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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弟,怎么说?”
连玉眸光一深,直指连捷。
一瞬,众人皆是屏息静气,看向这位七王爷。
连捷一字一字道:“六哥,诸位,本来,情况无非怀素所说的两种。然而,据我所检,几名仵作必定没有被权非同收买,因为,这些尸骸生前确是死于钗钉一类利物,伤口浅但多;可是,也并非早被调包,我仔细检验过,他们脸上并无特殊化妆,或是江湖传说中那极神秘巧妙的易容术,你们看……”
他说着缓缓伸手往其中妩娘脸上用力一刮,并没有任何人皮析出。众人都一下惊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尸体还是原来的尸体,是妩娘她们本人!可她们竟并非如素珍原来所检,死于剑伤,而是死于钗伤!
那除非是素珍检错了,或是从一开始便是她在……说谎,替莫愁掩埋真相!
众人都刷刷看向早已脸色微白的素珍。
素珍亦是又惊又慌,连连摇头,正待辩解,连玉却更快开了口,缓缓道:“不可能,李怀素没有动机如此偏帮莫愁,再者,除非,她收买了朕辖下府衙那几名仵作,否则,堂上二检之时谁来替他圆这个谎?”
众人方才也是一时被慑,此时,连玉沉稳的声音,犹如一贴镇静剂,自是一想明白。小周也不阿谀奉承了,道:“那到底这是怎么回事,若说怀素没有说谎,当时也没有检错,那就是说这尸体还是……”
“被掉包了!”
屋内几乎半数人替他将那未完的惊疑的话低喊出来。
那桂香楼的姑娘此时更是害怕得簌簌发抖,仿佛这里藏着叵测鬼神。
“而且,必定是在堂审之前便被掉包,权相必定早已想到怀素会当堂验尸,尸体是从何赛府衙运过来的,又仍是原来面目,当堂揭开,谁会怀疑这是假尸体,其目的便是要这四名仵作给出乃金钗所伤的结果。”无情紧紧皱眉,分析道。
连琴此时却大声打断他,“可这还是原来面目,那就是说这还是妩娘她们,这怎算掉包,顶多就是伪造了伤口。”
“不,九爷,”慕容景侯微微苦笑道:“死者的伤口是伪造不了的,七爷,可是这样没错?”
连捷重重点头。
那即是说,这些尸骸是妩娘她们几个,却变幻了死法,这岂非太离奇古怪?众人再次陷入惊震的寂静之中,随之皆随连捷看向一旁沉默了好一阵子的连
☆、92 第一国案:难题
连玉微微眯眸,又打量三具尸首片刻,方道:“听说,民间有一医馆,名唤回春堂,它拥有医术精湛的医者,更有一项妙术,你们……可曾听说过?”
他最末一句虽是问句,语气却是有如陈述,因站在此处的,都非寻常人。
那回春堂,并非口颂相传,就好比世上有些久负盛名的神秘组织和人事,乍一说,外行全然不识,行内人却知厉害。
连玉这一说,除去那桂香楼的琼花,几乎全部人都点了头。
那项妙术,并非真真回春,返老还童,却确有无法言说之妙处——容颜再塑。
而这一提,无疑也解释了目前之诡谲境况。
尸。体确实被人掉包了,且在怀素呈堂之前。何赛送过来的已是掉了包的尸体。
这三具尸体早非妩。娘三人,权非同等早已另找了与妩娘等人年岁身形都相仿的女子,将其以金钗杀死,送到回春堂动了手术。
至此,谁都明白,这案子竟已无可翻处茕。
除非,能找到回春堂。
小周紧紧蹙眉,道:“这回春堂据说便在上京里,可向来只闻其名,几乎没有人知道它的准确地点。先别说能否将这馆子找出来,这寻找费时,未待找到,裴奉机父子已然离国。”
素珍心下也是一怅,“从莫愁侥幸逃生,我接下此案,再到皇上设法截下尸体,发现尸体的秘密,我们离真相只有一步了。”
“这世间,有多少事情往往不是差那么一步?”连捷看她一眼,温声道。
一语,众人皆沉,再看连玉,连玉却不语,仍自沉默眯眸,不知在思考着什么,还是说,君王亦有难时。
“这权非同,小爷早晚杀了他!呐”
连琴怒极,一拳捶到停尸板上。
权非同,此时众人虽恨,却谁也不能否认这位年轻相国那霸道厉害之处。
停尸板上尸骨衣服随拳风荡起,那一直颤抖的琼花此时方回过神来,指着那假“妩娘”道:“她不是娘亲,娘亲左腹上有块菱形胎记。”
众人苦笑,这尸体既非同一人,自有不同处。
可这又如何?
