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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站在宅门下面,就让林铮宇顿时都不知道该怎么站了,差点将萧拓丢了。
萧庭意走下台阶,嫌弃地看了萧拓几眼,伸手戳了下萧拓滚烫的脸,对林铮宇说:“你们两个就混吧,好日子不多了。”
英国公萧康远是宁安国建国的大功臣,辅佐当今圣上打下了江山,被封为骠骑大将军,从一品,被皇上亲策英国公,就连国公府牌匾皆为皇帝御赐,可谓是宁安国独一份的荣耀。
萧家嫡长子萧宇宁,十六岁从军,二十三岁被册封为忠武将军,正四品下,受爵开国伯。
萧家长女萧庭意十七岁从军,二十岁被册封为宁远将军,正五品下,是宁安国头一位女将军,还带出了一支女子军,专研射箭和探测敌军消息。
而萧拓已年满十八岁,却还未从军。
萧拓年少时生过一场大病,自此一直体弱,后加强锻炼加上好生调养,才逐渐活蹦乱跳起来,但萧家祖母一直对萧拓偏宠溺爱,不肯让他早早从军。
早些年战事紧张,萧拓一直在京城由萧家祖母带着,也就养成了萧拓这自由散漫,无所顾忌的性子。
这次父亲和大哥从边关回来,萧拓已经接连闯了好几次祸了,萧庭意刚就在正厅听见父亲和兄长商量着要将他送入军营。
而林铮宇的父亲林言觉年轻时是萧康远的副手,宁安建国后被册封为云麾大将军,从三品大将。
林铮宇自幼与萧拓一起长大,萧拓若是要去军营,他必定也跑不了。
女子眸光明亮,英姿飒爽,林铮宇将萧拓放到前来的家丁手中,移开视线,问道:“你何时回京的?”
萧庭意淡淡道:“今日戌时。”
林铮宇“哦”了一声,就见萧庭意蹙起秀美,语气不娇也不软,带着常年发号施令的气场:“别忘了你和阿拓同辈,该唤我一声姐。”
林铮宇脸红了一半,转身跑了。
萧庭意转身对家丁吩咐道:“送少爷回房。”
她转身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连飞:“随我来一趟。”
萧庭意带着连飞走过大门,进了南房的偏厅。
偏厅没有点灯,昏暗一片,偶有风声而过,寂静清冷,萧庭意立在窗边,淡声道:
“阿拓自幼在京城长大,前几年边疆战事吃紧,实在没精力管他。如今战事已停,父亲和兄长会长期待在京城,你时刻提醒着他,做事不要太莽撞,记住自己的身份。
至于他做错了什么事,只要你没有从中撺掇,自然不会怪罪你半分。”
连飞赶忙道:“是,大小姐。”
萧庭意挥挥手:“下去吧。”
立于窗边的女子被月光渡上一层银光,她锐利的眸光逐渐柔和下来,有些茫然地看着窗外。
此次回京,还有一件大事,就是她的婚事。
宁安国二十三岁还未嫁的姑娘,估计只有她一个了。
她十七岁不嫁从军时便被世人戳了脊梁骨,直到窃听帝国情报,打败敌军之后,才好转了许多,但就像母亲说的那样,她总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嫁。
而且,征战沙场六年,也有些疲惫了。
她立在窗口半晌,穿过垂花门,走过游廊,回到了房中。
翌日清晨。
江府门口早早就备好了马车。两位身姿绰约,头戴白色帷帽的女子在侍女的搀扶下走进马车。
马车内,江熙容撩起白纱,看向江元依,眸中满是喜意:“妹妹,你可想好将衣服制成何种式样?”
江元依淡笑道:“云线阁的老板娘技艺高超,京城里好多流行的样式都是从她那儿开始的,我们先不忙着定,去看看再说。”
时辰虽早,但街边的小商贩已经开始摆点了,马车从一旁轻缓驶过,朝里街街头走去。
江元依想了想,还是提醒道:“姐姐,惠亲王妃生辰,京城许多达官贵人和世家大族都会去,我们大方得体,不落了笑话即可,不可太过张扬。”
江熙容点头答应:“姐姐知道。”
她想起心中纠结已久的事,问道:“再过些日子便是殿试,我想见见家齐,可母亲整日将我关在府中……”
这次科举,元家齐并未成功,若是家姐去见了,回来反倒苛责自己影响了他,那可不好。
江元依轻握住姐姐的手:“姐姐,母亲近日都在府中,姐姐你冒险出家门,万一被发现了,母亲会大怒的。”
江熙容叹了口气,指尖卷着袖帕。
马车突然停下,江元依撩起车帘,轻声问道:“晓晴,发生什么了?”
