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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珍打量着连玉的眼色,她问得极是巧妙,实际上,她要引出的话题是晋王!
连玉咬了口酥饼,吃相优雅,早不复当年幼小模样,他将酥吃完了,抿了口茶,方才慢慢道:“是。乱臣贼子都不能留,手段当绝,否则何以治天下?”
他仍是面如冠玉,丰神秀朗,但这时,他和方才爱她逗她的男人判若俩人。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是冷静狠决的味道。
素珍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本来,若他不认可先帝做法,认为其手段过于残忍,则她还有机会。如今,先帝是他父亲,要他平反,本就驳了先帝的面子,这有损皇家威严,已是一难,而连玉本身也是认可这种做法的。
她突然想起她初到上京,看到傅静书和柳将军被斩首的情景。
是了,傅静书不过是她爹爹的朋友,也被斩了,若说她冯家是先帝杀的,傅家却是……他杀的,傅家的斩令也可能是先帝下的,但其时先帝已驾崩,他是可以阻止的,他没有。
柳将军反他,也全家被问斩了。
这个令却是他下的!
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是他一时温柔让她糊涂了……也是他在此前的案子里教她的,不要轻易将所有底牌便袒露在别人面前,否则,必定会输得很惨。
幸好,她没有说。
方才温暖沉醉的触感还在,可冯家的事不能说,怎么办?
他们之间……只是一时的相濡以沫,没有以后?就像那年在岩洞里一样,最终要分道扬镳?
连玉拿起给她擦过嘴帕子擦擦手,将之扔到桌上,忽地站起身来,似笑非笑道:“为什么这样问,为什么突然这副表情,你害怕我,李怀素?”
素珍只觉得整个人都被他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咽口唾沫,尽量镇定,“没有,只是好奇……幸好我不是权非同的人,否则,岂非危险?”
“也许,权非同和李兆廷他们把朕杀了呢。这谁说得准?”连玉在她面前站定,淡淡笑言。
素珍心里莫名被什么刺了一下,撇开头道:“你别这样说,这话我不爱听。”
“如果你是他们的人,你会爱听。”
素珍突然生了丝怒气,他这是怀疑她吗?她正想反驳,话到嘴边,却成了:连玉,若我真是权非同的人,你会怎么对我?你会杀了我吗?
“那便要看看你是不是可以被人取代了。你别跟我打这些哑谜,也不要让我查到些什么,有些事情,尽快想清楚该怎么跟我交代。”
连玉沉着声音答了一句,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倾身再吻住她……
被人取代?得意时节要尽欢,素珍闭上眼睛……
*
连玉本拟翌日启程回岷山郡,后又更改了行程,将养了数天,才下令拔驾启程回岷山郡。启程那天,素珍发现,连玉的伤还没全好,但她的手已好了许多。邵总兵率兵与孟樵随行。
到得府台衙门,守门衙役见驾后,不敢怠慢,立下进去通报。
须臾,黄天霸急急来接。
那匆匆奔至的架势虽着一“急”字,但素珍分明觉得,黄天霸还是有备而来,同来迎驾的还有权非同和李兆廷,那毛辉和余京纶竟被携在几人之后。
见礼之后,连玉目光略略一扫,黄天霸心下一沉,此前追兵追不到人,他已知天子厉害,自己竟是揣测错了他之所想,后将情况急禀权非同,权非同说,无妨,除非连玉盛怒,不问情由便派人来办你,否则还有转圜之机。
皇帝安全后,并无派人来拿,他方才安心,如今——他缓缓看向权非同,由他出面斡旋。
权非同正是一派惊讶模样,道:“皇上怎会来此?岂非应在楚河郡督看祭庙修建?”
“噢,朕听严相说黄大人此处案情进展不顺,又想那边也无大事,便到此来,决意将此案办理清楚,给百姓一个交待。”
连玉一瞥严鞑,严鞑会意,笑道:“正是严某通知的皇上,只是说起来李侍郎算是此案协办之人,倒不知权相怎么也到此来了?皇上曾委托权大人协理朝廷之事,大人岂非该在上京监政才是?”
权非同嘴角一勾,便道:“回皇上,答严老,非同身。体不适,特请示太后,获派离京静养少些时日,想起岷山郡山明水秀,便到此休养来了。”
天子笑道:“如此甚好。权相正好与朕一起办理此案。得权相妙助,相信很快便可还黄大人一个清白。”
“谢皇上。”黄天霸一惊,立下低头答道。
“皇上,七爷,九爷,严老请,”权非同做了个“请”的姿势,唇角又弯起丝笑意,“哟,李提刑也来了,敢问提刑可曾见过权某的小妾?”
