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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烧的这种琉璃与它相比差了好几个档次,不过好在它与宋制琉璃不同,不会一加热就碎裂。并且做过测验,只要不暴冷暴热导致热胀冷缩过度,它的耐热性还超过了大食琉璃。
一名老工匠说道:“九郎,还是缺少南鹏砂。”
“老李头,别扯,什么南鹏砂,”宋九又翻看着记录,试验很详细,不但试验了各种比例,还试验了各地材料。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确实很头痛,那能记得那么多东西,例如天然碱与硼砂的反应式能记住吗?如果一定要制造硼酸粉,那个就麻烦大了。抓了抓头,拿来笔,画了几个器皿,以及几根管子,标注好尺寸让三个工匠吹制。又拿来硫磺与硝石,让学子买来其他的一些东西。这是第一个试验,接下来还有第二个试验。凭这两个试验,最少得忙上几个月。
又吩咐三个工匠,别试验比例了,继续试验各种温度与不同产地的材料,并且抽掉硼砂。做完这些,宋九又揉脑袋,谁说容易啊,一不小心,又玩大了。
然后走出房屋。朝廷很现实,火药研发转到火药作去,钢铁调试在钢监,守门的士兵也离开了,大姐要想什么时候进来就什么时候进来。宋九无语,其实未来河洲开发,牵扯的东西会有很多很多,例如宋九想试验的东西,硼酸。用它来化成硼酸水,可以用于皮肤、有了它就可以治疗许多皮疹,皮炎,还不是主要的,现在冷兵器战场用的兵器质量都很差,有许多铁锈,一些兵士受伤后,往往就因它而死。若是有了硼酸水,再弄出高度蒸馏酒,每年都能将许多士兵从死亡线上挽救回来。
但由于宋九责任心不大,想到制造它,才想到了它的作用。
不知道到时赵匡胤会不会又紧张?
来到工地上,民夫们还未回去,到处都在劳动。大模样出来,高度比他想像的还要高,拨高了近乎三米,整个高度比南边汴水河堤还高上半米以上。这个高度是一个绝对平安高度,若这样还能灌进水,那么京城里会成为一片汪洋。但工程未结束,朝廷负责的那几个凹槽很早就挖出来,汴水疏浚了,凹槽很深,里面泊着一些船只。宋九自己负责的沟渠也挖好了,河洲尖端全部去掉,几个人工小湖泊同样挖好,只是到处堆着高矮不平的泥巴,没有完全平整。并且铺好了管道。这可是一项了不起的工程,先于南汴水筑半堤,让水从另一半流走,将堤内水抽干,下管道,再筑另一半堤,通向南岸两里多外一处低洼沼泽地改建的大池内。为了防止雨水进去,还要盖上一个长棚。花了很多钱,南岸百姓忽信忽疑,真成了,以后会有充足的农家肥,浇菜种庄稼育果树桑林,但能不能成,一个人都没有底。
胡老大看到宋九走过来,兴冲冲地迎上,说道:“小九,你终于回来啦。”
“嗯,这几个月麻烦你了。”
“说什么麻烦,南下如何?”
“还好。”
“小九,咱河中就出了你一个能人。”
“哪里,胡行头,以后河中会走出很多人。”
“小九,我也想读书,你让我读,可我读不下去啊。”
“读不下去就不读吧,略识几个字就行了,你对乡亲们说,过几天我就将余下的工钱发放。”
“不用说,乡亲们很放心。”
“胡行头,还有一件事你也替我说一说,大姐弄了一个平安社,是她上当了,我让她解散,你也替我通知大家一声,那是骗人的法门。”
“那个平安社啊,我也听说了一些。小九,无所谓,反正也要上香,拜拜神仙不是坏事。”
“拜神仙也不用结社。”
“行,我以后抽空通知乡亲们。”胡老大显然没当一回事。
宋九又聊了聊,看到天色渐暮,让胡老大吩咐大家回去休息,他也准备到七姐家去看一看。正要往回走,一个黄门找了过来,对宋九说:“承事郎,陛下召你进宫。”
“这么晚了。”
“陛下召你,是你的荣幸,还有什么早晚?”
三更半夜叫你,你也得去啊,与荣幸有何关系!
