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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知,恶是一种很有力量的东西,罪恶的力量,一经得到合法权力的保护,那就必然会形成社会“威权”。而“威权”无论合法还是非法的,它一经形成,社会就不可能无视它的存在和效力了。
所以,普通群众尽管往往是黑社会性质犯罪集团的直接受害者,或者对腐败分子的情况也有所了解,也只能逆来顺受、忍气吞声,接受他们制定的“行为规范”,有些人甚至还主动请黑道“摆平”自己的纠纷。陈旭东最为心仪的美国电影《教父》,讲述的就是这样的故事。
陈旭东深知人的心理。他有了“保护伞”的保护,加上有了普通群众默默忍受的社会基础,他的这个东盛集团——黑社会性质犯罪集团,就有了从容经营的时间,和广阔发展的空间,大举*公司化发展阶段。
很快,他就大举进军房地产业,把荔都市的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房地产开发量,都拿在了自己的手里。仅仅靠东盛集团旗下的一个房地产公司,就可以拿到荔都市百分之七十的开发量,在其他的地方,简直是匪夷所思的。可是,在荔都市,陈旭东就可以做到。陈旭东看准了机会,一个是城市的旧城改造,另外的一个机会,就是国营企业兼并破产搬迁再造。
旧城改造是市政府为了规划荔都市,建设“新荔都,新城市”的大举措,要把过去很多旧城区的人都搬出去,需要建设很多民居,陈旭东因此获得了很多市民搬迁走了之后形成的黄金地段的地皮,在这样的地皮上建设商业设施和高级公寓,他大大地赚了一笔。
当然,也有很多纠纷,就是拆迁上遇到了一些钉子户,结果他手下的打手暴力拆迁,被一个同情弱势群体的律师给盯上了,到处告状,他最后还是依靠自己的保护伞,自己不用出面,收拾了这个律师。
荔都市虽然身处南方,国营企业不多,但是问题也很严重,很多工厂都面临倒闭下岗,只有出卖工厂的地皮,才能够维持生计,发放养老金。陈旭东暗中和这些企业的老总勾结好,给他们个人很多贿赂,然后自己把那些黄金宝地,一块块地拿了下来,就是这样成立了荔都市房地产界最大的公司。
陈旭东就是这样,经过了十几年艰苦发展,建立了荔都酒城,荔都夜总会、洗浴城,东盛金属材料有限公司,东盛汽车修配有限公司,东盛特种养殖有限公司,东盛家禽交易商行,东盛房地产总公司,东盛贸易集团公司等等。
后来,由于东盛集团成为一个走私钢材、石油和汽车的大型贸易公司,陈旭东竟然成为了影响整个荔都市,乃至整个滨海省的大企业。
由于一个地方的经济结构,一般决定着一个地方的利益格局和财富流向,因此,当地什么行业、产业兴旺,黑社会性质犯罪集团就成立相应的公司, “名正言顺”地把持这些行业、产业。荔都市靠近海边,港口贸易和海外贸易发达,把海关的关系“理顺”之后,东盛集团渐渐地垄断了荔都市的进出口贸易。
而陈旭东就是这样,一步步地由一个小学毕业生、街上的泼皮无赖,发展成为了一个集团公司的董事长,他手下的东盛集团的组织和职能系统,与其他正规合法的公司颇为近似,设董事长、总经理、副总经理、部门经理、业务员、会计、出纳等职位。但是所有的这些人,都只为他一个人服务,都听从他陈旭东一个人的大脑,东盛集团所有人,包括叶西涟,都不过是陈旭东下棋时候的一个棋子儿而已。
陈旭东在一天上网的时候,下载了公安部一个专门研究黑社会问题的专家的文章片段,打印出来仔细研究:
“那些实现了公司化发展的黑社会犯罪集团,很快就成了一个相对独立、完整的系统结构,有着独特的运作规则和程序,同时,它具有强大的破坏力和扩张力。只要这个集团的组织结构从内部不解体,少数成员的损失和受到经济制裁,只能伤其皮毛,而难于动摇其根本和基础。
“这样的集团,对国家、社会和大众的危害,主要不在于破坏了合法的秩序,侵犯了某些人的人身权利,和他们的财产权利,而在于它试图按自己的价值规则,来规范社会秩序,并以有组织的非法暴力,来维持这种秩序。
