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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亥是翰林院的大学士,而他近两年还打算在翰林院待着,这就不能将张亥得罪狠了。
不然,在翰林院的日子十分不好过。
“大人言重了,下官惶恐!”能说出这番话,不管张亥是何目的,那也是难得了!
毕竟张亥是上峰,朝堂之上有哪位上峰能给下官道歉的?
若是换了其他官员,利用你怎么了?夺你功劳怎么了?你还敢对他不满?
张亥见顾诚玉诚惶诚恐的模样,不由得暗自点头。
不管顾诚玉心里怎么想的,起码在明面上看不出对他的任何不满。
将大衍朝最年轻的官员打量了一番,张亥不得不承认。有人生来就是得天独厚的,纵使没有给他良好的家世,这样的人只需付出一点努力,就能有百倍千倍的回报。
此子天资聪颖,在做人和谋略上同样不输那些叱咤朝堂的老臣。
“既是本官做得不对,与你说声不是也是应该的。日后在翰林院遇到什么为难之事,只管来找本官。别的衙门不敢说,在翰林院这一亩三分地,本官的命令也无人敢违背。”
这可真是大出意料了,顾诚玉没想到张亥竟然能作出此等承诺。这话的意思是,日后他能在翰林院横着走了?
“不过,本官最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你若是勤勉做事,本官也能尽量做到公平处事。但你若是在翰林院搅风搅雨,那就休怪本官不留情面,到时候非得去皇上面前参你一本不可。”
顾诚玉听了嘴角一撇,好吧!他想多了,张亥此人对下官还算公平,可却看不上这些有背景靠山,不认真做事的人。
当然,这次会典序目的事除外,这件事都可以作为张亥为官生涯中的一大败笔了。
听出张亥是告诫他,不要因为皇上看中他,就在翰林院趾高气昂。日后还是得低调做人,高调做事的。
“大人请放心,下官日后一定更加勤勉,为大人排忧解难。”
顾诚玉立刻恭敬地答了,他可不指望张亥对他能有多偏袒,他也不可能在受了不公平的待遇,就跑来找张亥。
张亥对顾诚玉的态度很满意,不骄不躁,此子性子倒是沉稳。
“本官问你,那日在御书房,你为何不直接拆穿本官和闵峰的话?”张亥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疑惑地问道。
顾诚玉心思一转,这正是拍马屁的好时机啊!
“回大人!此事已经牵扯到大人,下官又岂能和盘托出?下官自进了翰林院,大人就对下官十分照顾,下官也在心中猜想大人一定是有什么苦衷。外人都传大人刚正不阿,行事公正,怎会与人同流合污?”
顾诚玉觑了张大人一眼,发现张大人面色稍霁,就知道这招管用。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是恒古不变的定律。
他接着道:“再说,事实胜于雄辩,下官即便不说,在场的各位谁不明白?就连那闵峰也是心知肚明的,下官又何必让皇上和大人您为难?”
顾诚玉又真真假假地说了几句,“且闵峰乃是下官的同年,他做错了事,下官也不能完全不念旧情,总要留有余地的。也是想着这次给他一个机会,日后,只盼他能好自为之。”
张亥一听顾诚玉的话,又重新将顾诚玉打量了一番。
不管顾诚玉内心是否真如这般想的,但是不可否认,这番话让人听着十分舒坦。
这样的人,有才干,有谋略,还能说会道,何愁日后不能平步青云?
就算官场上无人提拔他,他也能凭借自己爬上高位。
“你倒是仁厚,行事颇有君子之风!做事还懂得留有余地,不错!”
张亥点了点头,不由得感叹,这世上真有如此钟灵毓秀之人。
谁家出了这样的子弟,怕是嘴都要笑歪了。
那些世家大族中的子弟,从小请了名师教导,潜心学习多年,也不及眼前之人。
“大人谬赞了!其实下官也是为自己着想罢了!可当不得大人的夸赞。怕您受了皇上责罚,再来给下官小鞋。”
顾诚玉面色有些红,将自己心中的那点小私心说了出来。
张亥先是一愣,而后又哈哈大笑起来,惹得旁边一间屋子的钱检讨等人都面面相觑。
钱熠有些惊讶,没想到平日里严谨的张大人竟然能与顾大人相谈甚欢,也不知两人谈论了什么。
张亥笑着指了指顾诚玉,“本官可不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你且放心就是。”
第436章 摊牌
张亥这会儿才觉得顾诚玉有些真实起来,之前顾诚玉的话不可能是肺腑之言,难免有些言不由衷。
这会儿能将心中真实的想法说出,张亥的心中更为赞赏,这还是一个淳朴的少年郎。
待顾诚玉从张亥的屋子出来的时候,不由得松了口气。
张亥今日对他的感官应该还不错,两人经过今日的交谈,应该算是冰释前嫌了。
之前的担心总算是多余的,他日后只管认真做事就是了。
虽然再遇到这样类似的事,张亥依旧有可能不会站在他这边,可他要的也只是在翰林院的日子好过些罢了!
