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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亲手打开檀木匣子。
里边儿是一排排整整齐齐的首饰头面。
整套的,单件的,珍珠,玛瑙,各色宝石,白玉,青玉,翡翠。
一个个水头石十足,温润细腻。
这些首饰全是内造,用料考究,手艺精湛。
不说天下独一无二,却也是有价无市,千金难求。
最要紧的是,这是皇上的赏赐。
哪怕赏赐的是一支鹅毛,单这份体面,全天下有几个人有?
范夫人惶恐地跪下来。
“臣妇……”
“臣妇多谢皇上赏赐!”
说着就扣头。
李盛安笑眯眯地上前。
“范夫人不必多礼,皇上还说了,叫您在宫里用过晚膳再走不迟!”
范夫人再次道谢。
皇后也上前笑。
“有劳李公公了,玉兰赶快上茶!”
李盛安笑眯眯表示。
“皇后娘娘客气,老奴还要回去复命,就不耽搁了!”
说着就行礼退下,玉兰好生送了出去!
这厢范夫人站了起来,看着桌子上一匣子华丽的首饰,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皇上的心思,摸不透啊!
一边要杀她的儿子,一边又出手大方地赏赐她!
这真是……矛盾啊。
真叫她说,也不用赏赐,就叫她儿子活着吧!
皇后则不这么想。
她心里很得意。
‘皇上有赏赐,这是给自己体面啊!’
‘要是娘来了,皇上不管也不问,那才不好!’
‘如今这样,就很好了!’
想着,就不无为难地道。
“娘,后宫不得干政,就算皇上给本宫体面,本宫也不能不懂规矩……”
“二哥的事……娘,我无能为力!”
范夫人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你竟想……撒手不管?”
皇后突然起身,脸色都变了。
“娘,女儿在宫里苦苦熬了这么多年,才有了今天!”
“娘难道想叫我为了二哥,把这一切都抛开吗?”
后宫干政,这可是大忌!
范夫人气得瞪眼。
“你……他……他可是你二哥!”
心气一上来,范夫人就有些忘乎所以,就想着眼前的人,还是那个不招人待见的女儿。
她语气就难听起来,还带着些颐指气使。
“孟珍你别忘了,你是范家人,你二哥有难,你该帮衬着而不是袖手旁观!”
皇后气得面色铁青。
片刻后,她忽然笑了,望着天,哈哈大笑。
“娘……现在你才想起来我是你的女儿?”
“是不是有些晚了呢?”
“我是你的女儿,那我六岁那年冬天,被二哥推入湖里差点儿淹死,后来又发高烧差点儿烧死,你在哪里?”
“我八岁那年,被二哥拿着偷来的火铳差点儿射瞎了眼,那时候你在哪里?”
“我十二岁那年,头一次来月事,吓得哇哇大哭,那个时候,你又在哪里?”
第359章 她根本救不了啊
皇后说着,眼角有泪痕。
“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我的奶娘吉嬷嬷,我真不知该怎么活?”
范夫人的脸色渐渐苍白,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
这些事,她怎么不知道?
不过女儿家么,省心,不用怎么管就养大了。
儿子就不一样,调皮捣蛋地很,她得多多花心思啊。
所以,她没什么错啊。
范夫人想罢,就理直气壮地站起来。
“孟珍,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二哥!”
“你们都是娘的孩子,这次等你救他出来,为娘一定叫你二哥亲自来给你赔罪!”
“啊?好孩子,娘知道你是好孩子!”
这话,范夫人说得理所应当,理直气壮。
皇后看着范夫人,往后退了两步,眼神像看陌生人。
嘴里却说着。
“娘,我要是不救呢?”
其实,她根本救不了啊!
皇上送来这么些东西,未必没有警告的意思。
她是个女人,出嫁必须从夫的女人。
所以,朝堂之事,她无能为力!
之所以这么说。
是因为憋屈,她心里憋屈了这么多年。
她必须找个出口,发泄出来!
就算逞一逞口舌之快,心里也能舒服些不是吗?
