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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墨舞)-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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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容貌艳丽的连月,一下就引出了人们巨大的好奇和讨论。
  “这位大人如此秀气,你们说像不像一名女子?”
  “哪有女子审案的道理!只是容貌偏女相罢,你看,那眉目间的威势,哪像个女人!”
  身旁声音此起彼落,但很快主意力便被连月颇具威势的一声“将犯人提堂”转移。
  众目睽睽下,何老汉被带上堂来。
  老人浑身尽是伤痕,他缓缓跪下,哑声道:“草民冤枉,小人并无杀人,将何舒杀死的是古德,请大人为小人申冤,为枉死的何舒讨回一个公道啊。”
  这形如枯槁的老人立刻引起人们的同情。老百姓是纯朴的,他们同情弱者,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弱者。
  堂下设有一矮栅作围栏,何舒的父母早哭得泪眼模糊,齐声大喊,“请大人救命,令凶手偿命!”
  饶是维持秩序的两名衙役孔武有力,也差点制不住两名激。动的老人。
  堂下古德笑得佞然,那又怎样!公堂上讲求的是证据。
  黄天霸淡淡道:“连大人,何舒最后出现的地方,正是在何老汉家。而就在何舒失踪前,何老汉左邻右舍曾听到二人有过激。烈争吵,只因何老汉是心甘情愿、亲自将女儿送上的花轿!除此,更不允许何舒到古家闹事。送嫁的情景,是众乡邻亲眼所见,不可抵赖。”
  “此外,还有仵作报告可证。这从何老汉家中搜得破袄一件,其残缺部份、织物色料,与何舒口中残丝,非常吻合。可见何舒死前曾与何老汉奋力搏斗过,可惜那时,已被何老汉连捅数刀,无力反抗,凄惨死去。”
  “本来,此案证据确凿,这罪犯也已画押认罪,怎料这老匹夫刁恶,竟借大人等私。访岷州之机,砌词狡辩,胡诌是他人所为,简直是罪大恶极,还请大人万万明鉴。”
  连月看他一眼,淡淡道:“黄大人稍安勿躁。且待本官问个究竟再说。”
  她说着看向何老汉,“何大。爷,你明明已经认罪,为何出尔反尔,倒莫非真如黄大人所言,嫁祸他人?”
  何老汉苦笑:“罪民不敢。罪名所以认罪,只因古德杀人后警告草民,若草民不肯认罪,则草民的女儿凶多吉少。草民只好认罪。”
  “而草民那天所以主动送女上轿,是情知斗不过古德,怕他因怒成恨,伤我女儿。后来何舒来寻,是因为深怕先前盯梢的古家管家仍在附件,并未远离,只想用忍一时屈。辱,去其戒心,过后再设法营救,否则,古德根本见都不让我们见芳蕊,又谈何救人?”
  “可惜,何舒却怕古德玷污了芳蕊的清白,并不肯听我说,夺门而出,去了古家。我无法,只好奋力追去,哪知,古德残暴,竟将何舒捉住,活活刺死。”
  何老汉说到这里,泪流满面,“这孩子太年轻了,太年轻了,古德问他一次,他就摇头一次。厉声说‘不’一次。而古德每问一次,就往打他肚腹打一拳,捅一刀,这孩子却只是摇头,直至第三刀……他再也不能动。”
  他说着,再也说不下去,伏到地上,砰砰砰狠狠磕起头来。
  堂下人潮狂乱,连声厉喊严惩凶手。素珍静静看着,看老人将地上青阶由白转红,终于多少年后,成为岷州的一段故事。并不诗意也不唯美,不足以传世,更不能感动大多数人,因为故事里的人没有华服没有力量,有的只是年少的贫穷的爱情,还有一颗老父的心。
  古德冷冷盯向何老汉,眼中透出寒光,“老头子,你血口喷人,小心作孽,晚年不得好报!”我古某人相信,朝廷办事讲求证据,不会因为其他政治原因便冤枉好人。是不是啊连、大、人!”
  古德曾冲撞过连月,如今目含不驯,更出言顶撞,连月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冷笑一声,便道:“朝廷办事,自然秉公为上。到底是不是古老板所为,我们来听听证人怎么说。”
  黄天霸一怔,“证人?”
  古德也是一愕,却听得连月沉声道:“传何杰上堂。”
  不消片刻,栅外看审的何杰便被带了上来。这让这个年轻人和他的父。母乃至乡亲都惊讶异常。
  何杰蹙眉跪下,“草民何杰见过大人,可草民实在糊涂,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成了证人?谁的证人?”
