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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娘啊了一声,顿时也是软倒在地。
她眼睛里蕴含了绝望,谁都瞧得出,她心中必定是有鬼。
王珠瞧着,唇瓣轻轻翘了翘,隐隐有些不屑。
想不到许娘身上居然还真带着毒药。
可真是个愚蠢的,毒药还带在身上,没有处理掉。
可就算许娘当真将东西弄掉了,她让红娇一搜身,原本没有的东西,红娇也是能放在许娘的身上。
红娇上去搜了搜,摸索了一阵子,便是弄出了一盒子粉末。
李大夫检验了一番,面色也是变了,顿时厉声说道:“这盒子里面,就是寒食散。”
许娘只觉得一阵子的天旋地转,几乎就要软倒在地。
朱若白也是顿时渗出了一身冷汗。
她汗水津津,不觉蕴含了几许惧意。
朱若白脑子里面乱糟糟的,她并不知晓如何琢磨此桩事情之中的几许疑窦。
可是这桩事情,不知不觉,也是扯到了许娘身上。
死去的那个芸芸,什么事情都是不知晓,可是许娘却是不同的。
如今许娘手腕上那个金镯子,还是朱若白笑容温婉,亲手给戴上去的。
若是许娘大庭广众之下,将自个儿给咬出来。
只要想一想,朱若白却也是生出了那一身冷汗。
可她是个聪慧的人,伶俐剔透,才不会让这把火就这样子的烧在了自个儿的身上。
朱若白顿时跳出来,痛心疾首的,厉声说道:“许娘,蒙家可是待你不薄啊,我也是没想到你竟然是做出了这档子的事情。你可是,要念及自己的家人。”
说到了这儿,朱若白狠狠的掐住了许娘的手臂。
她掐得很用力,掐得许娘手臂很疼。
朱若白相信,许娘会记得自个儿说的话。
许娘的家人,可是捏在了朱若白的手中。倘若许娘将自己给咬出来,家里人必定是要死了。可若是许娘不说出来,她家里人必定也是荣华富贵,受之不尽。
况且,就凭着许娘下毒的那桩勾当,许娘也一定会死。
无论如何,许娘也是不能招认。
许娘权衡利弊,自然是知晓,她纵然招了,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吧。
朱若白也不敢将话儿给说多了,免得招惹些别人的怀疑。
她匆匆的站起来,却也是不觉抹去了面颊之上的泪水珠子。
王珠却并不如何急切,反而不屑一笑。
朱若白自以为自个儿是早有打算,也许早一步就扣住了许娘的家人了。可那又怎么样呢?
不错,也许许娘纵然招认,也不会有任何好处。
可一个人,又如何能够这般冷静?
方才王珠也是细细的瞧了,许娘身上传了鲜润的料子,虽然颜色不是很扎眼,却也是舒服的。还有那只金镯子,许娘原本不该带着,可却也是悄悄的戴在了手腕上。这样子的女人,是十分爱惜自己的。
这样子的人,只要稍微刺激一二,料想也是绝不会为谁不惜生死。
第447章 撕破画皮
想到了这儿,王珠的手指头却也是顿时轻轻拂过了裙摆。
“蒙老将军口口声声是中辰国法,可如今对于这样子刁奴,证据确凿,用用家法也是可以的吧。”
罗氏有些迟疑,蒙慧却一双眸子宛如喷火,厉声说道:“不错,这许娘留在母亲身边,签的是死契。便是打死了,我蒙家也可以以前赎罪。”
王珠柔柔的叹息了一声:“虽然有死契,可奴婢的性命,自然也是珍贵的。咱们中辰之中,但凡有些头脸的人家,也是绝不会凌虐奴仆。可是,对于那些伤害小主子,为了些个蝇头小利便伤害主子的,相信也是绝不会心生同情的。”
说到了最后,王珠言语之中却也是泛起了淡淡冷意。
许娘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早听闻这摄政王妃心狠手辣,和他做对手的,无不是十分凄惨。
原先许娘并不在乎,是觉得这桩事情怎么都是查不到自己头上。
如今许娘却吓得身子都软了。
红娇已经将许娘手腕上那个镯子给退下来,送到了王珠跟前。
