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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疯跑,却一点没偏离路线,甚奇。
马儿速度上得突兀,两人走得又并非官道,山间小路上碎石极多,忽然车辕撞到一块稍大的山石,马儿瞬间脱缰,没了身上车载的负荷,这马跑得更是欢脱无边。
宫姒锦没忘了上来的目的,压低了身子,右手拽着缰绳,左手伸向马屁股,此时正在疾驰,她又单手提绳,一个不稳,险些玩脱,好在如今她业障已开,尚能调息运作,真气及时汇入手心,用力把持住,才没摔下马背去。
“哇,真是血汗……”
左手探回来,宫姒锦震惊于眼前稀薄地血水,黏黏糊糊的,却惊奇。
这幅傻瓜样子,竟然还是块宝贝,真是天定命数,全看造化……但是这般跑下去,马车又丢了,剧情发展得不太对,只是她那生疏的马术……
正愁着怎么把它安抚下来,耳边传来一声短暂的哨音,像是尖利的风声,却又不刺耳,忽然胯下的马儿便减缓的速度,不消片刻,便停了下来。
林若言嘴里叼着蒿草,迈着慵懒的步子朝她走来。
“这下信了?”他挑眉,伸手抚向马儿的黑鬃。
“你怎么没死?”宫姒锦抬眼望去,已经甩到望不见的马车。
林若言哪里管她,翻身便上马,拿过她手里缰绳,将她环在身前,两人一马,实是眷侣模样,“我这马儿向来怕生,平日有人坐上它的背,连我唤它,它都不理,今日能听我哨声,已是长进,看来平日挨得打没白挨。”
“你怎么连马都不放过。”宫姒锦对他虐待小动物的行径不敢苟同,皱着眉头拧身,忘了他二人此刻正共乘一马,两人之间半寸距离,身子一侧,就撞到他胸口。
耳畔一声轻笑,他下巴就轻抵在她头上,离得近,呼吸都听得分明,那笑意带嘲,又轻谩,“你怎么连我都不放过?”
“胡说什么?!”她恼羞成怒,骇得不敢抬头,生怕脸上着火冒烟。
“好端端的马车你不坐,你想与我共乘一骑,你就直说,到附近的镇子卖了马车也就是了,你偏要毁了,啧啧,真是暴殄天物。”好死不死,林若言火上浇油。
她要炸裂了,不知是不是气得出了幻觉,总觉得身后那人环得紧了些,一股燥热更甚于她。
干咳了几声,她将话题转移,“到了云城,不许你再提假婚一事。”
“为何?”林若言问。
“哪那么多问题,让你别提就别提。”轻喝了一声,神思恍惚——
脑海中那白衣翩然,曾廊桥下一见倾心,危难时宽厚怀抱,微霁的脸皮蓦地又滚烫。
作者有话要说: 想攒攒存稿,我的天使都上学加班,那我攒攒存稿等你们放假休息如何?
☆、初到云城
到得云城,已是夏至。烈日炎炎,万里无云。
云城距离京城只有半日的行程,宫姒锦年幼时曾随母亲到过此处,只因母亲本家原是云城太守,年岁稍长后,便再未来过此处。
一进城门,便看出了与中原其他大城的不同,路上行人大多面相刚毅,身材也都魁梧,腰间佩刀,或是背后拴棍,一种进了山寨子的感觉油然而生。
因正武盟总部落在云城,整个城镇都弥漫着一股武侠的味道,四处可见武士大侠,扬名立万者比比皆是,倒也彰显了云城在大周不一般的风土。
林若言说,正武盟近日要举行庆典,名头则是乔楚乔盟主的掌上千金近日师成归来,因此挥金庆祝,亦是昭告武林,正武盟后继有人。
为着这么个小事大摆宴席倒也不稀奇,毕竟正武盟是天下第一大帮派,乔盟主此举是要移权给自己闺女,这相当于册立太子啊,不隆重宣布一下,岂不是冷落了千金大小姐。
宫姒锦则嘲讽,此少主可是彼少主?