  他抬起头来,眉目间一派茫然。
  孰料连月却道:“自然是何舒的证人,证明……古德杀了人!”
  “不,”何杰一震,几乎立即摇头,“草民曾明确表示过,草民陪同何舒到达何老爹家后便离开,随后便没再见过何舒,更从没见过这古德,这如何能作证人?这一点,何老爹也是可以作证的,大人不信,可以问老爹。”
  “是这样吗何大爷?”连月淡淡看向何老汉。
  何老汉抬起满是皱纹和血痂脸,低声道:“大人,何杰当时确是离开了不错。”
  何杰明显松了口气,连月微微一笑,又道:“何杰啊何杰,枉费何舒待你赤诚,枉费何老大爷对你信任,你却说了谎!”
  何杰脸色一变,“草民不懂大人意思。草民——”
  “住口!”连月猛地站起,一手指向他,厉声道:“当日,何舒担心同行会让你惹祸,遂让你离开,可你放不下,最终还是尾随而去,你潜入了古府,更目睹了整个过程。然而,你害怕一旦说出真相,会遭古德报复。”
  “我没有去古府!”何杰猛地直起身子,咬着牙道,“大人,草民没有!”
  “不,你有!你既说从未见过古德,怎能让纸扎铺子做出古德的纸扎僮子,做工这般惟肖惟妙!”
  “那僮子是我的朋友何舒,不是古德!我既拜祭他,就按他和芳蕊的形象做了……”
  “不是古德?你又说谎了何杰!何舒身段清瘦,那僮子却身形高壮,何舒是穷人,没有戴扳指的习惯,你抬头瞧瞧,古德拇指一段尤为细白,那是长年佩戴扳指的结果。最重要一点,那纸扎男僮面目模糊稀烂,并非如你当日所说,怕风起,拿石压住,而是你拿石头泄恨敲烂,这个季节,岷州各地无风无雨,那天天气闷热,我们一行过去,半路可是丁点风也没有,你何须拿石去压纸扎?你若拿石去压,为何单单压这僮子,而不压那僮女和其他纸扎?当时,我们在背后出声,你怕泄露心中秘密,假意装成受惊的模样,想将纸扎全数扔进湖里,可惜,李提刑家护卫身手太好,将纸扎和你都及时救起。何舒,天网恢恢,真的疏而不漏,何舒,你的朋友正在背后看着你呢!”
  连月语音方落,何杰脸如死灰,跌跪在地上,目中泪光泫然,哑声道:“好,我说,我说,何舒,如果这是你的意思……是我辜负了你……”
  这几个来回,堂上堂下,人人震惊,想不到竟有此峰回路转,黄天霸脸色也是一暗,然而,楠木椅上,权非同依旧面如春风。
  这时。古德上前一步,厉声打断何杰,抢先一步质问连月,“连大人,好一番利落盘问,好一番作戏,可大人别忘了,这何杰既为何舒挚友,何舒与我有争妻之恨,作为那短命种的朋友,他所说之辞,如何能作为证据将我定罪?”


☆、220

  连月笑意不减,“古老板急什么?难道是做贼心虚?咱们且先听听这何杰是如何供述的。舒麺菚鄢”
  古德捺住脾气,目中仍透着满满自信,“好,且看看这贱。民如何狡辩。”
  连月示意何杰说话,何杰举袖擦拭了下双睛,将事情缓缓道来。
  原来,与何舒分别后,何杰直觉何舒会出事,一番挣扎,还是跟了过去。
  何舒虽血气方刚,却也没有冲动到底,心忖古德在前院招呼宾客,寻思走后门进去悄悄将人救走,不料古德老谋深算,早有准备,让人在后门守着,将何舒和尾随而至的何老汉抓个正着柝。
  何杰心焦如焚,他有一相熟的亲戚在何府帮佣,他略一计较,改从正门取道,对门房只说有急事要找亲戚,门房不疑有他,将人带了出来。何杰寻了个借口,说知古府今日办喜事,吃喝一定少不了,想进去吃上一盏。那人将他取笑一番,便又将他从后门悄悄带了进去,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
  这何杰进得去,借机问起府中情况,对方一一相告,又将他带到自己屋中,说忙完便过来带他去蹭顿美酒,随后便匆匆离去。何杰趁机四处摸索起来,寻到一个偏僻院落,只听得喝骂殴打之声从里面传来,他一惊之下,趴到门缝偷看……
  古德手刃何舒,何舒的血洒了古德一身枧!
  “我因怕古德报复,是以虽亲见何舒遇害,却不敢说出真相,惟恐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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