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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上的石板碎裂而落,唯一出路,便是从破碎的巨顶冲出,如此,尚有一线生机。
宫姒锦下意识便看向他,他也正深深向她看来,目光中似有灼灼火光,身旁巨石滑落,她躲了又躲,却还是被砸中了手脚,虽然并不严重到骨折,她却还是怕极了,此刻她动不了,也不敢动,胸腔处的疼痛愈发剧烈,视线扫过手腕,那条盘桓的青线已经更深更长了。她知道,这与她冲脉失败有关,方才,她只一心追出来,并未来得及收势,归心未成,则封印未解。
林若言定眸看向她,片刻前冲脉,体力耗费巨大,身体尚未恢复,实是做不到冲出地穴,正当要飞身向她,身后女子一声惊呼却将他脚步留住,虽有淡淡不舍,却还是毅然决然地转身,瞬息之间将那女子抱离,上方坠落的巨石才没伤到她分毫。
宫姒锦怔怔地看着他转变,她的上方亦有巨石落下,她亦是身处绝境,他是否没注意到,或是根本没想注意,都已经不再重要。
真气瞬提,携着师父传给她的五十年内力,汇聚于拳上,鼓动而出,轰隆一声巨响,大石碎裂成雨,纷纷落下,击在脸颊、手臂,以及全身各处,击碎的石块还带着锋利的棱角,一道道,将少女细嫩的肌肤割破。
那又如何,还不是一切归于混沌。
作者有话要说: 舵主小朋友面对抉择毅然决然选择了神秘女子~翻白眼
☆、给我上药
宫姒锦是被疼醒的,身体仿佛沸腾,肝肠摧断的痛楚将她从黑暗中拽醒,又似要将她重新拖回黑暗,几欲再度昏厥,隐约中,背上有一抹温暖,源源不断的内力从那温暖中传入体内,抚慰着她此刻的疼痛。
心口处的憋闷痛楚几乎不在,其余经络的不适被那股至淳真气引导,缓缓推进至四肢,垂在身侧的指间有暗血流出,淋淋漓漓,滴在床畔,弄脏了搭在她身上的别人的衣角。宫姒锦缓缓伸手,朝那衣角够去,后背却忽然间被人一拍,喉间腥甜,一口鲜血喷出。
身子乍然轻松,缠绵多日的乏力酸楚也已不再,虽然神清气爽,身子却累得像是刚刚奔跑过三万里,眼皮一沉,便陷入梦乡。
再醒来时,手脚都是温暖的,远处有潺潺流水声,清风从面上拂过,冰冰凉凉,有什么清凉的东西敷在脸上,很香。
嘤咛一声,刚要翻身换个姿势,却听耳边阴鸷沉冷的声音响起。
“醒了?”
猛地睁开双眼,林若言正环臂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面色阴沉,脸黑得很。
“嗯……我这是在哪……”头有些昏沉,宫姒锦轻抚着额,呢喃着问。
林若言冷笑一声,也不提示。
记忆一点点寻回,她想起自己昏迷前是在雪山派的神坛,林若言与一神秘女子正在破坏玄极,十二护法被他杀了,师姐也不知去向,那神秘女子取走一柄青铜古剑后,神坛就塌了……
“林若言,你做了什么!”想起来后,宫姒锦整个人跳起来,双目圆瞪,大声质问。
林若言嘴角噙笑,心头烦躁,本是阴鸷冷笑,却到最后唇尾抽搐,酝成怒气,“你问我做什么,我倒要问问你宫姒锦要做什么!千叮咛万嘱咐告诉你千万不可半途而废,冲经洗脉若是不功成,便是一个死字,你都当别人的话是耳旁风了吗!”
宫姒锦何时被人这般训斥,即便是大哥,也都是将她当作宝贝,从没大声训过她的,这人是什么身份,就敢这般大吼大骂,心中火气蹭得蹿起,当即将他使劲推开,“我半途而废?我倒想功成收势,难道我看着你杀了人,还能安安静静坐下来运功吗!”
林若言黑眸一缩,反手狠狠擒住她手腕,自己一动不动,怒火中烧看着她在眼前挣扎,“你还敢犟嘴!?”
宫姒锦一撇头,“我就犟嘴了,怎么样?”
林若言眯起眼,暴怒的眼眸闪着狠厉的光,“好啊,神坛之上你不管不顾,内力已反噬,手腕上的青线你自己看不到吗,还敢强行运功,难道还嫌自己死得不够快!若不是我渡了半数真气与你,此刻你就是一具尸体了!”
