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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是清荷”沈清荷试图拍着门。
“你走吧”不知何时,连宗远出现在她的身后,“他伤的是心脉,如今心绪大乱,都是因为你而起。你在这里,只会让他徒增烦恼”连宗远面色凝重,语气带着冰冷,比起从前对待沈清荷的态度,不知道冷淡了多少。
“他是我连宗远的儿子,倘若连这点儿女私情都不能看透,也不配继续苟活了”
沈清荷想不到他竟然说出如此冷酷的话来。
“我可以不进去,但是我不能离开,我可以在这外面等,一直等到先生有好消息,否则,我不放心。”沈清荷站在白梅花下,态度坚定。
连宗远看了她一眼,讥讽道:“你既已决定嫁给萧乾,又何必在这里缠绞不清”
沈清荷顿时觉得万般委屈都无法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她低落的说:“我不是缠绞不清,我只是不放心。五年师生,先生待我太好,我欠他的太多,倘若不能知道他脱离危险,我无论如何都是不能离开的。”
连宗远看着坚定的女子,禁不住蹙眉,叹了一口气,拂袖离开,随她去了。
寒风瑟瑟,粉白的梅花瓣儿落在了她的肩头,虽然裹着狐裘的披风,依然觉得冷气透骨的袭来。
连莹摇摇头,进去关了门,沈清荷依然站在梅树下,定定的望着那扇门。
时间一点点流逝,连璧不吃饭也不喝药,连水都没有喝一滴,连莹和大夫都不知所措了。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这本就只剩下一口气的身体便要报销掉了。
“他没有活下去的生意。”大夫叹气,“到底是为何前几天还好好的,为何如此天差地别”
连莹含着泪,看着哥哥,哽咽道:“哥哥,你醒醒啊,你恨也罢,痛也罢,何苦要自己折磨自己你好歹想想我和爹爹呀你怎么能这样无情呢”哥哥这样都是因为沈清荷,她心里不是不怨沈清荷,可是,说到底,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力,她又怎么能自私的将所有的责难加诸在清荷的身上
不知何时,床上的人眼角滑落了一颗晶莹的泪珠。
他不是不想吃不想喝,只是,他的心很痛很痛,怎么可能吃得下喝的下
门外,“扑通”一声,沈清荷跪在了门口,那冰冷的青石地面上,膝盖沁骨的寒冷。
“先生倘若你一日不吃不喝,清荷便跪在这里,一日不起来”
她的声音直达屋内,连莹大惊,开了门一看,果然看到沈清荷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她急忙伸手去扶:“这大冬天里,要闹出病来的你快点起来呀”
沈清荷甩开她的手,倔强的说:“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我知道先生气我倘若”
她喉头哽咽着,鼻间酸楚:“倘若先生不高兴,婚事就取消吧”
连莹呆住了,微微张开了嘴,半天没有合拢来。
为了哥哥,她要取消和萧乾的婚事
更加让人吃惊的是,她抬起头时,居然看到了白梅花树下豁然站着萧乾。
他一双浓眉狠狠的纠结在一起,脸上仿佛无数的乌云集合
连莹心惊肉跳了一下,顿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清荷,你说真的这不是开玩笑的”
沈清荷没有任何犹豫,哽咽道:“倘若先生不要我嫁,我便不嫁”
说着这话,泪水缓缓的从脸上滑落。
“沈清荷”一声怒斥来自身后。
然而,她没有回头。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那是萧乾的声音,光听声音就知道他有多急多怒。
“我知道。”她跪的直直的,声音干涩。
萧乾不敢置信,他匆匆忙忙的来接清荷,听到的居然是这句话她以为他的心是铁打的吗她以为他萧乾是可以任意耍弄的吗
好一个沈清荷
“你再说一遍。”他咬着牙,缓缓的,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她的身后,双眼发红,双拳握得紧紧的。
“倘若先生不愿我嫁,我就不嫁。”她的声音低了一些,然而却是如此的清晰,一字一字的落入了他的耳里。
“好好”萧乾踉跄着后退,脸上露出苍凉的笑容,“好一个师慈徒孝好一个先生好一个徒弟沈清荷,我萧乾真是瞎了眼了,看错你了沈清荷,从头到尾,我萧乾,在你的心里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他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原来这个女子对他的心就是这样的。她当他萧乾是什么人她当他是小丑吗可是招之即来呼之即去的
