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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银豆说,“这时间也太长了。疮生在嘴上,又没在腿上,叫你家小姐自己来。我要看看才能确定诊治。”
女人有些为难,说,“哎呀柳先生你不晓得,我家小姐闺阁里养大,从不出门的,以前生病都是请先生去家里,这不是慕着柳先生的名气来的嘛。”
柳银豆觉得女人说话遮遮掩掩,很容易能让人抓住漏洞。看她那神色,心里明白了几分。便说,“我叫她来看,是为她负责任,她不来,那我没办法开药,生疮一个月,身上见寒,这病可耽搁不得。”
女人说,“柳先生,要不请您去家里一趟,我是远道来的,坐上马车跑,这路上还得小半日。”
柳银豆还是不让步,“叫她来。这点路都不肯走,看来把性命没当回事呀,实在不愿意我不勉强,但是药不能乱开,只能烦贵小姐另请高明。”
女人还要说些什么,紫草从药房里过来,轰她,“你走吧,你家小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就那么金贵?”
女人没奈何,一步三回头走了。紫草跟银豆说,“师傅,我觉得不对劲。这女人怕不是给她家小姐抓药,她完全有可能给她家公子抓药,她晓得你不给男人看诊,哄你呢,这种路数(套路)我都见过好几回了。”
柳银豆也是这个想法。只是她没说出来,以前不是没碰到过这种情况。有男人慕名而来,专为看病,柳先生定了规矩,他们不好露面,打发家里人假装给屋里女人抓药,说说症状让柳银豆下药方。
碰上这种奇葩,银豆就膈应。师傅在梦里也教过,医者仁心,医患不分尊卑贵贱也不分男女老少。可惜她就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手伸出去,晓得自己将要搭上男人的脉搏心里就犯恶心。所以不管男人给她多少诊金 ,她就是不肯“屈尊。”
不知情的人都觉得她这种行为是为自己寡妇的身份自证清誉,也许还带着刻意,但不管怎么说,还真起到了明显的效果。杨柳镇凡是和柳银豆打过交道的女人,都认为之前传言女先生柳银豆在杨家湾如何淫/荡似乎有些不可信,有好事的,还打听当初的各种细节,传言越传越乱,说什么的都有。但有一点能确定的是,人一旦有了威望,柳银豆过去的种种哪怕是真实的,也没有关系。她在人们的心里,完全占据了更正面的形象。
今天下午,银豆三言两语打发了前来取衣服连带说亲的何彩芍,连着开了二十八副药方,眼见太阳往西山头上斜,慈安堂恢复清静,银豆直起身子活动活动筋骨,跟紫草桃花杏花说,“收工,大家歇一会儿。你们守着,我回去。”
桃花说,“师傅,药材捡好了,已经磨成粉,你啥时候配?”
桃花问的自然是独家药丸的炮制,柳银豆的大部分收入都来自于这些卖的昂贵的药丸,她已经不再亲力亲为,只需要按照比例配好制出来就可。配药是在后院周成给她专门劈出来的配药房里进行,里面不许旁人进出,所以谁也不知道秘方和手法。
柳银豆想着花不了多长时间,便说,“天凉了,咱们这批药丸是治哮喘的,不如我这会儿配好,今晚你们看着熬出来,明天就能派上用场。”
徒弟们点点头,去放门板关医馆,柳银豆往后院走,刚拿了钥匙要开门,见桃花又返回来,说,“师傅,又有人来看病了,看不看?”
“明天来吧。”银豆皱皱眉。
“好像挺严重,穿的也厚实。人烧的很厉害呢。”桃花说。
银豆返回前堂,果然见一个年轻女子,戴着冬天才用得着的厚厚的风帽,裹着裘衣,周围两个婆子搀着,饶是这样还浑身发颤,看起来弱不禁风。
银豆招呼婆子搀扶女子过来,女子颤颤巍巍坐在榆木长条桌对面,柳银豆上前两步,还没坐下来诊脉,就冷着脸对女子说,“你还是回去吧。医馆门口专门贴了告示牌,你们还敢随便进来!”
