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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路眼中忧虑更甚,他转过秦裳的肩膀,直视着秦裳双眼,从未有过的严肃:“裳儿,答应爹爹,今后再不许这样,擅自扰乱太子学业。”
秦裳见爹爹凛了神色,虽心中有惑,却也不敢忤逆,只好起身恭敬答道:“裳儿知道了,裳儿今后不去就是了。”
秦路点了点头,刚欲起身,门外却走进一位神色慌张的老臣。
“秦大人,秦大人。”那人甩着长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秦路身前,刚欲开口,看见秦敖三人,又踟蹰着把话憋了回去。
秦路见他这般犹豫,忙站起身来伸出手,对着正厅方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王大人请。”
那老臣点了点头,抬腿便往正厅行去。
秦敖三人见父亲有事要议,便卷了桌上的地图,各自回屋。
【宁渊侯府正厅】
一名仆从见有客前来,迅速的端盘呈上两杯热茶,转身退下。
来者是相国大人王尧,其妻妹便是当今南渊圣上的荣妃娘娘,秦路与王尧相识数十年,从未见他如此慌乱过。
“秦大人,”王尧还没坐稳,便急切的开口道:“皇上他……怕是要动手了。”
秦路一惊,皱眉道:“何出此言?”
王尧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说:“今日我与夫人一同入宫去看我那刚出生的外甥,却没曾想,撞见御前的两名婢女在拿陵阳公主的事情说笑,陵阳公主今日向圣上哭诉,说是自己被……被你儿秦肃欺辱,还说,若是圣上不给她个说法,便要投河自尽。今日傍晚,此事已经在宫中传的人尽皆知。”
秦路的手指紧扣着案几边缘,双眉紧蹙,片刻后抬起头,深深看着王尧道:“王大人,此事你有何见解?”
王尧也直起身来,正色道:“我打小看着肃儿长大,这孩子的心性我自然是知道的。宫中谁不清楚,陵阳一直对秦肃有意,秦肃却从来未曾有过回应。况且,这样的事关乎长公主名节,若不是圣上有意为之,宫中之人怎敢这般肆意乱传。”
秦路点了点头,凝视着远处:“没想到,这几年我秦路处处谨慎,如履薄冰,唯恐犯下一点错处,今日,竟败在了这等儿女情长的乱事上。”
王尧又急又怒,低声愤恨说道:“我本还以为,圣上对你虽有忌惮,却不置将往昔功劳忘得一干二净,此番看来,他与鲁元华那昏君又有何区别!”
秦路一惊,看了一眼门外,摇了摇头,示意王尧低声。
王尧却毫不在意,胸口不住的起伏,撇过头狠狠“哼”了一声。
秦路叹了口气,低下头去。
当年,他参与前朝夺嫡,帮这位二皇子打下这片江山建国自立。皇上不仅封他为镇国大将军,更是敕其为宁渊侯,百般嘉奖。
后来,随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渐渐长大,他们不仅立下赫赫战功,更是在军中威信颇佳。
秦家声势日渐壮大,秦路的心中却越来越觉得不安。
功高盖主,这是历朝历代所有臣子最大的忌讳。他知道,皇上对他早已不复当年的信任,只得更加小心谨慎,从未敢有丝毫僭越。
三年前,长公主陵阳因一次围猎对秦肃暗生爱慕。皇上曾旁敲侧击的说,将来要给秦肃择一门好亲事。可年少的秦肃却不谙其中深意,只言长兄秦敖尚且未曾婚配,自己更无此打算。
陵阳从小便是齐王掌上明珠,虽贵为公主,却没有半分嚣张跋扈的气焰。平日里最多也就是请皇上出面,让秦肃授其骑射,或是教她下棋。
谁知今日,竟有了这样的传闻。公主哭诉,秦肃凌辱,这绝不是公主能做出的事情,陵阳,根本就是皇上摆下的一颗棋子。
正文 第十章 往事如烟,历历在目(二)
“秦兄,”王尧扶着秦路的一侧肩膀,正色道:“如今事已至此,恐怕不出今晚,齐王便会出手,你作何打算?”
