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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细细回忆着方才秋戈所说的一切,才发觉原来在秋戈眼中,很多她以为细微的情绪都已是昭然若揭。
想着想着,心中愈发纷乱,不知从何理清。
直到应清见她许久未归出来寻她,走到了竹林,看她这般愣神,很是不解,快步走上前来:“怎么了?怎么在这傻站着?”
秦桑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事,只是与秋姑娘闲聊了几句,有些出神。”
她猛然想起今日大军便要出城,赶忙问道:“大家都等急了吧?我们快走吧。”
说完,她便抬步走出了竹林。
应清虽是觉得奇怪,却也不及多问,也跟着她出了林子。
回屋之后,众人皆已到齐,便一刻也未再停留,一起出了府门,向军中行去。
一路上,秦桑的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在萧何身上,他却是浑然不知。
一直到了军中,众人骑上战马,大军浩浩荡荡出了城,兵分两路之后,萧何才发觉秦桑今日这不同寻常的目光。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萧何一手握着马鞭,一手牵着缰绳,在马上扭头看向秦桑。
秦桑微微一愣,目光转向前方:“有吗?”
萧何撇了撇嘴,不依不饶的继续问道:“没有吗?”
秦桑摇了摇头:“没有。”
萧何一番苦笑,静静看着秦桑:“你今天很奇怪啊,秋戈都和你说什么了?”
秦桑直直看着前方,忽然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萧何:“她让我帮她撮合你和她。”
萧何一愣,手中拽着的缰绳突然一紧,身下战马突兀的停了下来:“别胡说,怎么可能?”
秦桑得意一笑,也不管萧何在身后是什么表情,坐在马上淡淡笑道:“你紧张什么。”
萧何轻轻一夹马腹,赶上了秦桑的战马,认真问道:“她真这么说?”
秦桑抿着嘴,挑了挑眉:“你猜。”
萧何眉头一皱,瞪了她一眼:“那你怎么回的?你答应她了?”
秦桑歪了歪脑袋,斜斜看向萧何:“你希望我答应么?”
“当然不能答应,”萧何想也未想就脱口而出:“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秦桑见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越笑越夸张,在马上颤得前仰后合。
萧何定定傻看着她这样子,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戏耍了一番,咂咂嘴故作生气的说道:“哎我说,你堂堂一个大将军,这般胡闹,成何体统!”
秦桑努力的深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才把这大笑收敛了些,喘着气道:“只准你平日里拿我打趣,就不准我逗弄逗弄你吗?”
萧何听着她这孩童般的玩笑话,忽然有些愣神。
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她笑得这般开怀。虽然终于把笑止住,脸上却是从未有过的明媚。
她那一双静潭般的眸中似是泛起了微微粼光,一抹灵气十足的笑意挂在唇边,脸颊上有着淡淡的红晕,宛若盛夏芙蕖。
此时虽是身着战甲,却依旧柔和的像是一缕春光,竟是比寻常穿着裙裾的女子显得更为清丽脱俗。
秦桑见萧何这样愣愣盯着自己,忽然有些不自在:“你怎么了?气傻了?不至于吧?”
