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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允泓也喜欢偲偲的体贴,顿了顿才又说:“今日来,一者看看你身体养好些没有,二来为了我即将的大婚有些话想跟你说,再有一件事,便是我那表妹肚子里的孩子。”
“殿下知道了?”偲偲显然没在意前面两件事,听说什么表妹身孕,立刻就想到了韩端柔。
“我想帮你保住季家这一血脉,但有件事想问你。”太子道。
偲偲已然感激不尽,实则她早也明白,与其求韩云霄造成他和太子间的误会,不如直接求梁允泓,至于另一个,她是根本不指望了,如今太子自己送上。门来,真真求之不得。
“殿下请问!”偲偲满目期待。
梁允泓习惯了偲偲唤他“殿下”,也明白如今强求什么亲昵的称呼不现实,反是这般顺其自然来的自在,此刻温和地笑道:“若有一日我有能力为季家翻案,你是否愿意认祖归宗?”
偲偲一愣,略有些不信,但还是点头答应:“我自然愿意!如果朝廷为父亲官复原职,如果郡主生下的是男孩儿,我定细心教养他,让他将来也报效朝廷。”
梁允泓笑得很欢愉,又道:“那是不是我保下韩端柔的孩子,你就不离开了?”
“我……”偲偲没有把两件事连起来想,可刚才自己话已出口,是收不回来了。
“当然,我不是强迫你什么,或非要你留下来。”太子忙解释,“你不要以为我在和你做交易,保住那个孩子是我的心愿,因为之前的事没能帮到你我很愧疚。至于你的去留,希望你留下来,也是我的心愿。”
偲偲很是动容,虽然太子亲口说自己已不再是那个梁允泽,可他对自己的照拂和心意,真真不曾变过。
“去留的事不敢答复殿下,为了鹤鹤的将来我也要考虑许多事,但郡主腹中胎儿的事,就求殿下周全了。”偲偲说着起身,就要朝梁允泓跪拜下去。
太子大惊,忙将偲偲搀扶起,含笑责备:“往后莫再对我行如此大礼,我不奢求回到念雪和霍蛮的模样,可我们还是朋友,对不对?而我也会尽力做到最好,让你明白我的心意。”
偲偲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怕自己一点点的感动会让对方误会,也非说她不能接受太子的情意,只是眼下的一切,叫她根本没有心思去理清什么情什么爱。既然如此,就也不要给人带去什么误会,就算是无心之失,也足够给他人带去伤害。
曾经千疮百孔的她,不能再因自己去让别人承受同样的痛苦,可偲偲她似乎不知道,情爱之伤,根本不受人控制。
“霍西琳我是必然要娶的,可我将来富有天下,也定能给你在我身边的一席之地,思符你信我吗?”太子不等偲偲回答,继续表白自己的心意。
偲偲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并非相逼或相迫,虽然不是十分反感,也足够局促难安了,她只得福了身子浅笑:“暂时还不会走,殿下请放心。至于殿下,我期待您富有天下的那一日,期待您寻回失去的一切。当初见您就觉得不俗,没想到竟是真龙天子。”
梁允泓大笑:“你这样文绉绉说话,实在不像你了。也罢,我也习惯了拿腔捏调,京城这个地方,果然改变人。”
偲偲不再语,继而换了话题又闲聊片刻,梁允泓才说要走,偲偲送到门前,还是又说了一遍希望太子少来的话,太子却反问说:“若另给你购置一处宅子,可好?”
