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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丫头,过来,让老夫给你把个脉,看看是不是好全了。”李大夫和颜悦色地对李冬至说道,李冬至连忙摇头拒绝:“李大夫,我都已经好完全了,就不用把脉了。”
她们家可没钱给她把脉,她又没病没痛的,这种没有必要的钱就不用花了。之前的李冬至都快死了,杨氏都没有拿钱出来给她请个大夫,这次还是她做主去请的李大夫,不然柳氏可能也请不了大夫来。
“没事,这个脉我不收诊金。”李大夫多少也知道一些李家的情况,现在见到李冬至的反应,自然知道是怕他要诊金,这才开口说道。
“冬至,既然李大夫这么说了,你就坐下来让李大夫瞧瞧吧。”李小柱听到李大夫的话,便对李冬至说道。之前李冬至那虚弱的样子,他现在一想到心里就疼,对李冬至很愧疚。他暗暗恼恨自己没本事,连给闺女请个大夫都办不到。如今李大夫这么说了,正好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病根。
他原本不是好占便宜的人,这李大夫不要诊金,他却不能不给。等以后他自己当家了,这诊金还是要还的。
连李小柱都这么说了,李冬至也不再推辞。搬了个凳子坐到李大夫旁边,将手放在桌子上,等着李大夫把脉。
李大夫仍然拿出刚才的帕子,放在李冬至手腕上。闭着眼细细把着脉,片刻后睁开眼睛。收了帕子,盖上药箱,嘴里说着诊断的结果:“没什么大事,之前失血过多,也没怎么补过,现在有些贫血。”
听了李大夫的话,李小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谢谢李大夫。”父女俩异口同声地道谢,脸上表情轻松。
碗里的水已经凉了不少,李大夫端起碗,喝了口水,又将碗放下,继续和李小柱聊着地里的收成。
李小柱便和李大夫聊着,边向李冬至使了个眼色,让她去看看二郎。
二郎去了这么久还没拿钱回来,极有可能是杨氏不愿意给。李小柱现在要陪在李大夫身边,不能出去,只能示意冬至去看看了。
李冬至会意,向着杨氏的屋子走去。杨氏一家,住在东屋,与李冬至一家子住的西屋只隔了个堂屋。这点距离,比去厨房还近,李冬至走几步就到了。
李冬至敲了敲门后,开门走了进去,正撩开门口的布帘子,就听到杨氏说道:“你大伯这早上不是就去镇上给大郎买纸笔去了,这屋里的钱都带走了,我哪里还有钱拿出来?”
李冬至环顾了下杨氏的屋子,这屋子很大,比她们那屋要大不少。屋子里两个炕,杨氏现在便是坐在炕上,对站在炕前的二郎说道。
炕上坐着的,除了杨氏,还有杨氏的女儿立春。立春今年已经十一岁了,比李冬至还大一岁。此时的立春,正坐在炕上绣着帕子,而耳朵,却竖起来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屋子另一头的窗子底下,是一张木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书,还有纸笔。凳子上坐着的,就是李家大郎。李家大郎已经十五岁了,一直被李家供养着读书,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读书人,连屋子里的事他都不闻。此时的他,正奋笔疾书写着什么。李冬至扫了他的背影一眼,便不再将目光停留在李大郎这个书呆子身上了。
“伯娘,李大夫正在屋子里等着呢,总不能连诊金都不给李大夫吧?”二郎的语气里明显带着怒气,显然不相信杨氏的说辞。
“你娘不是还有些嫁妆吗,用那做诊金给李大夫不久行了?我这手上确实是没有银钱,要是有,我早就给了。你说,你伯娘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杨氏与马氏斗了十几年,现在对付二郎,不是手到擒来?
“伯娘当然不小气了,要不怎么还能给大郎哥和立春姐鸡蛋吃?伯娘,我娘的嫁妆这些年贴补家用早就花光了,要不上次我躺床上您不愿意拿银钱出来帮我请个郎中看看时,我娘早就拿出自己的嫁妆了。对了伯娘,大郎哥今年就要考院试了吧,这要是连自己婶子的生死都置之不理,不知道还有没有资格去参加院试呢?”李冬至一阵话说下来,丝毫不给杨氏面子。
杨氏听了这话,气得恨不能下来甩李冬至一巴掌。这牙尖嘴利的丫头,敢跟她强嘴?