——
☆、178 宿敌(1)
素珍看戏正看得惬意,心想这两人年纪没多少,却竟都这般城府,对此前那场打斗绝口不提,仿佛一个从没来过,一个也没有要取人性命!
这骤被点名,她一惊,见众人诧疑的看着她,连玉更是狠狠瞥她一眼,她迫不得已看向权非同,心里将他骂了个半死,面上却笑着说道:“权相真会开玩笑,下官又怎会识得你家小妾呢?再说你那小妾不是该在你府中么,怎突然询问起下官来了?”
权非同唇角勾得更深一些,“她是本相在此间新收的姬妾,不知怎的竟和李大人模样极为相像,虽非绝色美人,却也是个嘴巧心灵的主,说什么本相的话都是对的,更陪本相就寝……可惜,转个眼儿就不见了,本相还以为是李大人和本相开玩笑,故意男扮女装来捉弄本相呢。”
就寝……阿三,你还能再瞎掰一点么?素珍泪眼汪汪,她是多么想冲上前去朝他脸上就是一拳……看众人的目光似要将她生吞活剥,连李兆廷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了,她忙往连玉外侧挪了挪。只有黄天霸和毛余二人颇有些恍然大悟之感,想是知道那天的丑丫头是她了。
“李提刑,权相问你话呢。怎么不答?浒”
连玉出言提醒。
素珍悄然瞥他一眼,果见他目光不善,嘴角一沉,仿佛在说:李怀素,你立刻马上给我解释清楚!
既然他们都将那天弑君一事抹得一干二净……她笑笑,也睁眼瞎说,“权相想是搞错了,怀素一直伴侍在皇上身边,怎会突然出现在这岷山郡?何况,怀素是如假包换的男儿身,怎会无故装扮成女子呢?倒是这天底下,人有相像,不是件奇怪事……滗”
“是,我收的小妾确实是位货真价实的女子。怎么会是李大人,除非李大人本来就是女子罢,那可是杀身死罪,李大人又怎会明知故犯呢?”权非同话锋一转,突然又笑眯眯道:“待此间案子一了,李大人不若去我府上作个客?”
“我府里刚好砌了一枚温泉池子,引的是地下矿物,人泡进去那是无比的舒适……”
在场除去孟樵和邵总兵,在连玉的默许下,连捷将素珍的身份也告诉了严鞑,连玉似乎有意要将她的身份转到明面上来,日后怕是要封妃的。素珍的性。别已是一小部份人中公开的秘密。权非同这一说,谁不倒抽口凉气,素珍如今俨然是连玉半个女人,连琴双眉一竖,连捷亦是冷冷一笑,正要发话,连玉已是折扇一展,笑道:“温泉水滑,果然甚妙。届时权相务必把朕也请上才好。”
3p?众人看着连玉,心想,你狠。权非同亦是颇有不意,少顷,方才道:“皇上有意,那权某陋宅便蓬荜生辉了,”他想了想,侧身又向李兆廷道:“兆廷也一起来罢。”
李兆廷也狠狠看了素珍一眼,良久,方才颔首道了声“好”。
各人瞠目结舌。
素珍郁卒心惊,又见双城淡淡看了李兆廷一眼,李兆廷神色平静,素珍知他心里实是在乎双城的,心想,回头逮着机会要告诉他,连玉并不觊觎双城,他和双城会好好的。
连玉眼梢微微一挑,仍是笑道:“只是,权相,李怀素既身为我大周提刑,朕正准备让他审理黄大人一案,若他不能办好,就不配再留在上京为官,朕将免他职,将他撵出上京,看来未必能赴得上你之约了。”
“那岂不可惜?”
权非同神色略略一变,却很快恢复如常,一笑迎他过去。
众人却都是听得心惊:这次的案子又将落在这位新科状元爷身上?
素珍更是愣在那里,怎么……怎么又是她!
这个案子比裴奉机的案还要难缠上几分。连玉之前也吃了闷亏。否则,你道他今天为何对那天刺杀的绝口不提——他跟她说过,他若要硬拿黄天霸可以,但权非同此前是算尽了,黄天霸属正当防卫,谁知道当晚夜探监牢的是不是皇上,若他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