秦路沉思片刻,缓缓坐回桌旁:“既然齐王已下定决心,为臣,我自然静候处置,不过……”
秦路抬首看向王尧,眼中忽现一抹厉色:“我妻儿,却万不该遭此牵连。”
王尧重重点了点头,看着庭院中暮色已至的黄昏景色,郑重道:“秦兄,今日我既来此提醒你,就未曾打算置身事外。若你决定携妻儿离京,我便送你一程,派兵护送。若你打算听候皇命,我便在此陪你静候。”
秦路微微摇了摇头,他看向王尧,郑重说道:“你既称我一声秦兄,便算是将我看作兄弟。可今日这般局面,若是你我二人都成了阶下之囚,那便连一丝退路也不剩了。况且你这般所为,将弟妹和我那侄儿置于何处?你且听为兄一言,趁着尚未有人觉察你今日来过此处,快快回府。只要你能自保,日后我便还有一线生机。”
王尧听秦路一番话,心中沉重不已。但他不得不承认,这番话说得句句在理,竟是叫人无力反驳。他紧紧攥了攥拳头,却终于还是听了秦路的话,离开了秦路的府中。
王尧走后,秦路本欲将秦夫人母子四人送上马车,秦夫人却誓死不从。秦路只好出手将她敲晕,嘱咐秦敖与秦肃,驾车一路北上直入秦川,务必,要护得母亲与妹妹周全。
秦敖秦肃本不愿离开,但父亲所言却又不可忤逆。况且母亲与妹妹手无缚鸡之力,若是将她们留下,势必只能束手就擒。而父亲还说,只要将母亲与妹妹送入秦川,便就有机会回来搭救父亲。若是能向秦川借兵,那么胜算便又多了几分。
想到这些,秦敖与秦肃只好跳上马车,带着母亲与妹妹飞驰而去。
秦裳在马车中守着晕倒的母亲,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她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刻父亲还在与自己和哥哥探讨兵法,下一刻,却要将他们送往秦川。
那宫中慈眉善目的那位皇上,为何就成了那个要置他们于死地的人?父亲与哥哥忠心耿耿,为何却要落得如此下场?
秦裳的心中一片混乱,她想哭,却狠狠攥着手心让自己忍住。从小父亲就告诉她,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不想让自己哭,就要变得更强大。
秦敖秦肃一路上都未走大路,皆是马不停蹄从山路绕行,直到第五日傍晚,才终于赶到了两国交界之处的山脚下,眼看着再有半日就能进入秦川国界,两人心中终于安定下来。
谁知,就在这时,遇上了南渊伏兵。
秦敖秦肃跳下马车与伏兵交战,拼死将秦夫人母女护入山林。秦夫人带着秦裳在山中躲藏数日,才终于翻山而过。
秦裳想要回去寻找两位哥哥,秦夫人却死死抱住了她,她知道,两个儿子拼死顽抗才得以护住她们母女,她万不能再冒这个险,将女儿送入虎口。
秦裳虽然年幼,却已经将太多事情看得很透,母亲这一阻拦,她立刻也反应过来,两位哥哥,大概也已经凶多吉少了。
秦裳心中悲痛万分,但她依然没有掉下一滴眼泪。因为她知道,她还有母亲,母亲是现在自己唯一的依靠,自己又何尝不是母亲活下去的信念?
秦夫人将秦裳安置在山脚下的一处破旧的茅屋,自己则进入山中寻找食物。
只是这山林之中荆棘密布,秦夫人也算是名门之后,从前未出阁时连郊外也未曾独自去过,面对这一地荆棘,她只能放慢速度,一点一点找寻着能够用来充饥的野果或是野菜。
谁料这荆棘丛中,竟还有未知的危险。
蛇,毒蛇。
秦夫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是脚腕一阵剧痛,跌坐在了地上。她看着脚踝的伤口,心中一片空白。
怎么办?她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是她从未遇见过的,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防备,这一下,她才真的感到万念俱灰。
裳儿还在山下等我,这是秦夫人此时心中唯一的念想。
就在秦夫人已经快要放弃的时刻,一个少年模样的人从远处林间走来,他一眼便看见了跌坐在地上的秦夫人,慌忙赶了过来。
“夫人,您这是……”
秦夫人见少年询问,微微将脚踝处被蛇咬到的伤口露了出来,皱眉看了看少年反应。
少年蹲下身,也不多说,仔细查看了一番伤口,轻轻点了点头:“夫人莫慌,此蛇名为杜青,毒性不大,您稍等片刻,我马上回来。”
秦夫人愣愣看着少年远去,不一会儿,他就握着一把看似草药的东西回到了这里。少年将草药放进最终咀嚼了一会,便吐出来敷在了秦夫人脚踝,又扯下自己一块衣角,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