气急了的杨氏,握紧拳头,直捶炕。有心想要顶回去,却找不到李冬至话里的漏洞,心里硬是憋着一口气下不去。
“娘,你快将诊金给他们。”李大郎原本是不在意屋子里的动静,直到听到“院试”两个字,他才注意到这边。这之后,又听说可能因为这个考不了院,心里一急,直接开口让他娘掏钱。不管是什么事,都比不上科举重要。
“我,我哪里有钱给他们,你别胡说!”听到大郎开口了,杨氏急忙喝止他。
“伯娘,李大夫还在我娘屋子里坐着,我娘还躺在炕上没醒,你要是不给诊金,我们就直接去和李大夫说,就按伯娘您的话说,相信李大夫会懂的,到时候到外面说了什么,大郎哥还能不能考秀才,到时候我就不能保证了。”李冬至说完这话,扫了眼窗下的李大郎,不再吱声。
☆、6。第6章 诊金2
二郎听完冬至的话,着实诧异了一番。原来的李冬至,胆小地很,哪像现在这么厉害,直接将杨氏说得哑口无言了?
转头看了看杨氏的反应,又看了眼李大郎的表情,二郎心里松了口气。看样子,这诊金不用担心了。
“娘,你炕上不是还有银子?你快拿出来,给他们!”一听说考不成秀才了,大郎再也坐不住,直接站起身,走到炕边,对杨氏说道。
杨氏是个讲钱抓得紧紧的人,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将银钱拿出来给李小柱一家子。可是大郎是她唯一的儿子,她以后可全指望大郎了。这么多年,大郎一直在读书,现在怎么样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传出什么不利的谣言让他考不成科举。不过这大郎,也太实在了,怎么能将她藏钱的地方就这么说出来了?
“胡说什么,炕上哪儿有什么银子?看你的书去,这里你别管!”杨氏训斥了李大郎一番,这才转过头,咬着牙对兄妹两人说道:“你们先回去,我一会儿让立春给你们送过去。”
杨氏这是防着兄妹两人了,对此,李冬至完全没感觉。只要能拿到诊金,这些都是虚的。
朝着二郎示意了一番,两人这才走出大房的屋子。
一出来,便见到马氏站在她屋子门口,往柳氏屋子里看。
柳氏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的场景,彻底地将马氏和李冬芬吓住了。她们平时对几个小的,不是打就是骂,就连柳氏,她们也是可了劲儿的折磨。可柳氏那满身是血的样子,她们还是第一次见。
在李小柱回来将柳氏抱回屋子里后,两人赶紧回了屋子,关上门不出来了。等到李大夫来了,她们这才慢慢缓过神。
两人好点之后,马氏便想看看情况。柳氏是李冬芬给推了的,上次李冬至那是侄女,可以说是不小心,可柳氏是李冬芬的嫂子,这次柳氏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万一传了出去,以后李冬芬是彻底别想找到婆家了。
“奶,您看什么呢?”李冬至见马氏伸出头往她家屋子的方向看,直接开口问道。
李冬至突然开口,将原本就害怕的马氏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发现是李冬至和二郎,心里松了口气,这才脸带怒气,“鬼叫什么?你们两个,给我过来!”
语气虽然严厉,不过却是压低了声音的。
冬至和二郎两个人对马氏都带着怨气,他们的娘柳氏现在还在炕上躺着,这让他们怎么给好脸色马氏看?
虽然不服气,两人还是交换了眼神,走到马氏面前。
“你娘咋样了,李大夫咋说?”除了大郎,马氏面对自己的孙儿孙女一向没什么好脸色。自己的孙子孙女,自己还教训不得了?
二郎见马氏问柳氏的情况,心里原本的怒气也消了些,毕竟奶还是挂心着娘的。
刚想回答马氏,李冬至却直接开口了:“李大夫说娘以后不能怀孩子了,还有,娘得在床上躺一个多月,还得好好补补,每天一个鸡蛋是不能少的,不然以后都不能下地干活,还得落下病根。”
二郎诧异地看着李冬至,这些李大夫没说过啊?
不过看李冬至信誓旦旦的样子,他怀疑是自己走了之后李大夫说的,顿时又急了起来。
“什么?一天一个鸡蛋,她咋吃了不去死?这是啥娇贵的人,还得用鸡蛋养着?”李冬至的话音一落,马氏尖锐的声音变响了起来。
二郎原本消了的怒气,瞬间又被马氏几句话挑起来了,脸上也阴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