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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婉清却淡淡端详着她,如水明眸暗含笑意,确认般问道:“当真与他没关系?”
“当真!”宫姒锦一派坦然。
“是吗?”文婉清垂眸,语意幽深道:“那他为什么要整宿抱着你不放手?”
俏脸蓦地飞红,宫姒锦头顶冒烟,瞪着眼睛急急追问:“什么时候抱着我了?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从山上下来的那一晚啊,当时我身上失血过多,晕了过去,等我醒来,便已在来这里的路上了,他当时可一直将你拥在怀中,面色焦急呢。”文婉清笑道。
“什么嘛,那次是我昏睡了过去嘛,他不抱着我,难道还要拖着我走啊……”宫姒锦撇了撇嘴,强词夺理。
“可是当时在马车上啊,他身后的软榻上可一直空着呢,况且——”文婉清将尾音拉得老长,宫姒锦心中一顿急,她才咯咯笑道:“况且那整宿他都守着你,见你一会发烧,一会浑身冰凉,大夫都束手无策,他就干脆将你放到他身上,把他的温度传给你。”
宫姒锦怔了片刻,才小声尴尬道:“师姐你都说了,大夫束手无策,他那人性子直,又爱钱,肯定是怕我死了没法和我爹爹交代,才这样的……”
说完,她未等文婉清再说话,便直直跑了出去,虽是低着头,但那红得烧火的小脸却跟块炭似的,任谁都看得清。
……
第二日,宫姒锦早早便穿戴整齐,下楼却看到林若言早已坐在前厅了,独自一人喝着茶。
回想起昨晚与师姐的对话,宫姒锦本能反应似乎要反身回去,然而时机已晚,林若言在她回身后叫住她,宫姒锦只能硬着头皮下来,与他对坐。
林若言始终嘴角噙笑,一脸坏意,从旁取了个杯子,倒了杯热茶,递到她面前。
“我都说了,你逃不出我手掌心。”毫不掩饰他眼底深深的小得意。
宫姒锦翻了个白眼,将自己仅存的那点金银拿出来,拍在桌上,道:“这次多谢舵主搭救,你我还是两不相欠,这样彼此都轻松些。”
她想问他解除婚约的事,但也知这人有些无赖,便憋了回去,没开口。
林若言长眸微眯,淡若无常地扫了一眼那桌上钱袋,轻描淡写地道:“这好像不是你原来那个钱袋罢?”
宫姒锦微怔,她原来从家带出来那个钱袋早就丢在怡红楼了,现在用的这个还是慕云清借给她的,想起那个白衣雍雅的身影,神思飘远,过了许久,方才挑眉回答:“我换了新的。”
林若言也不计较,轻笑一声,便身子前倾,将那钱袋原封不动推了回去,“你自己收着罢,这一路上还要用钱。”
宫姒锦满脸疑惑,他却熟视无睹,平静地吩咐,“这次耽误太久,即刻启程罢。”
“你走你的,别误了正事。”宫姒锦一脸安之若素,全然不像与她有关似的。
林若言挑眉,幽深一笑,“你与我一起,去雪山。”
似命令一般,却又听着和缓,宫姒锦不由蹙眉,他贵人事忙,可又干她何事?她身负血仇,无论如何,也要将师父的仇报了,他们两人志不同道不合,一起走算什么事?