“我若不运功,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一团血肉模糊的肉泥了!”宫姒锦大吼回了声,当时情况危急,两块巨石同时从天而落,林若言却果断选择那一神秘女子,而将她置之不顾,如她不运功击碎那一块,只怕此刻早已稀烂。
手腕攥住她的力量松了松,之后又紧了紧,冰凉的皓腕上青线已然褪去,身前男子的怒气顿时湮灭无踪,仿佛还有一丝颓然与愧疚,怔愣片刻后,他大手一裹,将她拥入怀中,轻抚着她的背,试图安抚她的战栗。
“林若言,我讨厌你,我好讨厌你……”极力克制住泪水的决堤,却怎么也压不住身体的颤抖。
他又何尝不讨厌自己,他厌恨自己这副躯壳与面貌更胜于任何人,然他什么也说不出,甚至不敢说,忽然,心口处一疼,他放手松开了她,蓦地转身夺步出屋。
手腕被松开,没有他的支撑,宫姒锦一时还有些不适应,喘息颤抖了许久,方才意识到刚刚鼻尖处的那抹血腥味,他刚刚说什么?半数的真气?心头一紧,追了出去。
眼前的一幕让她的心蓦地软了下去,林若言一只手撑着树干,弯腰擦着唇角,那草屑上的鲜血却触目惊心,方才只顾着争吵,都没看出他脸色的苍白。
“林若言,你怎么了?”宫姒锦慢慢靠近,轻声试探。
那人将手上的鲜血抹掉,然后转身提起她,便快步回了屋里,只是这次,他将房门窗户紧闭,宫姒锦吓得不轻,不知他要做什么。
“给我上药。”他冷冷吩咐。
宫姒锦一时没反应过来,喃喃嗫嚅,“我如今自顾不暇,还要管你?”
林若言却哪里顾她,在她还怔愣时,便已将腰间系带解开,手一撑,上衣脱下,随意挂在腰间,光洁白皙的上半身露出,修长紧致的线条毫无防备地暴露在她眼前,臂膀宽阔,肌肉匀称,白若女子,却不失阳刚之气。
宫姒锦登时脸红如霞,猛地伸出双手将双眼蒙住,不敢看,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间偷窥,气恼到不行,自己这点出息,却真真是欲罢不能,好看极了。
“你快穿上。”声音细得比蚊子还小。
林若言却像未听到一般,伸手掰开她捂在眼上的小手,又不知从哪掏出一个瓶子,递到她手里,涩哑着嗓子,道:“帮我上药。”
宫姒锦浑身上下都滚烫无力,偏过头不敢看,手里的瓶子攥得极紧,那人也不催,只将紧实的背留给她,静静地等待。
直到闻见一股血腥气,方才战战兢兢地伸出手,轻轻抚过他的腰线,触碰的一瞬,他似乎一怔,身子猛地僵了一下,又转瞬恢复如常,不知是自己的手太过灼热,还是他身子冰凉,总之,像是火遇上了冰。
因着不敢抬头,所以手指囫囵摸了许久,直到碰到某处湿热,那身体也似乎疼得一僵,宫姒锦猛地抽手。
“摸够了?”身前的男子似是极压抑着声线,却难掩喉咙中发出的嘶哑。
“疼吗?”宫姒锦低着头,那位置是他替她挡下的毒镖。
他轻笑,“不比你疼。”
“毒可解了?”她问。
“还有残毒。”
“这药能解毒吗?”
“嗯。”
宫姒锦紧紧抿着唇,尽量让自己轻一点,再轻一点,手指上涂了些药膏,小心翼翼地抹在他后背伤口上,那镖刺得深,狰狞的口子还一个劲地往外渗血,只是一枚毒镖,再深也创不到这么大的口子。
方才她昏着,他一个人,处理得粗暴,直接挖去了那一块染了毒的皮肉,匕首还在一旁扔着,然她早已被愤怒蒙了眼,竟没注意到。
“我去拿纱布,放在哪里?”将药上好,她起身,却不看他。
“在柜里。”他却毫不避讳地看着她,目光灼灼,似月华。
快步走到柜前,翻出了长长的纱布,再走回来,打算绕到他身后,给他缠上伤口,却被他一把捞起,放在他膝上,宫姒锦被这动作猛地一惊,手中布条落地,滚出老远。
要去捡,却被他牢牢钳住,怔怔地看着他,直到他一点一点将那摊了一地的布条收回,重新放回她的手里,就连这小手,都瘦得脱了形。他后悔,若一早认出她来,或是早些便知她就是西昌王妃宴席上那个与他同赏杏花的女孩,他定然不会劫她的亲。会将她娶过来,就一直拴在身边,藏在慕府,也免得她有这诸多的罪受……如若不是那日十七舵树下的一曲杏花春雨,他仍旧浑然不觉,真是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