“事实证明,当人们长期屈从这种秩序和规则后,就会养成服从的习惯。
‘打黑除恶’的斗争实践也已表明,尽管我们造成了强大的声势,但很多案件仍面临着发现线索难、取证难、破案难、抓捕难的困境,足见黑社会犯罪集团的公司化发展对政法工作的群众基础破坏之深。
“一种公开的罪恶,如果只是个别现象,也许可归因于工作的疏漏,但如果蔓延成普遍的社会问题,则毫无疑问是根源于制度的弊端。在持续了二十年的‘严打’斗争中,黑社会犯罪却出现了公司化发展的趋势,不能不引起我们深刻的反思。
“黑社会犯罪的公司化发展,在今天的中国,绝对不是孤立的现象,与整个社会环境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单用严厉打击这一手,而社会综合治理的各项措施不能得到切实的落实,难免有‘打不胜打’之患。
“现在,我们要强调‘打黑除恶’要与铲除‘保护伞’相结合,实际上就是要与开展反腐败斗争相结合,可以说找准了问题的症结,是我国社会大发展、大变革时期打击犯罪的经验总结。
“同时还必须更进一步,要坚持反腐败斗争与加强*监督相结合。只有普通群众能够轻松自如地行使*监督的权利,他们才能真正、普遍地,从孤立无助的境遇中,完全解放出来,而黑社会犯罪集团的保护伞,才能从源头上铲除,打击黑社会犯罪,才能收到釜底抽薪之效。”
陈旭东把自己摘抄的这个公安部专家的文章拿给了叶西涟看:“这样的观点是很有见地的,我们要多做几手准备,叶西涟,我已经给你办了在国外居留的假护照了,实在不行,你就自己先走吧。”
叶西涟说:“陈总,越是危急的时刻,我越是要和你站在一起的,你怎么以为我害怕危险呢?”
陈旭东沉默了一会儿说:“他们要整我,可不那么容易。我过去给谁钱了,我都有详细的记载,到时候,他们把我逼急了,我就都抛出去。叶西涟,真正的大鱼,你还没有听说过呢。”
叶西涟知道陈旭东的杀手锏是什么,那是一颗重磅炸弹,可以把政界弄得像是来了一场大地震,北京高层里面,很多人都会惊慌失措、使劲摇晃的。
叶西涟很信服地看着陈旭东:“陈总,他们不会那么傻的。要是他们把你搞倒了,那他们自己也完了。”
陈旭东说:“没有这么简单,这是一场博弈,总有人会得益的,关键是我们不能成为被利用的一方。”
石云耀副市长和程大林在云海市的打假,使叶西涟蒙受了很大的损失,现在,她很难收上来假烟,下面的制假分子已经都暂时躲起来了。而“挚爱”牌香烟,在国外一些进口女士烟和国内假冒卷烟的双重围剿之下,在销售势头上也出现了颓势。
随着打假力度的增大,云海市的制假力量,纷纷南下广东、北上北京,重新集结力量,继续造假。那些北上北京的制假分子,都和魏建国有些瓜葛。
这个魏建国,过去就是不服气叶西涟的统摄,才负气到了北京。结果没有两年,他已经在北京郊区生根了,假烟的生产和销售,已经有了很大的规模。
上次,魏建国悄悄地潜回了云海,发现叶西涟的“挚爱”牌香烟很畅销。他对叶西涟这个对手当年把他赶出了云海,仍旧怀恨在心,于是,他回到北京之后,加紧制造销售“挚爱”牌假烟,没有多长的时间,在北京吸烟的女士中,这个牌子的假烟十分受欢迎,一下子泛滥成灾了。
贺光代表此前多次在云海市打假有功的刑警大队,到北京参加烟草总局的“金叶卫士”称号的颁奖,他也是烟草总局的十大“金叶卫士”之一。
颁奖活动结束了。晚上,和心上人宋丽萍通了电话之后,他在北京西三环附近的街上溜达,犯了烟瘾,就到处找烟买。
走了好长的时间,才在一个小街口,看到一个小商店里面卖各种各样的卷烟,于是走了过去,买了一盒“云烟”。这个时候,他看到了“挚爱”,感觉烟盒的颜色有些不对劲儿,就也要了一盒,拿回宾馆一抽,发现果然是假的,味道根本就不纯正,水果香的味道不正。于是,他多了一个心眼,在北京很多地方找这个牌子的假烟,发现“挚爱”假烟已经在北京泛滥了。
他赶紧给烟草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