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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就是这些,决定还得你来做。”
陆云缓缓点头。心念电转间,已将这惊人的消息消化了七七八八。确实,左延庆说的没错,裴阀加入进来,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少裴阀不会与夏侯阀合流了,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那么剩下的就是决定,是让裴阀跟夏侯阀狗咬狗,还是初始帝和夏侯阀狗咬狗了。
如此重大的决定,一时间哪能仓促做出。听到外头羽林卫的盘问声,陆云便压低声音对左延庆道:“先不管其它,待会儿见了皇帝,你就说玉玺是真的。”
“嗯,咱家也是这样想的,陛下和裴阀刚刚建立起的信任,可经不起任何摧残的。”左延庆笑着点点头,待马车进去紫微宫,他才接着轻声道:“对了,不用担心夏侯阀会知道镇北关的事,这消息裴阀封锁的极好,咱家也是从太平城那边才得到的风声。”
“这样啊……”陆云点点头,却有些奇怪的问道:“听说太平道的教徒都十分忠心,老公公居然能买通他们,还真是深不可测呢。”
“错了,不过是昔日种下的善缘罢了。”左延庆却摇摇头道:“当年我西秦国主,很是钦佩太平道在域外独守华夏衣冠的壮举,非但数次拨给粮草兵甲支援,还派了数千甲士出关助战。后来我西秦取消国号,归于玄朝,不少将士便留在太平城没有回来。”
所以这消息,是左延庆私人了解到的,并非是缉事府侦查得到的……事实上,朝廷也好各阀也罢,目光都拘泥在中原之地和对各阀领地的刺探上,几乎没人会关注远在关外的太平城。
须臾,马车在内宫正门长乐门前停下,陆云扶着左延庆下车。两人便不再说话,默默来到长乐殿前,陆云通禀一声,杜晦马上打开了殿门,放左延庆进去。
临近大殿前,左延庆松开手,他怀里的黑猫便无声无息落在地上,转眼消失在黑暗中。
殿门缓缓关闭,陆云在殿前月台下站定,带着手下的千牛卫密切警戒。
……
长乐殿中。
左延庆告声罪,双手小心捧起来那枚玉玺,凑在灯光下仔细观察半晌。方对巴巴看着他的初始帝道:
“没错,正是老奴在金陵见到过的那枚。”
“哦?真的吗?”初始帝下意识反问一句。
“真的,陛下请看。”左延庆指着那镶嵌黄金的接口处道:“这里在灯光下,能看到许多细细的纹路,正是当年西魏太后摔过后的痕迹。工匠可以将崩掉的一角修补上,却去不掉摔裂的纹路。”
便听左延庆信口开河道:“当时老奴多了个心眼,特意数过上头,一共是三长六短,九条大的纹路。这是再高明的工匠,也仿制不出来的。”
“哦?”初始帝一把夺过了玉玺,招手让杜晦将宫灯持到跟前。他便凑着灯光,细数起那接缝处的纹路来。“一,二,三……七、八、九……”
“还真是三长六短,九条纹路呢!”初始帝欣喜若狂,激动的差点蹦起来。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左延庆忙跪地道贺,心说那能对不上吗?我刚刚才数过的。“这传国玉玺便是陛下天命所归的明证了!”
“恭喜陛下……”杜晦也跟着跪了下去。
“哈哈哈,吼吼吼……”长乐殿中响彻初始帝得意忘形的笑声,那笑声甚至连殿外的陆云,都听得一清二楚。
第五百六十章 龙儿出手
长乐殿中,灯火通明。
初始帝坐在御榻上,紧紧怀抱着玉玺,不解的问左延庆道:“老左,你说裴阀是怎么,从太平道手中搞到这宝贝的?”
