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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姒锦满意地点了点头,提功将墨迹发干,仔细叠好收起,“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模仿人笔迹倒是惟妙惟肖。”
“林堂主若知你求我于此,定要与我断交。”段浪苦笑,面上却宠溺。
宫姒锦眼眸灵波一转,笑道:“段叔叔拉倒吧,你也是有心推波助澜,否则今日怎会帮我伪造这封信。”
段浪无奈摇头,旋即起身,道:“雪山派的凌风师太要回山,盟主命我相送,今日事多,便不陪你了。”
宫姒锦一惊,故作漫不经心道:“不到三个月就是武林大会,现在回山,到时再赶回来,不嫌麻烦吗?”
“这是人家的私事。”段浪淡笑,身披长袍,与她一同出了朱雀堂。
是夜,华灯初上,灯火璀璨。宫姒锦并未如约赶往聚贤楼,当日林若言并未与她相约青龙堂同去赏灯,而是择了个取中的地点,也就是聚贤楼,这样两人相见后,不消半刻便可到长华街灯会。林若言此举,是担心路上人少尴尬,却不料被她借机放了鸽子。
说是放鸽子,其实不尽然,她还没到那么丧心病狂的地步,她要做的是李代桃僵。
早前派人将段浪伪造的书信送往正武盟,有朱雀堂出手相帮,自然是水到渠成,想必乔少主下午收到信笺便已开始准备了吧,届时神仙眷侣共赴七夕,实在快哉美哉,宫姒锦真心觉得自己棒棒的。
自然也只有她自己心知,她此举不过是一个借口,一个将来能为自己开脱的借口。
要说那个林若言也真是的,七夕有佳人,却还偏偏要约她,不开窍。
现在脚趾都可想到,林若言看到赴约的人是乔雪瑶,该有多震惊,她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个地方打发一晚,青龙堂大虽大,可是今夜回去,只怕坏了人家的好事,明早少主堂主喜事一传,论功行赏,她当属首位!
如意算盘打得虽好,事实却不这般,这漫漫长夜,她何去何从啊。
不知不觉间,已走到偏僻路径,似曾相识的小街,清冷无人,今日城中百姓大多汇聚于长华街的灯会,寻常小路都是冷冷清清。
待看清所在之处,她不由苦笑,因着心中时时惦念,走过的路都已恍恍惚惚到了那人门前,略有破旧的木门紧闭,里面也看不出灯光,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莫非他也去灯会了?他与何人去?
心中一阵空白,下一刻,她已飞身上了围墙,纵身而跃,进了慕云清的私宅。
许是不点灯的缘故,里面比街上更黑,稀薄的月光透过树叶,已不剩几分,走到那日他招待她的前厅,她脸色一哂,见里面漆黑无人,便一提真气,飞掠上房,于屋脊处轻轻坐下。
脑中忽的就浮现出了林若言的身影,他此刻应当是在陪乔雪瑶赏灯猜谜吧?他虽不才,却还算聪明,应当能猜中几个灯谜,也可博佳人一笑。
莫名就有些失落,但为着什么原因,她也闹不清。
从腰间取下紫玉箫,杏花天影的曲子已许久不吹,今日良辰美景,牛郎织女相会时,倒不如一曲卜算子来得动人——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此刻星月稀疏,灯火阑珊,吹箫奏乐,少年不知愁滋味,极哀怨的宫词倒被吹得清灵婉妙,夙雪回风,仲夏夜也得了几爽凉风。
宫姒锦吹得入神,以是身旁无人,却忽听有人抚掌轻赞:“你吹得极好。”
她被这声音一唬,险些从屋脊坠下,幸好那人提气飞身,到她身旁接住她,才免于摔痛。她呆呆去看,那人锦衣玉带,丰神秀逸,只是发鬓稍显凌乱,似是风尘仆仆,远道归来,他和颜悦色地一笑,调侃她道:“我那日问你是否怕我,你说不怕,怎的今日见到我,腿都站不稳了?”
她蹙眉辩解,有几分责怪,“你若不在背后偷听吓人,我站得好好的呢!”
“是吗?”
那人意味深长地轻笑,故意将手一松,少女腰身没了支托,这一放手又来得突然,只听她惊呼一声,两条柔软的手臂已勾上了他的脖子,两人就这般奇妙的,紧紧相拥。
宫姒锦脸红如霞,抱着脖子的手臂已滑向他宽厚的肩,那人只轻轻扶她,屋顶瓦片不平,她站不稳,只能这般窘状僵立。
眼前是他颈上的一抹雪白皮肤,宫姒锦看得头晕脑胀,她觉得自己发烧了,此刻的脸一定红得像个苹果,极难为情地嗫嚅嗔怪:“你不放我下来?”