他一片痴心,却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原来,他在她心里的分量远远不及于她那个连璧先生他不服,他不信,可是,到如今,事实已经证明了一切她颠覆了他的世界,她伸手就能将他的心捏碎
他飞快的转身,再也没有看她一眼,大步的狂奔,向着门外而去。
“萧乾”
门口,跪着的女子垂下了头,双肩轻轻的颤抖,泪水如小溪般滑落,一滴一滴,滴答滴答的落在青石板上
158。情义难全
书香门第
连莹在一旁看着触目惊心,萧乾对她的好是有目共睹的,何况他还是权倾朝野的侯爷。
沈清荷竟然因为哥哥取消了同萧乾的婚事,连莹矛盾了。她想哥哥活着,可是看到沈清荷这副样子,显然是十分的痛苦,拆人姻缘的事情到底让人于心不忍。
她叹了一口气,想着,此时此刻,对于沈清荷来说,一边是情,一边是义,所谓情义两难全,如果是她,真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不该怎么办才好了。
听到耳畔有细微的声音,连莹急忙回头,却见连璧的睫毛动了动,她大吃了一惊,急忙赶到了床边轻轻的推了推哥哥的肩膀,急促的说:“哥哥,你醒醒,哥哥,你醒了吗”
连璧的睫毛轻微的颤动,虽然他的身体不能动弹,可是他的耳朵却清楚的听到了外面所发生的一切,他的意识依然是清醒的。
方才萧乾来所说的话,以及现在沈清荷“滴答”“滴答”落在地上的泪水声音,在他耳畔也是那么的清晰。
他可以想象,她此时此刻是多么的伤心,多么的难过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这一次受伤,竟让他变得卑鄙,仿佛是他故意以死胁迫她取消和萧乾的婚礼似的
他再痛,再难过,却不能坐着不管了。
“水”干枯的唇轻微的开合,发出了微乎其微的声音。
连莹听到了,顿时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她赶紧倒了水,在大夫的帮助下,扶着连璧,一点一点的喂给他喝。
大夫高兴的说:“公子现在意识是清醒的,赶紧拿药过来喂给他。”
听到里面的动静,沈清荷巴巴的抬起了眼睛,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的门扇。
难道先生醒了吗
她的眼里掠过一丝希望。
倘若用她的姻缘都换不回先生的性命,那也太不划算了。
此时此刻,她已抱着终身不嫁的念头,她不想对不起萧乾的情,也不想辜负连璧的义,此时此刻,唯有不嫁而已。
她从前就没有嫁人的念头,只因为被萧乾打动,如今既然话已出口,便再难回头,何况现在萧家完全不能接纳她这个媳妇,倒是也省去了好一番的周折。
她依旧回她的凌州,做她的生意,未尝不可。
只是想起萧乾,想起方才他那沉痛的话语,那样的愤怒,她一颗心仿佛刀割一般。
突然间,门被打开了。
沈清荷蓦然抬头,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连璧被连莹和大夫两个人扶着,依旧脚步不稳。
他扶着门扇,喘着气,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下巴尖了许多,一双眼却黑的吓人。
看到他这样子,沈清荷顿时惊呆了,不知道是欢喜还是难过,眼泪不知不觉涌了出来。
连璧虚弱至极,然而,他不能看着清荷一直跪在冰冷的门口,也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而耽误她的前程。
他是痛,但是他并不会勉强别人
听到萧乾对她那样,看到她如此泪眼摩挲痛苦不堪的样子,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终归是他远离她的时间太久,早已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今时今日,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清荷为了他,连同萧乾的婚事都能取消了,他还求什么还怨什么
做人又岂能这么自私
“你走吧”他的声音黯哑极了,仿佛每吐出一个字都要废很大的力气,“去找他我答应你不死”
“先生”沈清荷顿时泣不成声。
她伸手拉着连璧冰凉的手,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