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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南羡走进去的时候,就看见格勒慈爱的看着角落里憨憨的小子,她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浅浅的眉毛还看不真切,小小的眼睛像一条细缝,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什么都是小小的,都是肉嘟嘟的。
“孩子很可爱。”纪南羡不知道说什么,那小宝贝还安静的睡着,并不知道他的妈妈经历了什么。
格勒笑笑,带着母亲的慈祥笑意。
纪南羡从房间出来没有看见江漠北的影子,顺着房间寻找的时候,就听见水房里江漠北说话的声音。
“到哪里了?”江漠北不咸不淡,带着几分严肃。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江漠北便挂断了电话,转身的时候就看见纪南羡看着自己。
“孩子很可爱。”纪南羡干巴巴的又是这句话,她似乎不善于和别人打交道,想说话也是没有情绪的。
江漠北看一眼纪南羡,她脸上带着少有掩饰不去的孩子气,有几分柔软。
“走吧。”江漠北脸上的表情,倒是柔软了不少,这样的纪南羡才更真实一些。
早上医院的人渐渐多起来,医院挂号取药的地方,慢慢围满了穿着宽大藏袍的人,纪南羡穿梭在人群中,有种找不到方向的感觉。
江漠北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纪南羡就这样被隔断在人群中,她走不过去。
纪南羡的手被拎起的时候,听到了一个戏谑的声音:“走路都不看路吗?”
正文 第11章 :一个女人
江漠北一个人粗糙惯了,等到发现纪南羡不见的时候,又退回去寻找。
看着她格格不入站在人群中,眼神四处寻找的时候,江漠北的心情莫名一颤,记忆中的某个场景,就这样没有任何间隙的重叠。
江漠北的手心带着微微干燥的灼热,皮肤是精致的,又有些粗糙。
纪南羡惊讶的看着来人,更惊讶江漠北的动作。
她小小的手掌心慢慢濡湿。
穿过人群走到急诊室的时候,江漠北自然的放开了纪南羡的手,动作自然的平常,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换药。”江漠北站在一边,遮住了窗子里投射过来的光亮。
纪南羡乖乖坐着,等着那护士给自己消毒换药。此时此刻,纪南羡安静的像是一只小猫,没有多余的动作。
双氧水带着凉意落在纪南羡额头的时候,纪南羡疼的微微瑟缩了一下,伴随着皱眉的动作。
江漠北手里拿着手机,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好东西,带着微微的笑意,打了几个字将手机揣进裤兜,抬眼的时候又看见纪南羡皱眉的样子,心情更加不错了。
“不能被风吹,不能进水。”自然的又遇见了另一个热心的护士。
纪南羡眨巴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
包扎完,两个人告别了桑吉大叔,费劲的将车子开出来,江漠北开口:“去机场。”
“不去。”纪南羡拒绝的干脆,带着疑惑看着江漠北,为什么要去机场,她要去下一站。
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空气中的气息微微凝滞了些,纪南羡胸口干涩,是憋闷还是郁闷,是无奈还是带着带着说不出的几分异常心绪。
纪南羡微微偏头看着江漠北。
旅行中的人和事,都绝无仅有的不会遇见第二次,这是纪南羡心中所想。
或许过了今天,她和江漠北的相遇也就停到了这里。
只是刚刚他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手心的时候,纪南羡的心微微颤动,带着几分不正常的律动,她害怕。
“怕我?”江漠北将车子拐上高速路口,淡淡出声。
他在挑衅纪南羡。
“怕你?有什么理由让我怕你?”纪南羡闭眼没有看江漠北的表情,扁扁嘴悠悠说着。
车子里冷不丁一声轻笑,两个人的对话结束。
“睡会儿。”江漠北看见纪南羡的样子,只以为她累了,随后很久的时间里,两个人并没有说话。
