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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人客气。”慕清婉说着，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如果是别的事情，她肯定不会将自己牵扯在其中，但是，事情关乎天上人间，而她正好想查清楚瑶光的底，那么这件事情就非她不可了。
回到官府，慕清婉前脚刚踏进去，后面楚之琰也赶了过来，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又看了一眼慕清婉，才对赵忠说道：“赵大人对这个案子可有进展？”
赵忠摇头：“目前还没有。”
楚之琰挑眉说道：“昨夜皇上带着瑶贵嫔出游，有歹人惊动了贵嫔的銮驾，皇上下旨，让赵大人一并督查此案。”
慕清婉闻秀眉一挑：“昨夜皇上带着瑶光出游？”
楚之琰点点头，慕清婉脸上的神色变得更惊诧了几分，既然是皇上带着瑶光出游，那昨晚上，是瑶光自己独自去了天上人间，还是说，皇上也一起去了呢？
这件事情，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赵忠这边皱眉：“皇上和贵嫔娘娘去了什么地方，怎么会遇到歹人？”
“龙华寺。”楚之琰淡淡的吐出三个字。
“怎么皇上会晚上带着贵嫔娘娘去寺庙？上香的话，不应该都是白日里去的吗？”赵忠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
“宫中传来的消息，是贵嫔娘娘不想劳师动众，所以才特意挑选了下午随皇上一起出游，只不过，一时兴起，路上耽搁的有些晚了，从龙华寺出来的时候，已经入夜，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歹人，惊了贵嫔娘娘的銮驾，娘娘受惊过度，今日还昏睡不起，皇上龙颜大怒，下旨务必要尽快找出这个歹人。”楚之琰身边的于坤说道。
慕清婉闻言双眸一闪：“这么说，昨天从下午开始，皇上就一直陪着贵嫔娘娘，然后将近傍晚的时候去了龙华寺？”
于坤点点头：“是。”
慕清婉勾勾唇，嘴边闪过一抹别有深意，看向楚之琰：“这贵嫔娘娘还真是得皇上的宠爱。”
楚之琰听出来慕清婉话里有话，但是这里人多耳杂，说不定有些话被歪曲传到不该听到的人的耳朵里，那可就惹下乱子了，他的双眸微微一闪，淡淡的说道：“所以赵大人这边，可就要多费心了。”
赵忠脸上掠过苦涩：“那可要世子支持援手了，不然皇上怪罪下来，臣可真是担当不起啊！”说着，赵忠求助一般的看向慕清婉：“三小姐……”
楚之琰哼了一声：“赵大人可真是打的好算盘。”
“世子见笑，见笑……”
听着他们俩插科打诨，慕清婉又走到阿城的尸体旁边，仔细的将他的尸体检查了一遍，得到的结论还是和先前的一样，什么致命伤都没有，就好像是人突然就暴毙了。
慕清婉皱着眉头，看向阿城的脸，他的眼珠子瞪得那么大，脸上的表情惊悚万分，像是死之前受到了极度的惊吓一般。
“不对啊……”就算是受到惊吓，难道就能在顷刻之间将人吓死吗？
慕清婉轻轻的摇摇头，站起来，正准备走，可是脚下不小心绊了一下，猛地撞在了尸体上。
阿城被慕清婉这么一撞，身体颤动了一下，头就偏向了一遍。
“清婉，你没事儿吧？”站在慕清婉身边的乔妤宁见慕清婉差点儿摔倒，连忙上去扶住慕清婉。
慕清婉摇摇头，正要说话，目光突然触到地上阿城的脸，双眸微微一凝，立刻蹲了下来。
阿城因为刚才慕清婉这么一撞，头偏到一边，本来紧闭的嘴巴也有了一条微微的缝隙，而这个缝隙之中，刚好露出一截白色的东西来。
慕清婉说了一句‘镊子’，伸手，站在一旁的墨妆迅速从工具箱里面取出镊子递给慕清婉，慕清婉用镊子轻轻的将阿城嘴里的白色东西取出来，这才发现，这截白色的东西，是一块纱绸，只不过看周围，有严重的撕扯过的痕迹。
慕清婉拧着眉，重新带上手套，将阿城的嘴巴小心翼翼的搬开，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这才发现，阿城有一颗牙松掉了，那截白色的纱绸上面，也沾染了一点点血迹，只不过因为阿城口中唾液的缘故，那点儿血迹有些看不清楚了。
“这是怎么回事？”赵忠疑惑的问道。
众人也都被慕清婉的举动吸引了目光，都围了上来，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慕清婉将那截白色的纱绸放在一边，沉声说道：“这应该是阿城死之前咬住了什么东西，拽下来的半截。”也真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差点儿将阿城的一颗牙齿给拽掉了。
