?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杀人吧?而老者又为何制止了对方?
顾诚玉想了想,在京城时,他并没有得罪什么人,难道是那些茶商?
他摇了摇头,茶税一事都过了两年多了,那些茶商已经适应了新的茶税制度,没必要现在还来较真。
再说,他可是朝廷命官,茶商还是有些顾忌的。
那剩下的可能就只会与这次他去江南的目的有关了,他总结出了三点可能性。
第一可能是有人不想去他去江南,因为怕他抢了别人的功劳。
第二或许是江南的堤坝有问题,他以钦差的身份去江南,肯定会对堤坝一事做详细的调查。
这人怕事情败露,会牵连出他来,所以想在他去江南的路上先将他结果了。
第三那就是人性的扭曲了,有可能是出于嫉妒和深深的忌惮。因为他连升三级,已经威胁到朝中某些人的地位。
例如那个原大理寺右少卿陶俊彦,自己被调往大理寺,却将对方给挤走了,人家心里愤恨也实属正常。
当然,以上都只是他的猜测,毕竟那汉子还未动手。
顾诚义思索这些只用了几个呼吸间,茗墨他们先将水囊给灌满,随后给顾诚玉将碗筷烫过,顺便续了茶水,这才坐下等着上菜。
汉子将目光又在顾诚玉那桌上转了一圈,随即便看向了对面的老者。
老者端起茶碗,并没有说话,更没有做回应。
“客官!你们要的酱兔肉来了,这菜就上齐了,客官请慢用啊!”
小二端着一盘酱兔肉放在了那张桌上,说了两句客套话。顾诚玉全神贯注地听着,却并没有听到两人的回应。
顾诚玉这桌的菜还未端上来,他就隐隐听见一阵马蹄声传来。
顾诚玉微眯着眼,迅速看那两人的反应。当看到老者的耳朵微微动了动,对面的汉子又将手放在刀柄上之后,他才收回了视线。
看来这老者早就知道有人要过来,他的耳朵对声音的感应极其灵敏。
当然,也有可能是对方的内功深厚,就和顾诚玉一样。
但顾诚玉刚才就已经扫视过对方,并没有发现对方身体内有内力。
除非对方的内力在他之上,或者是修习了什么隐藏的功法。
马蹄声由远及近,如紧锣密鼓般,眨眼间就出现在了顾诚玉他们面前。
正在做菜的掌柜见又有人来了,脸上顿时漾开了笑容。
“快去看看,这几位客官要吃什么。”
顾诚玉和茗墨他们转头去看,发现一共有四人,看穿着打扮像是过路的走商。
其中一人应该是领头人,这人将手上的缰绳递给了小二,随后招呼身后的三人向茶寮走来。
此人一进茶寮,见里面两张桌子都有人,就迅速打量了一圈。
顾诚玉他们离得最近,这人先是在顾诚玉脸上扫视了两圈,接着又将茗墨他们打量了一番,最后将目光转向了那张桌子。
第832章 粉底皂靴
顾诚玉仔细观察着领头人的反应,许是觉得他们没威胁,这人打量他们时,神情先是戒备,后又变得自然。
等看到汉子和老者时,他的面上就带了些凝重之色。
顾诚玉看到这四人有意聚拢在一起,而后坐了离他们最近的一张桌子。
他回头看了那汉子一眼,发现他对这四人明显不感兴趣。在最初的防备之后,就没再管了。
他心下一沉,看来对方十有八九真是冲自己来的。
四人坐下,顾诚玉扫视了对方几眼,将目光放在了几人的坐姿上。
这几人正襟危坐,腰板挺直,浑身的肌肉紧绷,坐下之后并无交谈。
“来!客官,您们要的酱兔肉、红烧蹄髈,其他的菜还得稍等一会儿,几位先用着。”
小二扬着声调,将菜端到了顾诚玉他们桌上。
茗砚首先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摊开抽出一根银针,周围两桌人的视线瞬间便聚集过来。
顾诚玉认为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上。这银针试毒很正常,他就不信这两桌人不试毒。
那四人先是相视一眼,眼中都含着些许警惕。
领头人双眼紧紧盯着顾诚玉他们,将他们重新又打量了一遍。这浑身的气度该是大家公子,就是不知出门做什么去的。
且这样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儿出门应该备有马车才是,毕竟这炎炎烈日,将他们这些糙汉子都晒得心里发慌。
而这主仆三人却只骑了三匹马,就连行囊都十分简单。一人一个包袱,看得出包袱中根本没什么东西,约莫只有两件换洗衣裳。
要真是大家公子出行,怎么可能如此简便?
领头人觉得自己一开始被对方的外貌所震慑,而后没将对方放在眼中这实在是不明智之举,眼前主仆三人绝对不是世家子弟这么简单。
想起主子交代的任务,他收回自己的视线,还是别节外生枝了。
不管对方是何人,只要对他们没有威胁,就无需再去招惹。
这茶寮之内的气氛顿时便轻松了许多,那四人也开始有了交谈。
顾诚玉仔细分辨,这些人的官话中还带着些口音,竟是与他家乡靖原府那边有些相像,只有少许的区别。
难道这四人是从靖原府来的?他听了一会儿几人说话的内容,都是关于布匹的,想来应该是布商。
只是不知为何这四人竟然也是骑马而来,那些货物难道是已经脱手了?那也得有运送货物的马车吧?
就在顾诚玉沉思之时,另一张桌子上的汉子使劲敲了敲桌面。
小二连忙凑上前,“客官!可是有什么吩咐?”
那汉子自怀中掏出一个二两的银角子,指着桌上的一盘酱兔肉,随后将银角子拍在了桌上。
小二看出对方应该是要结账了,又见对方指着酱兔肉,便试探地问道:“客官可是想多打包些兔肉?”
那人点头,没再看小二一眼。
小二顿时有些为难,这打包也得说个数儿啊!这二人自进了茶寮,就没说过话,着实让他为难。
不可能两人都是哑巴吧?那得多凑巧?
“那这剩下的银子都给您打包了?”他又硬着头皮问道。
“嗯!”汉子从鼻腔内发出一声简单的音节后,就端起了桌上的茶水饮了一口。
小二松了口气,同时还在心里埋怨。这明明也不是哑巴,怎地就不说话呢?
顾诚玉皱眉,这二人好似习惯沉默寡言。刚才那一声回应,却让顾诚玉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这二人刚才还对他们抱有敌意,好似要动手。可现下竟然要结账离开,难道这是打算放弃了?
还是觉得茶寮内人太多,不方便动手,打算在路上拦截?这些都极有可能。
之前他还隐隐猜测对方是不是劫匪,看他衣着不凡就想干一票。
但现在还是被他否定了,随便一出手就是二两银子,应该不差钱。还有那柄宝刀,这可不是什么便宜货。
再说这茶寮的掌柜想必每天所赚也不少,他们怎么不对那掌柜的动手?难不成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