晓晴道:“小姐,我去前面看看。”
江元依应了一声,放下了车帘。晓月在一旁,趁着停歇的时间,上了马车,拿出木盒里的糕点和茶水。
晓晴跑到江夫人的马车前面,就见一辆四驾马车,车身用杂金的笔绘出云纹图案,车身挂着青色帷幕。
晓晴走到前方,问道:“这是谁家的马车啊?”
那人道:“楚家的。”
晓晴问道:“哪个楚家啊?”
那人一笑:“这京城,连侍妾出门都能有这等马车的,除了宰相府,还有哪个楚家?”
晓晴感觉见到了大世面,道了声谢之后,跑回马车旁,撩开帘子走了进去。
江元依捏起袖帕擦了擦嘴角:“外面发生了何事?”
晓晴道:“许是最近做衣服的多,云线阁门外堵着了。不过本应我们先过的,那家肯定是看我们马车简陋,摆明了欺负我们呢。”
江元依笑道:“无妨,今日能量好尺寸便是。”
江熙容问道:“是哪家的小姐啊?”
晓晴压低了声音小声道:“我方才问了一人,他说是宰相楚家的侍妾。楚家就一个公子,那肯定是名满京城的楚桓公子吧……”
晓晴话未完,就见面前的江元依眸光冰冷,手里拿着的糕点一下砸在了马车上,碎了一地。
第9章 偶遇柳如烟
晓晴闭上嘴,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小声道:“小姐……”
江熙容看向晓晴,柔声道:“还不快收拾干净。”
晓晴晓月忙蹲下将糕点收拾干净,退出了马车。
江熙容第一次见江元依如此失态,有些担心地看向她:“怎么了?”
少女脸色苍白,细密的睫毛微颤,那隐藏在睫毛下眼瞳寒光闪过,如月光笼罩下的冷泉。
江元依靠在一旁,轻轻闭上眼睛:“姐姐,我没事。”
而她放在一旁的手却紧紧攥住,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上一世,百般刁难她、欺侮她,将又臭又馊地破布条子强塞到她嘴中,然后用刀狠狠刮花自己的脸的人就在离自己不到十步的地方。
这是她重生之后。如此近距离,如此偶然地遇到自己的仇人。
重生以来,江元依并非没有想过该怎样面对他们,楚家权势滔天,小小江家如何开罪得起。她一直想躲,想避开楚桓,可直到这一刻,江元依才知道自己有多恨。
那股凛冽的带着血腥气的恨意气直直地堵着胸口,五脏六腑仿佛被毒酒泼了一般,咕滋滋地冒着烟,
她红唇微张,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骤然猛烈的心跳缓缓压下去。
江元依这才想起来,上一世的这个时候,两人就见过,同样的情景。柳如烟嚣张跋扈非要先行,江家只有等着。
元依后到的时候,就见柳如烟一脸嫉恨地看着自己,江元依没有理她,自己走到一旁每选一块料子,都会却柳如烟抢去,江元依终是忍不住,质问她为何如此,却被柳如烟讽刺道她出身低贱,生得再美,也是男人的玩物。
江元依撩起半边车帘,看着那脸豪华的马车,对晓晴道:“晓晴,去西街花市一趟。”
晓晴踮起脚,小声道:“小姐,买什么?”
江元依轻声说了些什么,然后关上车帘,俏脸隐藏在帷帽下,冷如寒霜。
在原地等了将近一刻钟之后,江家的马车才起步,缓缓朝云线阁驶去。
到云线阁大门之后,晓月扶着二人下了车,江夫人领着两个女儿朝里面走去。
侍女撩开门口的帘子,就见里面绫罗绸缎,锦绣罗纱应有尽有,各种颜色和花样,不少姑娘在里面,还有些男子。
宁安国国风并不过于拘束,未出阁女子只要父母允许均可佩戴帷帽出门,嫁人后只要夫君允许便可出门,是否佩戴帷帽由自己喜好。
这云线阁里,男男女女好不热闹。
柳如烟穿着绯红绣杏林云雁锦衣,外披月白翠纹织白羽缎斗篷,梳着双刀髻,戴鎏金玉古兰步摇和红玛瑙坠子,着装华丽,即使在这京城最繁华的制衣铺子里,也显得出挑。
此时她正微扬下巴,妩媚的眼微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