王珠把玩这金镯子:“这么个俗气玩意儿,不堪入目,便是能让你害了自个儿的小主子。我这般瞧来,心里面还当真不是滋味。身为蒙家的家生子,蒙家规矩虽然多了些,可也是给了你许多好处吧。当真是,眼珠子都瞎了。我瞧先打折你一条腿,再问问你,这镯子谁给的。”
这蒙家的奴婢,原本不该让王珠来处置,可在场也是没人说王珠不对。
罗氏瞧着解气,她也想这样子做,许娘得了蒙家的恩惠,却也是背主而为,行事可恨。
可自己若当众打断许娘的腿,名声许是不好听。
王珠这样子做,正顺了罗氏的心思,她也是懒得阻止。
正如王珠所言,罗氏自认对许娘也不差。她虽然没有大手大脚的赏赐,可是许娘本身依附蒙家,就有许多无形的好处。
究竟是谁,居然是让许娘为了些个利益,闹腾出这样子的事情。
罗氏这样子想着,恨得心口都是有些疼了。
红娇冷冷一笑,腰间一拂,便是多了一把嫣红的鞭子。
啪的一下,顿时听到了咔擦的骨折声音。许娘啊的一声尖叫,冷汗津津。
朱若白身子抖了抖,摇摇欲坠。
她似是被这般可怕的场景给骇住了。
王珠却轻轻吹开了茶叶,轻品了茶水,好似漫不经心的说道:“许娘,这镯子是谁给你的。若你不说,我便打折你另外一条腿,也不留你在这儿吓唬这些娇客,送你去官府,严刑拷问。”
咚的一下,那金镯子却也是滚在了地上,滴溜溜的在许娘面前打转儿。
许娘额头之上布满了汗水,她蓦然抬起头来,尖声说道:“我招,我招认。是,是少夫人朱若白,她让我这般做的。”
摄政王妃说得没有错,人家只给自个儿一些财帛,可是自己没必要为了这个金珠宝贝受这样子苦。
她虽然担心家里人,可腿骨被敲断时候,却也是什么都顾不得了。
人群之中也是不觉传来了阵阵惊讶喧哗之声。
朱若白性子温柔纯善,名声很好,人缘也不错。
谁也还是没想到,这桩事情却是朱若白做的。
罗氏看着朱若白,若有所思,朱若白不喜欢均儿,可是想不到居然是不喜欢到了这样子的地步。
朱若白脸蛋之上所有的血色褪去了:“你,你胡说,为何污蔑于我。摄政王妃,莫不是你买通了这个奴婢,害死了妾身的弟弟,连我这个出嫁的朱家女儿,你都是不肯放过。”
她软绵绵的躺在了椅子上,忽而又有了一股子劲儿,这样子站了起来,不觉厉声说道:“许娘,你胡言乱语,家里都不顾了。”
许娘却说道:“摄政王妃,你听到了,少夫人还拿家里人来压我,我也是因为家里人被拿捏住了,故而不得不如此。奴婢,奴婢是迫不得已。求摄政王妃护住我的家里人,奴婢,奴婢什么都和你说。”
朱若白手掌捏着手帕,轻轻的按在了自个儿的胸口,她妙目流转,不觉说道:“诸位,莫非凭着区区一个奴婢指证,便是要定我的罪不成。这是何其荒唐,何其可笑。莫非你们,竟不觉无聊。”
她虚张声势,镇定无畏的样儿,一颗心却也是怦怦乱跳了。
王珠轻轻的吐出一口气:“蒙少夫人也是不必如此的激动,这奴婢既然是如此刁滑,妾身自然不会因为她随口指责,就将这桩罪过定下来。焉知不是一个人落于困境,就胡乱攀咬。”
说到了这儿,王珠一双妙目流转,又落在了许娘身上,淡淡说道:“许娘,若你只是空口白牙,你家里头的人我可保不住,这受刑我也不能替你免了。”
她言语悲悯,似也是对许娘满满都是同情。
似如此折磨许娘,惩戒许娘的,并不是自个儿。
许娘颤抖着,只觉得朱若白要没有事了,这天大的事儿要自个儿扛了。
她自然不乐意如此。
许娘泪水盈盈:“当真是少夫人让我做的,当真是她让我做的。”
朱若羽向前,护住妹妹,厉声说道:“区区奴婢,却来攀诬主子,合该将舌头割下来。”
王珠眼皮也不抬一下,淡淡的说道:“是了许娘,这朱家嫡女可是纯善之人,素来和玉秀师太来往密切,这话儿可不好乱说。”
朱若白恼恨的看着王珠,明明是这个摄政王妃心狠手辣,偏生口气却故作无辜,仿若她是极相信自个儿的。
可如今,朱若白内心乱糟糟的,一阵子的惶恐,甚至不觉微微有些恍惚。
这个许娘,她忽而发觉许娘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