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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知道明月这算是在夸她还是在贬她。
“就你话多!”她抽了抽嘴角,将自己经过伪装后黑漆漆的脸凑到明月跟前,闭上双眼道:“若是明月所画的龟,那边不会丑,堪称墨宝!”
明月闻言发出一声轻笑:“就你嘴甜。”
温柔的夜风拂过她的脸庞,她闭着眼睛等了许久,然而却没有感受到笔尖落在她脸庞上的触感。
“明月?”
好似猜出她准备睁开眼睛,明月道:“我数五声,你再睁开。”
明月到底在搞什么鬼?
她皱了皱眉,听明月数道:“五、四、三……”
就在她不按照剧情走,睁开眼的时候,明月清脆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阿英,我便猜到你会在我数到三的时候睁开眼睛。”
此时的她并未在意明月识破她小伎俩的话,她的注意力全在明月托在手中的双月浮天上。
不得不说,睿智过人这四个字明月当之无愧。
明月不过是看过一次她做双月浮灯的过程。现在明月不仅在短时间内做出双月浮天,而且还在灯面上画有她的画像。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明月将手中的笔放在石桌上笑嘻嘻的念道。
在我第一次卸下伪装,以真容示明月时,她便是这般吹捧我的。我闻言哭笑不得地问:“乌龟呢?”
明月道:“夫人莫急。”
半晌后,双月浮天缓缓升起,当它在夜风中打转的时候,她惊诧地看到就在她画像的背面,画着一只玄武。就在玄武旁边还有明月题的字。
她呆呆地看着灯面上的字,轻声念道:“双月争辉,千年不陨。”
她倒是要看看明月到底会不会在她脸上画乌龟。不想明月竟用这样的办法,在她脸上画乌龟,害得她想气都气不起来。但就这样轻易让明月过关的话,她岂不是愧对明月称赞她双月争辉。
她怎么也得鸡蛋里挑骨头。
她皱了皱眉,故作不满道:“双月争辉,千年不陨?夫君啊,原来你对我的感情仅有短短千年而已。一千年的时间在这浩瀚万象中不过是弹指一瞬。如此短暂的光阴,你莫不是不屑你我之间的情意。”
虽然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这番话强词夺理,但她就是喜欢以为难明月为乐。
“一千年的时光在这浩瀚万象中不过是弹指一瞬?阿英啊,不需百年我便已作古化作一捧黄土。一千年的时光已经是我生命的十倍,你还有何不满足。”
百年后,她便会和明月化作一捧黄土吗?
她闻言一怔,却摇头说出令明月费解的话:“总会有人替我们活下去。”
第31章:空城计的由来
“总会有人替我们活下去?”
那时明月闻言一怔,用疑惑的目光望着她道:“你我此生注定无后,莫非阿英想去寻一弃婴回来?”
她说的人又并非常人。那是一个她想实现的宏伟计划。是否能够造出她心中所想的人器,一切都还是个变数。
若是现在她便将计划告诉明月,她却无法成功的话,到时候她岂不是惹明月笑话。
决定暂时卖关子。她故作深思的模样道:“此卧龙岗困不住明月鸿鹄之志,今后你必定会飞黄腾达。届时,在世人眼中,你又怎能无后?去寻一弃婴回来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阿英啊。”明月闻言发出犹如铜铃般清脆的笑声,“我不过是一心有清风的读书人,哪有你想的那般夸张。你这小脑袋整日就爱胡思乱想。”
望着明月挂在嘴角的笑,她却是轻叹地摇头。
她认识明月至今,明月从未有事隐瞒于她,却有一事自欺欺人。
明月虽与她隐居于卧龙岗,但她却心怀天下。就连明月自己都不知道,她在做梦时,总会支吾地说如今天下的局势。
就因为她自己是女儿身,便努力打消自己想要一展鸿鹄之志的念想。
她忍不住道:“明月,鸿鹄展翅于天又何分雌雄。”
她的话使得明月嘴角的笑一僵。
明月继续欺骗着自己欺骗着她道:“阿英,卧龙岗犹如桃花源。世间纷争皆与你我无关,我安于这般赏明月沐清风的现状。”
“你……明月你就是死鸭子一只,嘴硬!”