萧何眨了眨眼睛,看着秦桑,勾了勾嘴角说道:“其实你笑起来,还挺……挺可爱的。”
秦桑微微一愣,面上有些微红,但又立刻定下心来,白了他一眼:“你看看,一天不拿我打趣,你就浑身不自在。”
说完,她便也没再多说别的,两人率领着大军加快了速度,尽力的向前赶路。
他们自都城出发以来,一直再向西南行进,越是往前,地势就越高,地形也渐渐崎岖起来,到处是巍峨的高山,还有高山下密布的深林。
深秋接近尾声,眼看着就要入冬了,前几日还在祁水的时候,恒王派人送来了不少冬衣,里面还有陈妃亲手缝制的鞋袜。
秦桑虽是没有见过那位陈妃,虽只是名义上的母子,却依旧感念她这份情谊。不论如何,她贵为皇妃,却能记挂着这个素未谋面的“皇儿”,实在是难能可贵。
秦桑想着,他日若是得胜回朝,必要去宫里将她亲自拜谢。
大军行进了一整日之后,日落时分,在一座山下停了下来。
秦桑在马上坐了一日,颠簸之余,还有些疲倦。她下马活动了一番筋骨,这才感觉到这一日耳畔安静的有些过分,四下看去时,才发现竟然没有小九的踪影。“小九呢?”她看着萧何,奇怪问道。
正文 第六十三章 萧何劝药,自施苦肉
萧何将缰绳递给一旁的军士,也舒展了一下身子,淡淡道:“让他跟着应清和倪镜了。”
秦桑皱了皱眉:“不把他放在自己身边,你能放心?”萧何微微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没办法,本来不让他去求援他就很是不满,后来与我商量,求援就不去了,但一定要去松渝,在城下摆他新研究出的什么陷阱,我拗不过他,只好让应清帮我看着他了。
”
秦桑点了点头,对小九也是十分无奈。他这个年纪,好像永远都有用不完的力气和激情,哪里危险,哪里便是他向往的去处。
军中伙夫在山下搭棚造饭,饭还未做好,萧何却是端来了一个碗,往秦桑面前一递:“喝了。”
秦桑伸头一看,立刻皱眉抿嘴看向了萧何。
这本以为师兄不在,自己便能逃脱几天这樝子的苦水,谁知道萧何这家伙又不知从哪弄来了樝子,现在竟还特意熬好端到了她面前。
秦桑的头摇得像只拨浪鼓,一边摇头,还一边缓缓后退着。
萧何见她这如临大敌的表情,端着碗一番苦笑,一边笑着,还一边迈步不断的靠近:“摇头也没用,这可是你师兄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什么你也得喝了。”
秦桑睁圆了眼睛,理直气壮的说道:“他又不在这,你就说我喝了又能如何?”
说完,却也是自知理亏,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萧何见她这般孩子气,忽然站定了脚步,双眼定定将她望着:“那你到底喝不喝?”
秦桑听出他语气里多了些严厉,回过头来,又正对上他那利刃似的目光,却依旧昂着头摇了摇:“不喝。”
“好,”萧何将那端碗的手收了回来,挑了挑眉:“你不喝是吧?”
秦桑点了点头,心中想着,就不信你还能有什么办法逼我不成?
“行,”萧何也点了点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不喝,我喝。”
说罢,便抬起手仰起头,将那一碗苦汤一饮而尽。刚喝完,便对着伙棚大声喊道:“再熬一碗樝子端来!”
秦桑诧异的看着他这一连串的举动,惊讶的合不拢嘴,什……什么嘛,这是要干嘛?
萧何勾起一抹坏笑,几步跨到秦桑身边,伸手将她的肩膀一揽:“秦将军,今日你若是不喝,我就让伙夫一直熬,熬到你肯喝为止。”
秦桑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他:“那我要是一直不喝呢?”
“那我就一直喝。”萧何淡淡挑了挑眉,低头与她四目相对,一副无赖到底的模样。
秦桑皱了皱眉,拨开他搭在肩膀上的手,往前走出几步,回过头来好笑道:“那你就一直喝呗,反正你也不怕苦。”
萧何耸了耸肩,就地寻了一块大石头坐了下来,没再与她辩驳。
不一会儿,伙夫便又端来一碗熬好的樝子,那碗中冒着热气,看上去就是刚从锅里盛出来。
萧何从那伙夫手中接过碗来,又看向秦桑:“真不喝?”
“不喝。”秦桑赌气道,她看向萧何,看他还能使出什么花样来。
萧何二话没说,端起那碗药汤就直接倒进了嘴里。
“哎……”秦桑快步走到萧何身边,惊讶的看着那碗中腾腾的热气,他就这么喝了?这可是刚盛出来的,得有多烫啊?
她不可置信的将那碗接了过来,看着碗底残留的樝子,抬起头拧眉盯着萧何:“不烫吗?”
“呼……”萧何深吸了一口气,深深点了点头:“烫。”
秦桑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猛推了他肩膀一把:“烫你还喝,你是傻子吗?”
萧何抬头,无赖的摊手笑了笑,喉咙已经烫得有些沙哑:“没办法,你不喝嘛。”
说完,便从她手中将碗拿过,与先前的空碗一起递给伙夫道:“再去熬。”
秦桑顿时一阵憋闷,他……他这是在用苦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