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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睡会,我不想你看到我杀人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怎么可能让男主一直就不出来呢,忠犬属性爆发的男主必须要跟到底。。。
昨天写的一章可能有点啰嗦,当初说的五章掉马不算。。。从这章算起,再有四章,我必让他掉马。。。
谢谢栾桥小天使的雷。。。孤零零的一个评论,还是个雷,今天一刷后台真的是万分感激。。。么么哒
☆、大梦初醒
有许多时候,慕云清没有彷徨于这种浮光掠影,其梦中景象并非等闲,许多早已被遗忘在脑后的人和事都被重新翻出,又暴露于眼前。
到底心思仍向往光明,因而梦魇都是明亮动人的粉杏色,心魔堪称心魔,亦是有些光怪陆离,而有些则是缱绻美好,你只是求而不得,并不能说它就是世间之恶。
就说这个杏花繁景已入梦十年,每到浮现,他便甘之如饴,梦由心生,心魔亦如此。
当初少年将心意小心翼翼珍藏,十六年的婚约他都可视而不见,只是父母已往生,他们生前的遗愿,他不愿违背,因此在他以林若言的身份接到她亲笔书写的委托时,他心中是释然的,琢磨着宫家的千金小姐也不愿下嫁一个无家可归的人,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因此蒙蔽双眼连此生所求都耽误了。
面对嘲讽与鄙薄,他早已麻木,年少时寄养于西昌王府,即便身份贵重,又沿袭爵位,可到底是养子,王爷王妃只供他吃喝穿住,平日里连多一眼都不愿看,他当然明白,西昌王妃只是皇上找来的救兵,当年皇上不便将他带入宫中,便随意找了个远在边疆的王爷将他打发了去,隔着这一层,久而久之连王府的下人都可对他视而不见,那时,他便励志要发奋,定要让所有人都不敢再看轻他。终于当他独身一人远赴南疆,军功显赫之时,他却发现,自己没用到连这十年入梦的心上人是谁都不知道。
世人大多见风使舵,当你风光无两,所向披靡,他们便会簇拥而至,然而拥护你的人多到眼花缭乱,可在纷杂璀璨之中,却找不到最想见的那个,是何其悲哀。
慕云清便是如此。
因此当他于树下听得一曲杏花春雨,他是何等欣喜若狂,便有多么悔不当初。当年,如果他能多问一句,如果他将喜轿上的人调查清楚,他定不会以那种卑劣手段退婚,也定不会让她逃,即便她早忘了十年前的一切,嗯,她定是忘了。
若能终日存活于梦境中该有多好,六岁稚童正朝他天真烂漫地笑着,繁华盛景,美妙怡然。
“锦儿……”缱绻中,他轻启唇畔,呢喃唤出这一句,杏花不见,整个光景都如坠入漩涡般挣扎不出,往日稚童已出落成妙龄女子,正回眸,她背后烈焰阳光撕裂而开,满目疮痍下,记忆归于漫漫白芒。
……
“锦儿。”
男子于清晨嘶哑呼唤,若抛开那干涩的嗓音,这清澈的声音似乎有几分熟悉,往日的他每每开口,都像是在刻意压低声线,似乎在掩盖什么真相,然而他昏迷的这三天里,每一次呢喃,都与那人无比相似。
“我在这儿。”守了三晚的宫姒锦猛地惊醒,坐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
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凉,当日宫变,他挡下的三枚飞镖,后经查验,并未浸毒,只是三处都恰好伤到要穴,听香榭的祭祀为其上好药包扎好伤口,他便一直这么睡着,于梦境中一直呼唤她的名字。
“云清。”宫姒锦轻轻唤着,明明伤得不是很重,他却似极度安逸于睡梦之中,仿佛那梦中有什么缠绵着他。
“我就在这儿,你总睡着能看见什么?”她趺坐在他身边,随手取来帕子,擦去他额上冒的汗。
望着他眼下的乌青,睡了三天三夜尚不得缓解,宫姒锦悠悠叹气:这人总是逞强,倔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总任性着不吃不睡,可是身体哪容得你这般糟蹋。