“我怕你下来,又要责我无礼。”那嗓音还是与往常一样,低沉稳重。
虽是这般说,他却已拦腰将她抱回屋脊,放她坐好,目光深深注视着她。
宫姒锦有片刻恍惚,这人动作极轻,她本有辨音的能力,却在今夜月下吹箫时,半点也没察觉他靠近。
此时他的那双澄澈眼眸中,似有几缕怨气,他唇心微动,凝声问道:“佳人今夜无人约?”
“若有约,我又怎会来此。”宫姒锦坦然回他。
“是吗?”无波无澜的声音中隐隐藏着悸动,仿佛是咬牙切齿的味道,这阴翳转瞬即逝,他扬眉一笑,道:“你这曲子极好,既然你我都无人相伴,不如一起赏星品酒,如何?”
“不好。”她直截了当地拒绝,对方亦是一怔,她悠悠解释:“今晚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男女相约大多是已私定终身的良配,你我这般,有违伦理。”
“原来你不是不懂……”慕云清低声喃喃,微不可闻地轻笑一声,坦然道:“你我都未有良缘,又是彼此清清白白,江湖儿女难道还拘泥于这些细节?”
他说未有良缘?心中莫名一坠。
“你不诚实!”宫姒锦扬头与他对视,反驳道:“厉都城的慕将军与丞相府的二小姐有十六年的婚约,那位小姐更是下嫁到你慕府,你却说自己未有良缘,你欺我生在闺阁消息不通吗?”
慕云清含笑看着她,神态慵懒得不像话,他摇了摇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我岂敢笑你消息不通?我该对你刮目相看,你应当也已经知道,我的未婚妻逃婚了罢?”
宫姒锦“扑哧”笑出声,心疼地望向他,故意沉着嗓子,装出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安慰他:“少年人看开点,你还年轻,外面有的是好姑娘。”
“既然见我可悲可怜,不如为我吹奏一曲,也不负这良辰美景。”他慵懒笑道。
宫姒锦却摇头,眼眸中闪着意味悠长的光,“你一点儿都不可怜,我知你从未找过你的未婚妻,她即便逃婚,你也并未对她上心,又何来的可悲?”
“她既想逃,我追有何用?与其强迫她,不如直接放她自由。”他垂眸,神态中有半分遗憾,说出的话却云淡风轻,
“你——”宫姒锦语塞,静默半晌,她咬着下唇,辩驳他道:“她连你样子都没见过,就有人逼她嫁你,她自是不愿,你不去追她,反而强词夺理,难道不是推卸责任。”
说到最后,她已隐有怒气,慕云清就在旁静静听着,面上笑意也渐渐收敛,身上白衣随风飘动,喘息声颇有些重……她早便觉得,他是压低嗓子说话,他那样貌,那瞳眸,那器宇轩昂的气质,如何也是发不出这般低沉柔韧的声音来,只是他无论何时都是沉静自若,声色涩哑,正如此刻——
“是我不好。”
宫姒锦噎了片刻,道:“我明白,她不愿嫁,是因从未见过你,想来你亦是如此,要你娶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人,确实是强人所难。”
慕云清却忽然移开眼,声色淡漠地道:“你这般妄加猜测,将来会惹祸上身。”
“你这么说,让我觉得自己很长舌。”
静默良久,宫姒锦翻身飞下屋顶,手中玉箫攥得极紧,照着记忆中的来路,原路返回,却在树影下,手臂被他轻拽住。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他急于解释,声色却仍旧是冰冷低沉。
宫姒锦顿住脚,回眸,淡定道:“太晚了,我家哥哥要担心。”
那人手一僵,蓦地松开,见她转回头离开,没有半刻停留,心中揪痛,叫住她:“我还不知你名字。”
“林锦儿。”
她头也不回。
“锦儿。”他唤。
她回头,迎面一物抛来,她伸手接住。
“若今后有何事,就来此找我,我一定在,若找不到我,就吹此笛,艰难险阻我也到你身边。
笑意温润。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节快乐!!么么哒
☆、比武招亲
宫姒锦回到青龙堂,便有些灰心败气,每次与慕云清见面,最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