纪南羡索性将车座调下去,躺下来睡觉了。
所以她拒绝去机场的事情,被江漠北忽略了。
纪南羡想,车子是她的,为什么自己会听江漠北的话,这实在是不合理。
好了,就当是自己报答他的救命之情了,当她这样想的时候,就慢慢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只有纪南羡睡在车座上,身上盖着那个薄薄的毯子,她记得她睡着的时候,身上没有什么东西,纪南羡捏着手心里的小毯子,眸子怔了怔。
纪南羡拿开了毯子,上面温热的气息,似乎是江漠北留下来,带着微微灼热的温度。
拢着自己脖颈的碎发,纪南羡坐直了身子。
往外看的时候,纪南羡便看见了西宁曹家堡几个字。
这是机场,江漠北还是将车子准确无误开到了这里。
百无聊赖坐了一会儿,纪南羡下车。
一阵风吹过来,伴随着黄沙的味道,纪南羡下意识的舔舔唇角。
有人说,每到一个地方,尝尝那个地方土的味道,就知道一个地方的烟火气息了。
纪南羡没有那样心思,也还是抿了抿唇角。
她喜欢这里,喜欢用自己的心,一寸寸感知着这里的一切。
慢慢闭上眼伸展双臂,感觉着风从自己的手掌心慢慢吹过去,又从自己的脸颊慢慢抚摸过去,就觉得万物都有声音了。
江漠北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站在风中惬意中带着闲适的纪南羡,忽略了周围的精致,在嘈杂的地方一眼看见了她,是那样别有风味。
纪南羡睁开眼,就看见江漠北拎着两个箱子,远远走过来。
江漠北走近的时候,纪南羡才发现江漠北身上换上了白色的衬衣。
这个男人还真是讲究的很。
显然,纪南羡不知道这是江漠北什么时候换上的。
“上车。”江漠北将行李箱放在车子后备箱,皱眉看着没有丝毫动作的纪南羡,语气凉凉的。
纪南羡看着莫名其妙的江漠北,心里来气了。
“想破相?”江漠北从窗户中探出头看着纪南羡。
她好像忘记了护士的嘱咐。
“你娶我?”纪南羡小眉毛一挑,又开始用眼神瞪着江漠北了。
又是上次那句话。
你不娶我,又何必管我,本该是一句流行的玩笑话,在纪南羡说出来,却莫名带了几分情绪。
江漠北发动车子,不理睬纪南羡的言语,开着车子走远了。
纪南羡郁结,不知道去哪里,这里的太阳有点毒辣,风还是一如既往吹着。
转身慢慢往外走,也不在乎江漠北开着车子去了哪里。
PODUUM的白色小鞋被纪南穿的只剩下土了,这双鞋她穿了很久,只因她觉得舒服。
站在路边很久,纪南羡才看见江漠北开着车子过来。
一个猛地刹车,车子停在了纪南羡身边。
纪南羡挑眉上了副驾驶,闻见了空气中浓浓的香水味道,下意识皱眉伴随着开窗的动作。
“漠北,这位是?”一个喉咙清亮的女人出声,带着几分探究,显然询问着副驾驶坐着的纪南羡。
路静若很不满意江漠北的安排,就在自己要坐在他设身边的时候,江漠北让她坐在后边。
现在知道了,副驾驶是留给这个女人的。
女人的嗅觉总是天生的灵敏。
“车主。”江漠北看一眼纪南羡淡淡说着。
纪南羡将车窗放下来,一只胳膊放在窗户上,将头放在胳膊上,发丝凌乱在风中乱飞,却又像整齐列队,妖冶的很。
纪南羡并未作声。
上车的时候,就看见那个女人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自己,她不喜欢。
那个女人叫江漠北为漠北,他们之间的关系,亲近的很,纪南羡不舒服又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难不成?江漠北为悦己者容?
纪南羡为自己的想法轻笑起来,竟是许久未曾疏放的笑意。
江漠北看着纪南羡的样子,不知道她在轻笑什么。
路静若坐在车子后座,翘着二郎腿,对江漠北的回答显然很满意。
摸出一支烟,路静若点上。
“灭掉。”纪南羡皱眉出声,带着不痛快,语气却坚决地可以。
既然自己是车主,就得有车主的样子。
江漠北余光看一眼纪南羡,却没有说话。
她是一直豹子,压抑着自己的野性,却也是锱铢必较的。
路静若闻言,竟是下意识的想要灭掉手中的烟蒂,挑挑眉,对这个吩咐自己的女人有几分打量。
“抱歉,我叫路静若,不知道小姐如何称呼?”路静若开窗将烟头扔出去,重新坐好。
纪南羡刚想说污染环境,却张张嘴没说话。
纪南羡闭眼,像一只幼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