林若言似看出她心中所想,只平白无奇放下一句话,便将她塞得哑口无言,生生打消了独来独往的念头。
当天,她便心甘情愿地坐上了林若言的马车,面对他那张满是得意的笑脸,宫姒锦恨不得一掌抽过去,然而面上却还是端庄微笑,不过心底有多不情愿,那也只有她自己才晓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文案已改,纠结如我,最开始是想给大家惊喜,不过现在又觉得说清楚挺好的……
如果不小心踩到正在追文的小天使的雷区,_(:3」∠)_请原谅……
☆、忧心朝局
一路上,文婉清运功疗伤,马车上便只有宫姒锦与林若言四目相对,说是针锋相对,却又不尽然,毕竟从头到尾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而对方,只是手撑头,笑看着她。
至于那句那让服服帖帖上车的金句,除了利诱,也只能是威逼了——
你若不与我一起,我便飞鸽传书给慕云清,让他亲自带你回京城,或者他也许愿意重新娶你为妻。
宫姒锦在心里骂了他千万句,如此卑鄙小人,她当时真是看走了眼,若她早知此人无赖,当初定不会委托正武盟劫亲,也省却了这一档子腌臜事。
而林若言这句话,也确实正中要害。
说直白些,慕云清现在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只是救了她很多次罢了,而她也不想这么早就让慕云清认识她,在外游荡,丢了钱袋不算,还险些丢了命,太过狼狈了,少女的自尊心不允许她这般丢人。
本想求助师姐,只盼着她能一剑架在他脖子上,让他老实消停会儿,没想到师姐却独独来了句“全听师妹决断”,宫姒锦气得没脾气,顺其自然罢。
他以此要挟,宫姒锦自然言听计从,只是受人这般钳制胁迫,心中不爽,不愿再与那小人对视,狠狠瞪了他一眼,便与师姐一起,阖目入定。
只是事与愿违,原先只要坐定,运气于周身,丹田处就会热热的,仿佛内力真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源源不断汇入气海,再融贯于四肢百骸。然而自打她体内贯入柳扶风毕生内力后,丹田处却常常气竭无力,百会与膻中之间仿佛生了断层,无论如何都突破不了这业障,若是硬冲,就是一阵胸闷气短,撕心裂肺的疼。
她不敢问师姐,怕提到柳扶风,会触及她伤心事,而文婉清早已将第四重心法教给了她,宫姒锦心里发愁,这业障破不掉,就是给她十年,她也升不到第四重。
此时的闭目运功,实则都是装的,不过是不想看到林若言那张得意洋洋的脸罢了,不多时,困意上头,再加之马车颠簸摇晃,没撑多一会儿,她便睡着了。
半梦半醒中,翻身轻吟,后腰一凉,她已经能意识到下一瞬,迎接她的将是熟悉的失重感,可是却并不如她所料,一只手臂在她坠落前揽住她身,拽了她一把,小脸重新被塞回那处温软,淡淡清香入鼻,宫姒锦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粉拳撞上某人的胸膛,看她样子,不禁好笑,只这突兀的轻笑出声,却将半睡着的人儿吓醒。
“嘭”的一声,头顶撞上车盖,伴着少女一声尖叫呼痛,马车一阵颠簸。
文婉清此时也已醒转,疑惑地端详,“师妹?”
刚刚那一下,把宫姒锦撞得七荤八素,眼前一顿天旋地转,过了半晌,方才平静下来,却是朝那罪魁祸首怒目而视,“林若言,你方才对我做了什么!?”
“是你自己睡着的。”对方气定神闲。
宫姒锦气得炸裂,火气噌地蹿了上来,指着他怒道:“我方才明明是在师姐这一侧运功!”
因着一团累赘从他身上起来,林若言登时放松了下来,伸了个懒腰,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全然没将眼前愤怒的人儿放在眼里。
“你运功?”林若言轻笑,眸光略带讽笑,乜了她一眼,“谁运功时会睡着?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在运功?”
“我……我……”宫姒锦脸一红,说话也有些结巴,她自然不能道出自己苦衷,一着急,一跺脚,干脆自暴自弃了起来。
林若言轻轻扫了她一眼,便起身弯腰出去,与马夫一同坐在外面。
“师妹你刚刚睡了过去,险些坠到地上,还是林舵主把你救起来了。”文婉清见他出去后,轻声朝宫姒锦道,“他将你抱到旁边空着的地方,结果你次次翻身都要摔落下地,他便干脆让你枕着他的腿了,也好能及时拽住你。”
“当时师姐为何不唤醒我?”宫姒锦噘着嘴,埋怨地问。
“一路上还长,早晚要睡会,实在不行,你便睡在我腿上罢。”文婉清掸了掸腿上青裙,示意她可以躺下。
宫姒锦却使劲摇了摇头,摆手拒绝,“不行,师姐身上内伤外伤都没好,我睡觉不老实,若是碰着师姐伤口,会疼的。”
文婉清笑了笑,又叮嘱了她几句练功事宜,便不再多说,继续疗伤入定。
马车外。
林若言嘴里叼着一根顺手摘下的蒿草,若有所思地望着眼前飞奔的马匹,吩咐道:“一会儿进了渝州,先歇一歇罢。”
“咱们不是要在天黑前赶到宛城吗?若是中途歇脚,恐怕晚间到不了。”马夫正嚼着干粮,听他此言,便提出疑议。
林若言目光从马夫手里攥着的干饼上拖过,语气依然坚持,“耽误半个时辰也不妨事,这么跑马也受不了。”
“好嘞,听您的。”
马夫扬鞭一挥,马儿长嘶一声,泥土飞溅,扬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