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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师兄!”
林志峰坐下,笑着道:“你与岑月小姐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真的?”
于振浩一怔,旋即眼睛放光的问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林志峰笑而不答,转头看向岑鸣天。
于振浩与岑月都明白了什么,齐齐的将目光落在林志峰身上。
岑鸣天整理了下思绪,徐徐说道:“我将你们之事禀报了父亲大人,他老人家并没有说出具体要怎么办,却是吟了一首诗。”
“吟诗?”
于振浩与岑月都是愣住。
岑月所有所思的点头道:“父亲大人向来喜爱舞文弄墨,他吟诗必是有所指。”
于振浩目光闪动,问道:“早就听说郡王大人诗词歌赋无所不精,不知他吟的是哪首诗?”
岑鸣天说道:“我派人查过,这首诗似乎没有来历,亦或者是父亲大人自己所作,你们先听听。”说着,他便将整首诗吟诵一遍。
“春云阴阴雪欲落,
东风和冷惊罗幕。
渐看远水绿生漪,
未放小桃红入萼。
佳人瘦尽雪肤肌,
眉敛春愁知为谁?
深院无人剪刀响,
应将白纻作春衣。”
在场的几个人中,也就于振浩对诗词这方面在行,他低头思索了片刻,将这首诗也是自己默默吟诵数遍,在心中思索。
林志峰也是第一次听到这首诗,他对诗词什么的没有太多的印象,尽管前世上学的时候也曾喜好过一段时间,但要说在这诗词方面的造诣,他也是相当的浅薄。
不过,这首诗显然也并非有多深奥难懂,从词面上来看,似乎讲述的是一个深闺中的女子,在春日之中思念着什么人,这个人可能是亲人,也可能是情人,但有很大的可能是情人。
第二百八十九章 猜测
林志峰心中想着,抬头看了眼岑鸣天,如果这首诗真的如此简单,岑鸣天请了那么多人琢磨,为什么还无法参透?
林志峰明白了什么,看来,这首诗本身没什么难的,最关键的问题是,金陵郡王当时在那种情况下,为什么要吟这首闺怨诗?
金陵郡王有怨气?还是说他只是随口吟出?亦或者是想到岑月的处境,为她所作?
这看起来似乎确实是很难下一个判断。
如果这首诗是岑月所作,那就简单多了,可偏偏是掌握着他们命运的金陵郡王。
就在这时,于振浩突然眼神一动,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喃喃道:“难道真的是这样,真的……”
林志峰等人都好奇的看向于振浩。
岑鸣天道:“于兄,你从这首诗中猜测到了什么?”
于振浩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变得无奈苦涩,沮丧的叹气道:“如果真的如我猜测的一样,恐怕事情很难办了。”
岑鸣天眉头一皱,他本是奉了金陵郡王的命令来主持此事,主动将这首诗对于振浩说出来,并且没有隐瞒什么,他既是因为林志峰的原因,也是表示出他对林志峰他们以及淮水门的亲近之意,可如果金陵郡王的意思是拆散两人,他便有点难做了。
岑月听于振浩这么说,脸色顿时煞白,“振浩,你的猜测是什么?”
于振浩苦笑了下,徐徐说道:“这首诗明显是一首闺怨诗,但既是由金陵郡王吟诗,便不应看做普通的闺怨诗,而是一首暗藏机锋的怒诗。”
“怒诗?”
林志峰与岑鸣天等人不由得相互看了看,都觉得这“怒诗”二字有些奇特,而且很莫名其妙。
怎么好端端的一首软绵绵的闺怨诗,变成了暗藏机锋的怒诗?
于振浩沉默了一下,这才慢吞吞的道:“诸位可能不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岑鸣天最为急切,他可是研究了一晚上,可众说纷纭,没有任何结果,到了于振浩这里就突然变成了怒诗,似乎很快就能揭晓答案,他也忍不住有点心动。
于振浩徐徐道:“金陵郡王当年是个风流情种,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真龙国那是叱咤一时的天纵英才。”
岑鸣天满脸奇怪,怎么于振浩好端端的突然夸赞起金陵郡王来了?