顾诚玉回了屋子,其他人也没有问张大人召见顾诚玉的原因。
毕竟上峰召见下官,肯定是为了差事,有些差事十分隐秘,当然不能乱打听。
毕竟知道得多了,有时候也不是好事。再说,问了也不一定会说。
这一日十分平静,顾诚玉度过了一日安稳的时光。
“大人!您看,前头可是您的二伯?”顾诚玉正坐在马车内,叶知秋已经送回去了,再过上半刻钟就能到自家府邸。
可没过上一会儿,就听得茗墨的声音。
他撩开帘子一看,那穿着蟹壳青交领短衫的男子,不是那顾长柏是谁?
而他身旁穿着一身华青色细棉布直裰的,看身形十分年轻,应该就是顾长柏的长孙了。两人侧面对着他们,看向顾府的府邸。
顾诚玉皱了皱眉,上次他才让茗墨打发了银子,怎么这么快又找来了?
那站在府邸侧面的两人听得马车过来,也都转过头来,看向奔跑过来的马车。
顾长柏看见赶车的茗墨,不由得双眼一亮。
他知道这个时辰,是每日顾诚玉从衙门散值回来的时辰。这马车里坐的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就连顾万芳都紧紧盯着马车,这里面应该就是爷常说的小堂叔了吧?
顾诚玉有些不耐,可终究还是让茗墨吩咐门房,将这两人先请至偏厅稍候。
总这么待在他家府门前,被别家府上知道了,在外头乱传,岂不是要毁了影响他的声誉?
他打算先会会这两人,昨儿他已经飞鸽传书,让去应南府的人看看顾长柏家小娃儿的坟茔,看看这里头到底有没有小娃。
并且还让邻居去指认,他始终不信,那小娃会突然暴毙。
毕竟这些事都发生得太快,太蹊跷了。
始终这么纠缠,那也不是办法。今儿,就让他先试他们一试,看看顾长柏到底是何打算。
等顾诚玉换了常服,赶往前院偏厅的时候。顾长柏他们已经开始坐立不安了,也不知这次能不能得偿所愿。
顾诚玉顺着抄手游廊,施施然进了偏厅。
顾万芳倒是对着小堂叔好奇得很,爷说小堂叔年纪不大,官威却不小。
今日来的时候,门房说小堂叔请他们来偏厅候着,看来今儿应该能见到真人了。
顾诚玉一进屋子,就看见坐在下首的顾长柏爷孙俩,两人都望着眼前的茶盏发呆,并无交流。
顾万芳从顾诚玉一进屋子,就将目光放在此人身上。
只见其穿着一身宝蓝色五彩绣银纹样镶玄边的圆领袍,再观其面貌,更是丰神俊朗,用“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来形容,丝毫不夸大。
顾长柏见顾诚玉进了屋子,连忙扯了扯顾万芳的袖子,示意他站起来见礼。
顾万芳是顾诚玉的小辈,见了顾诚玉自是要见礼的。
就算顾长柏自认是长辈,可顾诚玉到这会儿也没承认,再加上顾诚玉又是官,他也只能跟着见礼。
顾诚玉撩了袍子,坐在了上首。
“不必多礼,快坐吧!”顾诚玉打算今日和顾长柏摊牌,所以也没再用先前强硬的态度。
顾万芳只觉得这小堂叔十分眼熟,咦?这不就是那日在客栈门前见到的马车中的少年之一吗?
一想这儿,他就有些不自在起来,那日他和奶被客栈掌柜赶了出来,掌柜的还骂出许多难听的话,小堂叔肯定听到了。
顾诚玉说完,将目光放在了顾万芳身上。只一眼,他就认出了顾万芳就是那日被客栈掌柜赶出来的那穷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