女子裹得严实,只露出两只细长的眼睛,身躯轻颤,吐不出一句话。右手搀扶着的老婆子说,“柳先生,我们大老远来的,不容易呀,小姐病这么重,有个好歹可怎么得了。”
柳银豆表情淡淡的,“我不可能因为你一个人坏了慈安堂定下的规矩。你们既然大老远来,想必也是明事理的,我从不给男人看诊。我们医馆也不让男人进门,病再重我也看不了,对不住了,另请高明吧。”
银豆身后的三个徒弟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对方一身女人装束,娇滴滴的,明明就是个小姐嘛。通过两只眼睛都能看出来男女,师傅简直神了。
作者有话要说: ①这句话是来自网上的一个观点,原句我忘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剧情已经飞起啦,主线就是银豆豆的感情线,杨柳周谭,不会扯不相干的,最后出场的这位男扮女装的人很重要,他是激活银豆豆关于上辈子所有回忆的导/火索,这事儿我得慢慢讲,不然连我自己都就搞糊涂了嘤嘤嘤。
今天砍掉了四分之一的大纲,这样的话,故事如果能按照日更的进度走(我是说如果),或许再有一个多月就结束了。
☆、第二十八回
两个老婆子心慌,她们家“小姐”话都没敢说一句呢,竟然叫这女先生给看出来了。这两人之中,有个反映机灵的,立马说,“柳先生,你怎么能这样污蔑我家小姐?你说她是男人?叫她以后怎么做人呀。”
“小姐”闻言,也很配合地低下头,做垂泪之状。
柳银豆看着她们一个个地演戏,冷笑道,“你们甭在我这儿耗费时间,有这点功夫,赶紧另找郎中,你家少爷烧得这样厉害,再耽搁下去,就没法治了。”
两个婆子被唬住了,都不敢言声,两双眼睛就齐刷刷盯着“小姐”看,等着她拿主意。这大夫也不是没找,关键是看了一个多月,就是没治好。她们也是之前听说柳先生曾经给一个得了口疮的女人看病,一粒药丸下去,第二天那比铜钱还大的口疮就消了一半,第三天就好了,能吃能喝啥都不影响。但是这柳先生,就是不肯给男人看病,她不看,你还没办法反驳她,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呀,人家谨遵妇道,又没做错什么。
小姐清清嗓子,总算说话了,虽然气若游丝,“柳先生,烦请你不要开这种玩笑。我实在病的厉害,否则也不会打扰你。也不要再说什么我是男人的话,我本就是个女的,你一时认错我也不怪你。”
说着,便将修长白皙的手伸出来搭在脉枕上,等着柳银豆。
柳银豆冷笑一声,“得劲了是吧?一个男人,好端端冒充女人,害不害臊?非要我给你满大街嚷嚷,你才肯罢休?”
那小姐强撑着一口气,说,“你怎么这样污蔑我?信不信我砸了你的摊子?”
年轻小姐对婆子吩咐一声,婆子转头朝后看,挥挥手臂,街口突然冒出来六七个身高力壮的大汉(成年男子),粗布短衫,看样子是这小姐带来的人,此刻虎视眈眈对着慈安堂的师徒四个。
敌众我寡,男多女少。这男扮女装的少爷看样子是个有来头的。这阵仗可比上次柳长青来搅场子要大,桃花杏花有些紧张,站在银豆身旁问,“师傅,咱们现在怎么办?我们才开始练拳脚,怕不顶事呀。”
银豆说,“打发个人去叫周东家吧。”
紫草急的跳,“师傅你忘了?周东家不在杨柳镇,昨天带着人去县城了,说去好几天呢,就算现去找也来不及了。”
银豆想了想,把徒弟们叫在一起,低声吩咐,“甭紧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们几个,把墙角小柜子里掺了胡椒芥子的麻药粉取出来,甭让人看见,要是闹起仗,就钻空子往他们脸上撒,只要撒出去,我保证他们立马就瘫了。”
“嗯!”
柳银豆上前两步,出了医馆大门。天色渐晚,太阳在西边山头上冒着一点黄黄的圈,云彩慵懒地浮动着,枯黄的树叶时不时从枝头上落下来,铺满了街。柳银豆仰头看了片刻,转转脖子,转身对着跟出来的“年轻小姐”说,“你们这是威胁恐吓呀,唉。。。。。,不如这样,咱们各退一步。只要你能证明你是女人,我立马就给你看诊。你敢吗?”
小姐愣了一下,旁边的婆子搭话,“这。。。。。还要证明?。。。。。怎么证明?”
“脱衣服呀。”柳银豆吩咐院子里洒扫的粗工,“你们快去街上找大姐大娘,人越多越好,喊她们过来帮忙验证我是否冤枉了这位小姐,免得我有嘴说不清。”
说罢又对“小姐”说,“这位姑娘,大街上脱衣服难免有损你的名声,不如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