这十年,他极少睡,他总念着若是睡着,心中便有所依靠。他生怕自己会无限制地沉沦下去,忘了血海深仇。长年累月的不眠不休,慕云清身子早就有了抗议,只是他不理会,也懒得去应付,反正这幅躯壳早已破烂不堪,又有谁在乎。
宫姒锦絮絮地与他说了会话,本以为沉睡的身体不会有反应,谁知慕云清竟毫无预兆地醒了,像是被她唤醒,一双本该含情,却无端清冷的桃花眼缓缓睁开,她微微怔着,看得发呆。
也难怪宫姒锦看呆了,慕云清于睡梦中醒来,原本曾在心爱女子面前所能尽现的柔情一丝不剩,尽数被冷肃漠然所遮掩,隔了隔,他眉心微动,似乎是看清了眼前之人真切端立,他眸色一瞬的凝冻,又瞬间化开,似细水长流,温吞青涩。
“我去给你端水,你润润喉。”宫姒锦被他看得羞赧,脸色像是天边晚霞,飞红灼热。
看着温水缓缓入喉,经过喉结,伴着浅缓的吞咽,她不自觉抬手抚上他眼角,轻轻揉着,“多久没睡过了?眼都是青黑的。”
慕云清正要开口,却又被她轻声打断,“我知道你要问我现在什么时辰了,巳时,不过是三日后的巳时,我不过点你睡穴,没提多少内力,你便睡得这般熟,可见平时敷衍了事。”
慕云清唇心微启,声色却嘶哑,正是久睡未醒的干涩,“我怕睡着梦见你。”
“贫嘴。”宫姒锦低声嗔道,纤细手指似有若无地在他眼下顿了顿,眼中似也有几分惊诧。看出了慕云清的疑惑,她只淡淡解释道:“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你这眉眼像我一个朋友。”
说着,她起身欲走,“我去吩咐给你做些饭菜罢。”
“不必。”慕云清蓦地将她拉住,一站一卧,他轻声问:“不先吃药吗?往常不是最爱催人吃药?”
宫姒锦眉心微蹙,勉强笑了一下,问:“你……说什么?”
一瞬间的恍惚,她又看到了那个影子。
直到他说,“没什么”,“只是药太苦,没人催着,我喝不下。”
听罢宫姒锦哼笑一声,方才稍稍释怀,反问一句“你是孩子吗”,便转身退出屋门,没过多久,自然是奉上了一碗清粥,还有玉碗中墨黑的汤药,慕云清最怵此物,所幸她没绝情到连清口的蜜饯都不准备,然而却只有些寻常果子糕点,唯独没有那一如既往的酸杏。
……
这次听香榭蒙生大变,宫姒锦作为新一任掌门人自然需要主持大局,拾凌乱脏破,将其整顿至井然有序。然而如今万事百废待兴,宫姒锦却堪堪在问月殿后掌门独居撷芳阁呆了整整三日未出,究其原因,谁都知道是因为个男人,对此诸多高层长老颇有微词,听香榭门规,不收纳男徒,不接待外来访客,历代掌门人须得终身不嫁。
此门规设立五百年,创派之初便有此规矩,然而宫变事成方才三日不到,新任掌门人便破了其中一条戒律——不接待外来访客。更有弟子闲言碎语道,宫掌门望那男子如有情痴,郎情妾意,芳心暗许,只怕那最后一条戒律也要熟视无睹了。
别人不说,尚还情分浅,宫变后当时被映歌俘虏欲为要挟的北侧攻山弟子,却极力拥护新任掌门,也不管什么宫规门律,只声称若不是那慕公子及时现任搭救,受伤的便是掌门人,当时那情景,掌门伤了只会影响士气,一众弟子们也没法一鼓作气以少敌多,还胜得毫无压力。至于说将男人安置在居所这个将宫姒锦置于众矢之的的决定,北侧弟子也有的说,清规戒律最后一条,只提到了不许成亲,又没说不能同睡同住,掌门不过是出于对恩人的本分,又没做什么有伤大雅的事情。
这些话传到长老们耳朵里,自然是一致的捶胸顿足,然你在外面再着急也无用,宫姒锦就是我行我素,传令不许人打扰,谁人敢上前敲门。
好不容易等到三日后,据说那屋中昏睡的慕公子终于醒了,宫姒锦如出关般就事论事,大刀阔斧,上下整顿,其干净利落的手法任谁都没法将她视为二八少女,到底是看惯了朝廷中的尔虞我诈,即便不身处其中,单就看着父兄所为,也较之常人更为早熟。
而对于那烫手山药般的慕云清,宫姒锦则索性避而不谈,听香榭上下伤亡惨重,映歌被擒后,在宫姒锦出关将任务分配妥当后,忠良之才大多身兼数职,自己的都忙不过来,谁还有闲心再关心那些可有可无的伦理道德。
这一日,宫姒锦忙完早谏,又处理了一大波堆积如山的急奏案卷后,回到撷芳阁,便见应当伺候在殿内的婢女都如木桩一般站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