能够夺得金陵郡王之位,并且坐镇到今天,金陵郡王岑鸿当然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这点世人皆明,而风流情种,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等等,只能算是花边新闻,小道消息。
“金陵郡王现在大概有六十岁吧?”于振浩突然看向岑鸣天道。
岑鸣天愣了下,他点头道:“父亲大人去年刚刚办过六十大寿,今年六十一。”
于振浩点头,缓缓道:“本门的掌门呼延伯世今年五十二,掌门夫人五十,大概是在三十年前,我们都还没有出世,金陵郡王阁下曾追求过掌门夫人。”
轰~
于振浩这番话顿时在三人心中都引起了轰动。
岑鸣天错愕的道:“你说什么?父亲大人他……”
淮水门的掌门夫人是清筠荷,岑鸣天也是知道的,但他只听说这个清筠荷也是个天才娇女,修为实力比掌门呼延伯世还要强上一分,是淮水门最顶尖的强者之一,但极少出现在人们面前,很神秘。
岑鸣天对清筠荷所知的也就是这么多,他绝没有想到,三十年前,金陵郡王岑鸿竟然追求过清筠荷?
林志峰也是眨了眨眼睛,这件事让他既是惊讶,又是感到有趣。
他现在也已经知道,那位传授自己古皇步的女子,正是呼延珠兰的母亲,掌门夫人清筠荷,在感觉上更为亲近一些,所以听到当年的这段旧事,他的心态也变得很古怪。
“后来发生了什么?”林志峰问道。
于振浩道:“我听说金陵郡王最终没有成功,掌门与掌门夫人结为连理,金陵郡王为此很恼火,他后来当上了金陵郡王,将我淮水门在金陵王郡的人手人脉全部清扫出去,本门的巴博长老,当年在金陵郡王府担任座师,便也是因此受到牵连,离开了金陵郡王府。”
林志峰心头讶然,巴博前辈离开金陵郡王府原来是因为这段往事?
想到巴博与田农两人针锋相对的吵闹,却从来没有将这件事透露出半点口风,林志峰不禁暗暗佩服这两人的演戏功底。
岑鸣天脸色有些难看,如果于振浩说的是真的,那么就等于是在说,金陵郡王因为一个女人与淮水门翻脸?这等心胸未免太过狭隘,睚眦必报了,这要是传出去,有损金陵郡王的威严。
但在内心,岑鸣天又隐隐相信这是真的,他十分清楚金陵郡王的个性,那是记恨心极强,很具报复心的人。
“于兄,这件事可千万开不得玩笑!”
出于谨慎考虑,岑鸣天不得不道。
于振浩苦笑着摇头,“这是我无意间从奶奶口中听到的,当初我也很吃惊,可我奶奶是绝对不会胡编乱造的。”说着,他看向岑鸣天道:“七公子,这件事过去了三十年,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问一些老人应该都清楚,但是因为金陵郡王执掌了大权,谁敢非议便会立刻遭到清洗和问责,因此这三十年来,此事也便成了陈年旧事,再也没有人敢提起,你们自然也不可能知晓。”
岑鸣天沉默,于振浩如此说,这件事应该是真的,他已经基本相信。
“你的意思是说,父亲大人作这首诗,是针对当年的这件事?”
岑鸣天渐渐的冷静下来,开始思索起来,他本也是聪明的人物,很快便想到。
于振浩道:“我不敢十分的确定,但最起码有八成的可能。”
岑鸣天陷入了沉默,若是真的针对这件事,那么这首诗的意思就显而易见了,他顿时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之感,但随之而来的便是头疼,金陵郡王吟诗的初衷他的知道了,可吟诗的目的又是什么?
第二百九十章 计划
怀有怨气?要拆散两人?
不仅仅是岑鸣天在思索这件事,于振浩也同样如此,他道:“要弄清楚金陵郡王的真实意图,还是要从诗词下手。前两句看似写景,实际上却是在写金陵郡王的处境,就如同阴云、罗幕一样,沉寂多年,却突然发生了雪欲落、东风惊罗幕,应该就是指我与岑月的事情。”
岑鸣天轻轻点头,这种解读似乎与他那些智囊团的角度和说法很不同,也更合乎事实。
林志峰则是目光微闪,没有开口。
于振浩继续道:“渐看远水绿生漪,未放小桃红入萼。更是将我与岑月的事情直接点明了,表面金陵郡王大人不再自欺欺人的故作不知,而是他真正的要面对这件事,不管他是成全还是阻止,都必须要表态,否则的话,绿生漪、红入萼一旦成为事实,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岑鸣天与岑月都听得入神,于振浩的话确实是入情入理,丝丝相扣。
林志峰的嘴角却是扯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心中暗道这个于振浩还真能扯,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能扯得像模像样,不愧是个文人。
于振浩振作了下精神,他继续道:“接下来便是最后四句,佳人瘦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