郡主情深 太子大婚
2013…12…13 13:46:08 本章字数:11706
偲偲婉言谢绝,梁允泓也不勉强,互相叮嘱几句后,终是走了。舞依等在楼上,见偲偲回来后,长嘘一口气道:“不知怎么的,瞧见太子我心里总怕得慌,明明是丰神俊伟的男人,也温柔又客气,可我看见他就是害怕。”
“是吗?”偲偲笑,顺口说,“你见梁允泽,倒很有气势,斥骂吆喝随口就来的。”
“你倒记得提起他。”舞依问,无疑是戳中偲偲的心事,她实则说完就觉得后悔和奇怪,此刻被挑明了,也只得苦笑,“就是我这么没出息,他才一次次欺负我。”
舞依抚掌笑道:“韩公子温文尔雅,与他说话不必太客气也不必端着怕着,叫人很舒服。梁允泽么,嘿嘿……”她干笑,“你是知道的,我身子都给过他,他身上我哪儿没瞧见过,所以总没把他当什么王爷贵人,再有从前那档子事儿,心里恨他怨他,能吆喝几句已经是便宜他了,我还没拿笤帚轰他呢。”
偲偲竟被她说得脸红,想到舞依说她把梁允泽浑身都看过,想起那日大闹时看到他身上的疤痕,当年缠绵时还不曾有,想必是这几年上战场留下的,心里竟莫名有些发堵攴。
舞依那里还数着:“太子爷就不同了,不管你说他与你多熟悉,不管他和鹤宝多亲昵,我心里就是敬着怕着的,在他面前气儿都不敢出。”
偲偲虽不说话,心里却也明白,她和梁允泽从相识到分离,即便算上眼下的辰光,都不及和梁允泓之间一半的日子长,可他和梁允泓之间,好像总隔着什么,即便如今视梁允泽如仇人,她也明白与后者之间没有这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而至于韩云霄,就更另当别论了。
“太子答应你帮韩端柔了吗?”舞依又问逯。
偲偲点点头,又四下看了看,“往后别一口一个太子的,毕竟很少人知道他的身份,就说霍公子吧。”
舞依应承。
此时公主府里,端敏长公主正陪在女儿床前,每每见女儿脖子上那条绯红的勒痕,就止不住眼泪,女儿婚姻多坎坷,只怕找不出第二个像她这般命苦了,如今竟连腹中孩儿都可能保不住,她这个贵为公主的母亲,竟束手无策。
“娘不要哭了,不是说会想办法吗?这个孩子一定能保下来的。”韩端柔倒是冷静的,反过来安抚母亲。
长公主忙道:“我的儿,若保不住这个孩子,你可不能再去寻死觅活,你是尊贵的人,来日就算再找一个郡马也是行的,你怎么就能看死了自己的人生呢?你放心,你失去的一切,娘一定要为你讨回来。”
端敏长公主还是如此溺爱女儿,可韩端柔似乎已变了许多,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略带哀愁地笑着:“若能保住这个孩子,定是晋烨在上天保佑我们母子,我定好好抚养他长大。可若保不住……”她眼眶湿润,抬眸看着母亲,“求娘不要想着为我找新郡马,我只想做季晋烨的妻子,我不是怕世人笑话我鄙视我,是我心里明白,这辈子只有他能真心对我好了。娘你是知道的,您女婿对我有多好。”
“好好好,你不哭,娘也不哭了。”端敏好生心痛,握着女儿的手说:“咱们好好活下去,孩子生出来娘帮你带,一定会平安的,你舅舅不会赶尽杀绝,他不会那么狠心。”
母女俩正伤心着,外头小丫头却来禀告,说韩云音来了,长公主便命人给女儿洗脸,不久见侄女儿进来,好些日子不见,竟也消瘦了许多。心里知道她为梁允泽的事难过的,更是将外甥恨得不行。
“姐姐可好些了?”云音见过礼后,端敏便让孩子们自己说话,她坐在床侧,看见端柔脖子里的血痕,心疼道,“姐姐可不能再犯傻了。”
“云音,如今也就你会来看看我,其他人不定怎么在背后笑我呢。”韩端柔悲悲戚戚,握了堂妹的手道,“我给你丢脸了,别人说起来,你是那个落魄郡主的妹妹。”
“姐姐哪里的话,您贵为郡主,是那些人几辈子都比不上的,何苦与她们计较?”韩云音笑意浓浓,安抚着堂姐,又摸摸她的小腹说,“可听说了呢,我就要做小姨了是不是?”
韩端柔点头,有些欢喜又有些担忧,抬眸看堂妹,但见她虽消瘦许多,可依旧绝色姿容明眸皓齿,好不感慨:“还记得你小丫头时的模样,一转眼出落得这样漂亮,而我也是要做娘的人了。”
“是啊,从前的事历历在目,一转眼却早已回不去了。”她笑意淡去,眼底莫名地飘过一丝恐惧。
“想我从前何等风光厉害,如今却落魄至此,结果还是被一个青楼女人救下。”韩云音摇头叹息,想想偲偲如今的身份,苦笑,“都是孽缘,也不知我这孩子将来,会不会被人欺负。”
“这孩子的母亲是郡主,外祖母是当朝长公主,舅姥爷是皇帝,谁敢欺负他?”云音又哄了一句,但问,“也听说姐姐……是被那个人救下的。”
说话间脸色已深沉,她和思符本无太多往来,可一次又一次听说她和梁允泽的暧昧,又在郡王府闹出那样的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