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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他被傅明雪迷得心智全无，也伤得痛不欲生，几乎为了她断绝了生的勇气。如果不是惦念着师傅的那一身本事还没有找到传人，他可能早就心灰去死了。如今再回头看去，他只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恶作剧，就为了这么一个外表光鲜，内里霉烂的玩意儿，他竟然差点儿就付出了生命。
北冥君澜没有说话，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在北冥娇娇的痛骂终于结束的时候，止住了傅明雪想要开口的动作。
“雪儿你别误会。”北冥君澜的声音依然温柔，神情也依然清润如风。只是那眼眸之中的寒芒却隐在了最深处。
他看了看那个隐藏在暗处，看起来仍旧没有什么反应的貌似痴傻的男人，这才回头望向那个因为听到这个称呼而眼露狂喜又转瞬恢复凄婉的女人。半晌才柔声道：
“我不是来救人的。我只是来看看你……”
“澜哥哥，你看到了，雪儿如今生不如死，你快救我出去吧。澜哥哥……”
北冥君澜急忙伸手制止了傅明雪再叫出更恶心他的称呼：“我就是来看看你现在过得有多惨。这样我的心情就会好很多。省得我总是惦念着师傅的死，吃不下睡不香的。”
说完，北冥君澜再没去看那如遭雷劈一样表情僵硬的女人。
他自顾自深深呼出了一口气，转身之时，他瞄了一眼那角落里的男子，轻笑了一声：“听说你那早死的媳妇是个高阶炼丹师啊。我想，若是没有这个女人，你家老祖可能也没那么容易被邪念控制吧……”
随着阵阵的轻笑声，男子的身影渐渐远去了。留下一个脸色青白交加，浑身颤抖的绝望女人。
第659章 鱼皮书的秘密
回到了住地的北冥君澜一身轻松，像是突然之间释放了，解脱了，那种之前时不时突然冒出来的阴郁气质一扫而空，倒是让芷月放下了心来。
“师傅，下一步，我打算去死城看看。这几日，我没找到小舅舅，审问了之前专门管理这方面的人，说是曾经有人私下里卖了一批下界上来的人去了死城，我想着去那里碰碰运气，正好雷鹏他们的事情也该去解决了。我也怕夜长梦多，他们这批人全都死在那里。您是留在北冥族里呢，还是跟着我们一起走？”
芷月倒是希望北冥君澜跟着他们一起走，毕竟他们这群人里，也就北冥君澜算是个年纪长，经验丰富的，离了他，芷月带着一众小家伙，心里也没什么底。
不过，北冥君澜要留下，她也不会阻拦，毕竟这里是他的根，当初被迫离开，如今能回来一展抱负，也是正常。
况且，还有之前特意下界去迫害他的仇人他还需要将之找出来。另外，芷月自己要成长，就得学会自己扛起责任来，多多历练才是正理。
果然，北冥君澜摇了摇头。再一次轻轻揉了揉芷月的发顶。
这个动作在芷月还小的时候他经常做。自从芷月大婚之后，就再也没有做过，现在做来，芷月只觉心头微酸，倒也生出许多感慨来。
“月儿，你终是要长大的。为师已经将所学都教给了你。剩下的就是实践了。你所学颇杂，有师傅在你身边，你便多了一分依赖，你看看你那些所学之中，唯阵法与炼器之道是进境最慢的。真正等到我离开了，你便要自己扛起这份责任来，这才不负我神机门的威名。”
芷月有些惭愧地低了头，却也没有说话。
北冥君澜叹了口气，接着道：“北冥族遭此大劫，正是需要为师出力的时候，此时我若离开，便是不忠不义。加上你师祖当日传我傀儡术，今日我也该将之发扬光大才是。如今北邺势微，正是需要我等付出心力，使之崛起之时，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为师不能勉强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但为师身为北冥的一员，这个时候决不能弃之不顾。你能理解为师吗？”
“师傅，我不是反对您留下。我只是……只是有些舍不得。”