素珍一晃想到什么,又无法抓住,她嘴唇一动,想说什么,却更不知道说什么,半惘之际,只听得连玉紧跟着问:“有多少人知道此事?”
天子亲问,琼花一惊,连忙欠身回答:“只有咱们楼里几个姑娘服侍过娘亲洗澡方才知道。”
此时,众人皆隐隐知晓连玉心思,可这胎记生的不是地方,若是颈手,此前也许还有不少人留意过。
众人尚在苦思,素珍也想像连琴一样,只想找个东西打一顿出气,却又听得连玉淡淡吩咐:“九弟,你府中有冰窖,你设法将尸。体保存三天,让其不至于腐烂。裴奉机不久便回国,李怀素,朕既答应让你翻案,便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你若无将奉机绳之于法,则尸体将被彻底火化,此案也将真正到此为止。”
“六哥,我那冰窖是用来雪酒雪珍稀果蔬的……”连琴骤被点名,一头黑线。
慕容景侯本神色凝重,此时亦不觉和连捷青龙相视一笑,白虎道:“九爷,你方才不也义愤填膺吗?既能帮上忙,岂非是妙事一桩?”
“都是你,都是你,冰镇完尸体我的酒还怎么喝,你赔我冰窖,小爷宰了你——”
连琴气急败坏,奔到素珍身边直掐她,素珍尖叫着躲到连玉背后。
和连琴一样,素珍贪恋美色爱好杯中之物,后来,连玉移滨海雪域千年寒冰,在宫里造了个小冰窖送给她,让她镇酒来喝,大多时候不名一文的素珍终于有了冰窖赔给连琴。
那时,连玉已纳双城为妃,素珍不爱,竟设法将双城引至冰窖锁上,连玉大怒,将她亦锁进冰窖里。
过往一切,竟是来者难追,无怪荆棘鸟情愿死亦一歌到酣,夜中昙情愿坠亦花开到尽。
今日还能在难中笑,就必须尽兴。
人生得意须尽欢,原来如此。
素珍那个想哭,这不是还原基本步么?连玉他自己想不到,又将球踢回给她——
连玉是个效率之人,办事果断,事情既决,便即刻启程回宫,这明日早朝可耽误不得,只留提刑府众人留在义庄集体抓狂。
*
花开两头,各表一。
只说连玉等人的马车此刻正急驰于黑夜的上京街道之中,慕容景后侯按连玉吩咐,命人将琼花暂时安置起来,不至于事情有半分泄露出去。
连琴虽闹腾,毕竟是个眼色人,翻案一事,权非同和连玉高低之争,虽想问连玉可有计策,终不敢多问,义庄里他既没说出方法,只将事情交与李怀素,则实应无转圜余地。除非李怀素真能整出什么来,但那几不可能。
也罢,连玉正在办数件大事,本就不宜多分心于此案件上面。其中一件大事,正有关此次大魏粮油价格,纵使权非同出面倾谈,也只能稍减升幅,这价格还是要涨,此对大周国贸极其不利。
是以,暗下里,连玉曾向他们提出设法让大魏维持原来价格的想法。
此事只比国案更难。
这时,连捷和慕容景侯几乎同时低声问道:“皇上,价格战一事可已有眉目?”
☆、93
“朕已让严相依计去办,待有消息再说。”。
连玉一笑,闭上眼养神茕。
和连琴一样,众人不敢多问,这关系到他和权非同谁更胜一筹,他形势非常不好,此时多问,难免涨他人之志。
从殿试开始,连玉接下权非同的挑战,并还狠狠击,已是难得。
本按孝安太后之意,连玉须再避权非同二三载,待羽翼丰盛,再行将这权相连根铲除。
连玉却持不同意见,认为此时再退,并非上策,权非同不会白给他两年时间,且两年一过,他一退再退,权党羽更满,到时要除更难。
而魏成辉更是一隐形刀剑。
连玉既一意而行,压力非常人所能及呐。
他们的前途与命运亦与他紧拴一起。像那初生之犊的李怀素一样,这天子能走多远?
虽早已抱必忠决心,各人亦相继皆入沉思。包括青龙白虎。
*
各人回府,连玉回到宫中,小初子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