林若言心知她又将一番说教,也就不言语,谁知她当他是默认,当即便絮叨了半日,不过还是为着雪山派那杀人偷宝之事。
说来也奇怪,山中数日,本以为要闹翻了天,谁知那雪山派却不声不响,一丁点动静也没有。林若言笑话她大惊小怪,这丢了至宝可是现大眼的事,雪山派这种名门望派怎可能不查出原委就贸然行动。
宫姒锦稀奇,你和那少主能耐再大,也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林若言则嗤之以鼻,雪山派就是没脑子,设置那么多机关,也不过尔尔,最后丢了至宝不说,还将神坛弄塌了,千斤的青石板压下去,就算有线索也被震灭了。
宫姒锦想,贵圈太乱,我接了师姐就走,省得引火烧身。
……
入城后不出半柱香,便有人前来接应,林若言换了一身长袍,黑鹰密纹,绛紫锦衣,玉带环腰,他称这是一方舵主匹配的衣饰,前来云城总舵须得日日严谨着衣,只是平日里天高皇帝远,没人看管着,也就懒得计较这些规矩礼仪。
宫姒锦从上至下打量着他,这身锦衣材质顺滑垂坠,是上等的布料,然他穿上却一点不张扬,反而更显内敛,她琢磨着是那脸上面具的作用,毕竟这人单看五官长得极佳,只是遮住了半面脸,远远看去,也遮了半数的瑶光。她啧啧感慨,这袍子样样好,却可惜了他那副好身段,上半身光裸,或是长腿薄裤贴身,这些她在山上都是日日看,如今长袍一遮,最可惜的还是盖住了那线条完美的身材。
林若言做舵主的日子不长,十七舵也是几经辗转才交到他手上。约莫是三年前的事,老舵主犯了个错事,就被严肃处置了,十七舵一时群龙无首,便想到了比武评高下这样奇葩又无脑的选举方式,彼时林若言还只是厉都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混混,上台比武,竟撞了个满堂红,摘得桂冠。当然云城总舵也不可能看着手下分舵这般胡闹,派了个监管使者前来肃清,并检验林若言是否当得起这个舵主之位。没想到三个月过去,使者提前归返云城,报告称再无人能及林舵主。
要说总舵派出的使者个个都是武功精纯,地位至高的高层人士,能得监察使者如此赞誉,确实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也正因此,林若言大名在云城几乎无人不知,这三年他以个人之力携整个分舵将厉都清整得井然,乔盟主早就有心召他前来,此番不过是个契机。
而接应他们之人,也不是别人,正是三年前那个监察使者段浪,此人三年前还仅是朱雀堂副堂主,今年已升至堂主,至于上一任的老堂主,已在某个江湖战役牺牲。
那人掀开赤红袍子上的连帽,露出一张白净妖冶的脸,生得清雅俊秀,却难掩那一双狭长桃花眼中的狡诈。见到林若言后,便是一副兄弟相见的熟络模样,两人年纪相仿,又同为正武盟效力,三年前相见恨晚也不稀奇。
一番寒暄过后,段浪目及他身后的少女,有些讶异地道:“我听闻兄弟你在厉都成了家,这位可就是弟妹?”
问完又自觉不对,自辩其说道:“不对不对,听闻弟妹长相……呃,这位小妹妹倒是生得俏丽可人。”
林若言眸色一沉,旋即哂笑,“古人言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那点丑闻也值得段兄当那饭后闲谈?不值当不值当……”
段浪手中折扇一展,也笑着打岔,“兄弟说得是,你的品位我尚且知晓一二,还不至于娶个丑媳妇,想必是要务在身,身不由己罢……不过,这位小妹妹到底是谁?”
段浪那眼似是毒蛇信子一般盯视着宫姒锦,活像是寻到了猎物,那副丽人白面着实有几分阴险诡谲,宫姒锦皱了皱眉,拽着林若言袖角,指着段浪道:“哥哥,这怪叔叔是谁?”
林若言掩唇轻咳憋着笑,他知宫姒锦是故意,此刻瞟见段浪明显一僵的笑脸,解围道:“妹子不懂事,段兄别介意,锦儿,这位是段浪哥哥,是哥哥的同袍。”
“哦,段叔叔好。”
……
因林若言这是第一次入云城总舵,人生地不熟,所熟识的也只有段浪一人,故张罗起居便落在了段浪身上,这厮准备好了一尽地主之谊,下榻之所自然选在了自家地盘朱雀堂,还备好了一桌子筵席给林若言接风洗尘。
申时刚过,便着人去请了宫姒锦前来,早前段浪存了个私心,将她住处安排在了静妙轩,那处雅致安静,极适合女子居住,不过曲径通幽,外间连通之处便是他堂主私舍,宫姒锦不是七八稚童,哪瞧不出个中玄机,一脸戒备地拽着林若言衣角,才使得段浪打消了邪念,无奈将她宿处安排在了林若言近旁的翠竹苑。
宫姒锦神情闲懒走上宴席时,段浪早已白面堆笑,曲意逢迎地笑看着她。她被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