然而,范夫人并没看到女儿的绝望。
反而自己怒起来,可这是椒房殿。
她又不太敢发作,只压着怒火道。
“孟珍,你爹身子渐渐不好,家里全靠你两个哥哥撑着……”
“你二哥要是没了,咱们家可就剩你大哥一个了!”
“你忍心吗?”
范夫人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叛徒。
就好像要置儿子于死地的人是皇后一般。
皇后冷着脸,看着母亲。
都这个时候了,母亲还不明白,自己根本做不了主吗?
只会拼命地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是不是自己就活该为了范家贡献一切,就不该有自己的命?
呵呵……还有什么说的?
皇后一拂衣袖,转身坐在椅子上,冷笑道。
“忍不忍心,本宫说了不算!”
“母亲若是想求情,大可去找皇上,何必来为难本宫!”
说完,皇后就冷笑端了茶。
范夫人气得浑身直哆嗦。
“你……”
“你这个不孝女!”
皇后‘噔’地一声,把茶盏放了下来。
“母亲说我不孝,可要讲证据,我怎么不孝了?是杀父弑君了,还是忤逆母亲了?”
说完,皇后就站了起来,一脸的冷笑。
“既然母亲没把女儿当成女儿!”
“那我又何必把母亲当成母亲!”
范夫人见皇后硬的不吃,只好来软的。
一番唉声叹气后,就开始拿着帕子抹泪,哭哭啼啼。
范夫人声泪俱下,控诉范老爷这么多年多么的不靠谱。
往家里弄了多少个小老婆,把自己这个正妻挤兑的无处可去。
又说自己要是没了个儿子,会在府里有多难过,会被挤兑成什么样!
最后诉说了一遍,自己这么多年有多么的苦。
忽略她这个女儿,心里有多么的无奈。
戏做得很像。
皇后想,要不是亲身经历,只怕自己就信了。
只可惜,范夫人的把戏,岂能骗得过在深宫里熬了多年的皇后。
所以……
范夫人最后还是失败了。
皇后软硬不吃。
叫御膳房做了一桌子好菜,皇后‘安慰’着,母女二人貌合神离。
草草用过膳,范夫人匆匆离宫。
皇后洗漱完,躺在软榻上,吉嬷嬷在一旁劝。
“娘娘,二公子那边……”
皇后心里也愁。
到底是自己的亲哥哥,说不难受是假的。
可这件事她真的无能为力。
“嬷嬷……”
皇后声音颤抖。
“这件事我会去皇上那里探探口风!只是……要想叫我翻案,怕是不能了!”
皇上对范家的不满不是一天两天的,二哥又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被人捏住把柄,铁证如山,证据确凿。
所以,她一个深宫妇人,能怎么办呢!
皇后落下泪来。
吉嬷嬷也没法劝,只是有些欲言又止。
“嬷嬷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吉嬷嬷想了想,还是说道。
“皇后娘娘,夫人也是苦”
“您就是身在后宫,娘家也得有个依靠,您何必闹得那么僵……”
皇后擦了擦眸子,冷冷一笑。
“嬷嬷,您看看母亲说的那些话!字字诛心啊!”
说着,皇后忍不住眼泪又滑落下来。
吉嬷嬷正要说什么,就听见外头传来脚步声。
“皇上驾到!”
皇后一听,连忙擦干净眼泪,从榻上起来去迎接。
那边,赵君尧已经进来。
“参见皇上!”
皇后跪在皇上面前,低着头。
赵君尧淡淡道。
“起来吧!”
皇后起身,宫人们依次上来伺候,随后又井然有序地退出去。
室内只剩下帝后二人。
这毕竟是自己大老婆的卧室,所以,想怎么待,就怎么待。
赵君尧就半歪在榻上,拿了本书随意翻看。
皇后立在一旁,神色有些复杂。
皇上这……心思太难琢磨了。
一边儿夜夜留宿椒房殿,一边在宫外,要杀自己的亲哥哥。
这……
只要这么一想,皇后心里就不是滋味。
赵君尧翻着书,眼神却撇着皇后,知道她有话要说,自己就不急。
慢慢翻着书。
果然,皇后张了张口,就艰难地说道。
“皇上……”
“臣妾二哥的事……”
赵君尧一听,心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