“这？这怎么看起来像是衣服啊，难道是他死之前和什么人搏斗过，咬住了对方的衣服？”乔妤宁疑惑的说道。
慕清婉嗯了一声：“不排除这个可能。”她说着，去检查阿城的双手，但是双手的指甲里面，却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的，甚至连半分泥土都没有。
看到这里，慕清婉挑眉，心里面闪过一个可能：“我想，死者死亡之后，尸体应该是被处理过的，他口中的这半截纱绸之所以没有被处理掉，那就是因为咬得太紧了，对方大意了，没有发现，所以才留下了这个线索。”
“那三小姐的意思是，刚才我们去的那块草地，就不是凶杀案的第一现场了？”赵忠出声问道。
第616章：要不要我帮你？
慕清婉点头：“应该是，那里虽然有草丛被碾轧的痕迹，但是这个有些太单薄了，只有那么一个线索，倒好像是对方故意伪装出来，想要让我们认为那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一样。”说着，慕清婉的双眸变得深邃了起来。
这很有可能，对方在别的地方杀人，然后将尸体处理过，再重新移到另一处，伪造了现场，这么做，最直接明了的目的，那就是为了撇清楚关系。
这样一来，这件事情就和天上人间脱离不了干系了，如果凶手不是天上人间的人，那么没有必要这么麻烦的伪造现场，他大可以将尸体抛到随意的任何地方，但是对方浪费了这么多的心血，不就是为了伪造出来阿城是在距离天上人间这么远的地方被杀的吗？
想到这里，慕清婉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向赵忠：“赵大人可知，这天上人间背后的老板，到底是什么人？”
闻言，赵忠摇摇头：“这个本官不清楚，这京城里面人人都知道天上人间，但是这天上人间的老板，确实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
“那就劳烦大人在暗中好好查一查，顺便也查一查这个纱绸的材质，看看有什么地方卖过这样的布料，我看着倒像是价值不菲。”慕清婉说着，将那截纱绸递给赵忠。
赵忠接过来：“三小姐放心，本官自然会叫人调查清楚。”
“嗯，那我们先回去，大人有事再派人过来找我即可。”慕清婉说道。
“好。”
从官府离开，慕清婉的脸上还带着几分沉重，钟玄奕和钟芊芊这会儿也没有心情干别的了，尤其是钟芊芊，在见到阿城的尸体之后，整个人都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一样，虽然人不是她杀的，可到底算是因她而起，如果不是她将阿城的穴道点住，阿城又怎么可能在遇到危险之后，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呢？
想到这里，钟芊芊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乔妤宁跟在她旁边，低声安慰着，可是钟芊芊的心里内疚极了，越是安慰，她的眼泪落的越急。
见她这样，钟玄奕这会儿就算是有再大的怒意，训斥也说不出口了，和慕清婉楚之琰告辞之后，就带着钟芊芊离开了，乔妤宁担心钟芊芊，也跟着一起走了。
等他们都走远了，慕清婉才带着墨妆走到马车旁边，楚之琰也跟了上来，上了马车，他才问道：“你刚才有话要说？”
慕清婉点点头：“昨夜，我明明在天上人间里面见到了瑶光，可是刚才宫里面传出来的消息，确是皇上陪着瑶光去了龙华寺，你说这其中，皇上是知情的，还是不知情的？”
楚之琰听见慕清婉提到自己昨夜也在天上人间，双眸一挑，问道：“清清，你昨晚也在天上人间？”
慕清婉瞟了他一眼：“怎么，世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我撞破吗？”
“怎么会！”楚之琰笑着说道：“我对清清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哪儿来的什么亏心事？”说着，还故意举起手，做发誓状。
在外面的墨妆听见里面楚之琰这么说，忍不住抿抿唇，一旁的于坤虽然表面上没有变色，心里却暗暗无语，他家世子可算是栽到这个三小姐的手上了，以前最不屑的话，现在说起来跟顺口溜似的，这要是被王爷和王妃听见了，那都不知道要如何惊讶呢。
慕清婉看了楚之琰一眼，清丽的眸子里面闪过一抹笑色，楚之琰见状，眸子里面柔情四溢，朝着慕清婉靠过去，放低了声音：“我就知道在清清心里，肯定是相信我的。”呢喃一般的话说着，唇就要落了下来。
慕清婉见他得寸进尺，脸一偏，就躲过了他凑过来的唇，楚之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