既然明月自己都不愿面对,她便只好作罢。望向夜空中已经飘远的双月浮天,她耸了耸肩道:“明月,时候不早了洗洗睡吧。”
她收拾好桌上的纸笔竹条,再度转身朝着茅庐走去。
在外人眼中,抹黑脸扮丑的她和女扮男装的明月乃是一对居于卧龙岗不羡鸳鸯不羡仙的恩爱夫妻。
但实则她们则是羡慕彼此才华,避于乱世的知己。
入夜后,她与明月乃是分房而睡。明月时常秉灯夜读,而她则时常熬夜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用明月的话来说,她们这叫陶冶情操,自娱自乐。
她托腮于窗边构思着制作人器的计划。
每每至深夜,她的思维便更加清晰。
她所要做的人器,就像是今夜明月模仿她所做的双月浮天那般。她要做一个完完全全能够模仿她,甚至是代替她的人器。
这样的话,即便是在百年后,她人老色衰,化作一捧黄土,却有着一个不老不死的“黄月英”替她活下来。
她回过神来发觉隔壁的灯还亮着,她歪着脑袋自言自语道:“既然明月还在发奋看兵书。那我又怎能安然入睡。现在我一时半刻无法做出复杂的人器来,不如就从简单的入手,比如先做一只小狗!”
寒来暑往,就如明月所说,卧龙岗乃是避世隐居的世外桃源,天下的纷争皆与他们无关。
明月整日泡着一壶清茶,书看乏了,便坐在树下拨琴。而她则坐在石桌旁,拿着刻刀不停捣鼓着手上的东西。
“为什么总是不行!”已经一载过去,别说人器,就连最简单的小狗她也没能做出来。
她气愤地将手中的东西扔在石桌上道:“这三伏天甚是令人心燥!”
明月看向她被自己气红脸的模样,不由道:“厨房里有我做的冰镇桂花酸梅汤。你且去喝一碗,随便替我端一碗来。”
“冰镇桂花酸梅汤?”要知道明月虽不常下厨,但厨艺却出人意料的好。去年仲夏她便是靠明月所做的冰镇桂花酸梅汤来解暑。
她闻言眼前一亮,心中因做不出小狗的郁气已消了一半。
当她屁颠屁颠端着两碗冰镇桂花酸梅汤从厨房内走出来的时候,她看到坐在紫薇花树下的明月身着一袭青衣,黑发用她所雕的乌木簪束发,虽是女扮男装但却因为装得太久而生出几分沉稳俊逸之气。
乍一看便如只能在皇家贵族方能得见的贵公子。
听到脚步声,正在拨琴的明月蓦地抬头朝她的方向看来。
明月纤薄的唇角微勾,她惊讶地发现就连明月现在笑起来的样子也特别公子风,不似之前那煞是明显的女气。
明月见她望着自己看呆,指尖一顿,那悠扬如水的琴音便转瞬戛然而止。
一阵凉风袭来,紫薇花簌然如雨自明月身旁坠落。明月笑问道:“夫人是沉醉在为夫的琴声中,还是为夫的眉眼之下,抑或是两者皆有?”
她不过是因为震惊发了一瞬呆而已,不想明月竟打趣起她来。
明月伶牙俐齿,她也不是好惹的。
她将装有两碗冰镇桂花酸梅汤的托盘放置在石桌上:“明月的琴声犹如九重天上的琼浆玉露,每每听闻皆令妾身沉醉其中难以自拔。明月的眼眉更是如同神斧雕琢而成,每每见之皆令妾身沉迷其中难以转移……”
她的话尚未说完,明月便抱着琴在紫薇花雨中笑得花枝乱颤,哪里还有半分公子风。
她抽了抽嘴角:“明月,其实我刚才是想说,你这般正襟危坐,肃目弹琴的模样煞有架势。分明只是你一人在弹琴而已,我却觉得你的身后仿佛有着千军万马,让我生出敬畏之心,凝神屏息,不敢靠近。”
明月闻言不由挑眉:“阿英,你这理由编得不错。”
她是在编理由?
刚才她确实想要编理由没错。但却又忍不住说出她心中真正的想法。
她摇头道:“非也。明月方才弹琴的模样真心神气!就算是明月的敌人,看到这样的你,恐怕也难以再挪布。”
明月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瞬迟疑:“敌人?我诸葛明月为人和善,从不滋事,又何来的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