第九十一章地图(上)
在东十字大街桑家瓦子路口,宋九买了几个肉饼吃。天也黑了,到皇宫里还能讨到东西吃?又递了一个给小黄门。小黄门犹豫一下,也吃了起来。
吃完,两人抹抹嘴巴,宋九骑马带着小黄门奔向皇宫。
但这一回不是在皇城,一直被黄门带到东西大街的**,天完全黑下,在里面七绕八绕地也不知带到什么地方,进了一座偏殿,殿中仅坐着五个人。赵氏兄弟,赵普,薛居正与李崇矩。
宋九施礼,赵匡胤说道:“平身,坐吧。”
传说前两年宰相范质率群臣奏事,赵匡胤便说你将奏折递过来,范质起身将奏折递过去,一个太监乘机将范质的椅子搬走。范质不好说,小黄门,你给我将椅子搬回来,只好站着,他站,后面大臣哗啦啦一起站起。以后奏事大臣一起站着奏事。出现这种情况是家俱的进化,原先唐朝桌子很矮,也就是矮几,说人坐着,实际人是盘坐于地,于是大家伙儿一起盘坐论道。到了宋朝出现四方大桌,太师大椅,赵匡胤感到这样不大好,于是有了太监偷椅子的故事。
明朝改成跪,清朝不但在跪,腰杆子还得挺直,根本就没有电视里所演的那种坐着说话的可能。于是骨气或者血性的什么,渐渐在这些似有似无的规矩里消失。
总的来说规矩不大严格,宋九与赵氏兄弟也打了好几回交道,在室内基本也是坐着说话。不过宋九自觉,将椅子往后挪,然后又看了看,发觉不对,在正中,又往偏处移动。看着他在耍宝,几人脸上表情都有些古怪,欲笑非笑。
赵匡胤说道:“宋九,这次南下你做得不错,还找了一个好大哥。”
“陛下,微臣那样做不需要忌讳吧?”
“忌讳?你胆子就这么小?”
李崇矩卟哧乐了。赵匡胤内心却在犯难,这小子惫懒不但让自己无奈,王祜在潭州写了一封奏折,奏折里几乎痛心疾首,有学问,有才情,有智慧,也能吃苦,用心,可能他受了那个西方的先生影响,想法新颖,思路开阔,是宋朝难得的人才,可这小子不思进取,性格惫懒让王祜感到深深痛惜。但赵匡胤有什么好办法?让他南下了,南下做得真不错,性格依然没有改变。难不成用牛鞭子抽他?
怎么大宋出了这个怪胎?
不去想,又对赵普几人说道:“就这小子,似乎一无是处,但在南方说了一句话,不打算并入我大宋疆土也就算了,打算并入我大宋疆土,地是我大宋地,民是我大宋民,那怕生蛮都是我大宋子民,尊重善待之,宋九,你一月有多少薪酬?”
“陛下,微臣每月薪酬有近五贯钱,还有炭柴米布补贴,合在一起能有十贯多吧。”
“十贯多钱,能想出这些,再看到巴蜀那边,朕很失望啊。”
赵普几人大气也不敢出。没有全师雄的事,遮一遮就过去了,全师雄越闹越大,眼看要烽火燎原,将整个巴蜀一起烧着,就算平定下去,又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地方。
宋九嘴张了张,赵匡胤道:“宋九,你要说什么?”
宋九本来想说若非你那两道圣旨让下面大将误会,那来的事?但不敢说,若是赵匡胤失误,自己指出来,赵匡胤会有什么想法?随着了解得越多,他的历史观全部在颠覆。历史总是同情悲剧者的,因此史书对柴荣与赵匡胤难免会美化。但随着了解得越多,宋九隐隐感到赵匡胤缺点同样很多,未必是史书上那个好得不能再好的长者。自己不能说。
但若是其他人阴谋,自己敢不敢说?看一看如今几个大佬位置,薛居正是前朝旧臣,需要避讳,无法进入权利核心,李崇矩虽权带枢密使,更非赵普对手。王仁赡是完了,吕馀庆是下去了,巴蜀的乱子那么大,不知几年才能回来。若是阴谋,这等手段,宋九敢说吗?
于是说道:“陛下,微臣只能动嘴,又不做,因此敢说,反正说错了,有各位贤能修正,执行又是另外一回事,说易行难!因此微臣南下看到南方种种,曾感慨一句,微臣是夜郎自大。”
“说易行难,你可知道你说的会困惑多少人!”
“微臣不知。”
“你来说说这张地图是怎么回事。”桌面上正摆着宋九那一叠日记,用毛笔写的,现在的纸又厚,厚厚一大叠摞在桌面上,此外还有官吏整理后的一些文档。宋九碎碎地说了许多,丁德裕、潘美与王祜又做了许多补充,用快马送到京城,不能这样给皇上看,赵普又让书吏整理归纳,变成若干条,与日记一起交给赵匡胤。
涉及到的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