芷月心里还是挺酸的。伙伴们一个个地离开，从墨离开始，每一个都是不知何时才能相见的遥遥无期。现在北冥君澜也要离开，这让她有些难过，更多的却是对未来的迷惘和恐慌。毕竟，之前的情况再难，至少，旁边有个长辈守着，她总觉得有个人能够替她分担着。现在，却连这个长辈也要离开了，不由她生出了些许不安来。
“月儿……”北冥君澜也是很舍不得。这个徒弟在他最难的时候出现在他的身边，后来又救他出了苦海，若说自己是他的授业恩师，其实，北冥君澜更觉得芷月像是他命中的贵人，是他生死与共的好伙伴。思及此，连他的眸中也隐隐有些泛起了红。
芷月握了握拳，终是咽下了心头的不舍和眼中的酸涩，笑着抬起了头：“师傅放心，我会好好保重自己的。您好好留在族里发挥所长。我相信过不了多久，北冥一族的名字一定会重新变得响当当，到时候出去，我也可以说自己是身有靠山的人了。”
芷月笑得一脸灿烂，只是两人的眼中却都慢慢蓄起了泪花来……
北冥珞还是很懂得拉拢人心的，得知了芷月他们要走的消息，不但设下了丰盛的宴席相送，还特许了三个承诺给芷月。言明，只要是芷月所求，北冥一族将全力以赴。
临走之前，北冥君澜倒是想到了一件事情。他单独喊上了芷月到了北冥珞的密室。
“师叔，之前月儿曾得过两卷书册，我研究过，觉得这不是一种特定的文字，倒像是被人下了某种特殊的禁制。只是，我才疏学浅，研究良久皆不得其要领。现在，想请师叔帮着参详一二。”
芷月并没想到北冥君澜会提起这个，此时经北冥君澜一提起，她这才想起了那两卷被她丢到了角落里的鱼皮书来。
急忙将之取了出来，交到了北冥珞的手中。
北冥珞见了这鱼皮书，倒是有些吃惊：“紫楠鱼皮制的？”
待北冥珞祭出两滴心头血，划下了一道道诡异的符印，与这两本书的书皮接触之时，登时便有一圈圈水波纹样的东西浮现其上。
“果然是水咒术！”
北冥珞两眼登时放出了光来。双手抚掌大笑：“老夫今生能见到此等禁术，当不虚此生了！”
北冥君澜与芷月对视一眼，皆有些震惊。有关于禁制之术，芷月接触时间不长，却也听说过这种水咒术，只知道这是一种已然失传的禁术。施术者能封禁时间和空间在某一个节点，说通俗点，就是将一样东西封禁在某一个时间的节点。任时光流逝，也只能施术者本人能够将之前的那一个时间点还原在那被施展术法的人或物的身上。这种术法神奇而玄妙，迄今为止，谁也没有见过，只是在某一册古籍的角落能够找到对于它的神秘记载。
“那岂不是再也解不开这个了……”芷月还是有些抑郁的。当时见了这东西就觉得一定不俗，可谁知道，她虽得了宝贝，却没有那本事解开它。
“这倒未必。”北冥珞的神情颇有几分得意。倒让北冥君澜与芷月心中再次升起了希望。
北冥珞故意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倒是北冥君澜叹了口气道：“师叔，您老见多识广，英明神武，最是体恤关心咱们晚辈，您看，您这小徒孙都求到您面前了，怎么着，您也看在我师傅的面子上，指点一二啊！”
北冥珞听提起了北冥常瑞，不觉叹了口气道：“其实，提起这水咒术的解法，还得说你师傅。他在禁制一道上是当真有着天赋异禀，但凡经了他手看过的东西，十之八九都能解开，只是英年早逝，令人扼腕叹息啊！”
芷月有些着急，可也知道这些老人家一旦伤春悲秋，开始讲古，就说明他谈兴正浓，可不敢打扰了他说话的雅兴。
第660章 赶往死城
芷月心中着急可也没有办法，一直听北冥珞唠叨了两刻钟才步入了正题：“当日常瑞兄便说过，所谓的水咒术，必是以水之流动与冰封来控制时间的流动，也只能以此为契机求解封印。当日他曾试着行过水咒术……”
北冥君澜与芷月四只眼睛吧嗒吧嗒眨巴着看向北冥珞，只这老家伙却是不说话了。
芷月听得着急，不由出声问道：“那到底师祖成功了没有啊？”
北冥珞抬起眼皮望向芷月眨了眨，半晌才微微笑了起来：“我与你师祖共撑这北冥族的炼器一脉，也因此，叫北冥族以炼器一道走上了这四大家族之一。如今，逝者已矣，作为族长，老朽肩上责任重大。我只求姑娘一件事。”
芷月听得云里雾里，只眼巴巴望着北冥珞，不知他说起这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