“这就不得而知了。”左延庆缓缓摇头道:“缉事府在幽燕一代力量薄弱,没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传回来。但听说裴阀的新任阀主裴都,已经在数年前突破了天阶,恐怕是他趁着孙元朗失踪,亲自出手从太平道手中抢回来的。”
“嗯……”初始帝想想确实有这种可能,不过这已经不是他关心的重点了。然后他又问左延庆,如何看裴阀的动机,得到的答案也跟他的判断大致一样。
初始帝这才安下心来,吩咐左延庆从即日起加强对裴阀的监视,并负责与裴阀的秘密联络。
“寡人乏了,你也回去吧。”交代完正事儿,初始帝打个哈欠,摆手让左延庆退下。
待左老公公告退后,杜晦便服侍着初始帝就寝。结果他看到皇甫彧洗脚时抱着玉玺,洗脸时抱着玉玺,就连钻进被窝之后,也还抱着玉玺不撒手……
“陛下,这宝贝还是交给老奴妥善保管吧,不然晚上睡觉会硌人的。”杜晦好心提醒道。
“不不不,先让寡人抱着睡两晚,过过瘾再说。”初始帝却把头摇成拨浪鼓。
“是。”杜晦点点头,想要吹熄宫灯,却又被初始帝阻止了。
“别吹灯,我看不见宝贝了。”
“是。”杜晦无奈的点点头,便悄然退下了。
寝宫中便只剩下初始帝一人。
“哎呀,真是天下之宝啊。”只见他头靠着迎枕,手捧着玉玺,满脸迷醉道:“这宝贝我父皇没捞着,皇兄也没捞着,却让寡人得到了,可见寡人就是天命,天命便是寡人啊……”
每隔盏茶功夫,他必会抱起玉玺在灯下陶醉一番。稍稍打盹便会悚然惊醒,两手乱摸,非得摸到了玉玺才会安心……结果折腾来折腾去,初始帝硬是一宿没合眼。
……
安业坊位于洛都城南,是三教九流汇聚之处。
哪怕此时深更半夜,坊中依然灯火通明、喧闹不止,到处都是耍钱开赌喝花酒卖私货的去处。一个城市总是要有这样的阴暗之地,好让不法之徒宣泄旺盛的精力。为此京兆府也是默许的,只要店家将税缴足,不要搞出大乱子来,官差是不会踏足这里的。
久而久之,安业坊变成了洛都城中藏污纳垢的地方,在这里什么样的人你都能找到。
二更时分,一群穿一身黑色长袍,头戴着斗笠,背负长剑的男子,走进了安业坊中。
嗅到这些人身上,那洗不掉的淡淡血腥味,街上那些赌坊妓寮的伙计,全都避而远之,根本不敢对他们招揽生意。
各家店铺的护卫保镖,有意无意间亮出了家伙,警告这些人不要乱来。
好在,他们的目标并非这些店铺,一行人很快穿过前街,拐入了北曲的后巷之中。
前街上,方才稍有压抑的人声迅速恢复了喧腾。伙计们继续奋力招揽生意,保镖们也各自收起了兵刃,根本没人去打听,这些不速之客到底来自哪里,要去何处?
在这安业坊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不妨碍到大家赚钱,没人会多管闲事的。
……
比起乱糟糟的前街,后巷要安静许多。
一名头前带路的武士,回身向首领禀报道:“太一,就是那里。”
这天下只有一个太一,那就是太平道的龙儿,他摘下了头上的斗笠,冷眼看着前方那个简陋的小院,见有烛光从窗户透出。
龙儿一挥手,那些武士便倏然散去。下一刻,他们已经从四面八方包围了那座小院。
小院的堂屋中,有断断续续的诵经声传出。
“天地开辟、淳风稍远,皇平气隐,灾厉横流……上皇之后,三五以来,兵疫水火,更互竞兴,皆由亿兆,心邪形伪,破坏五德,争任六情,肆凶逞暴,更相侵凌,尊卑长少,贵贱乱离,致二仪失序,七曜违经,三才变异,妖讹纷纶……’
那些包围小院的太平道教徒,自然能毫不费力的听出,这是《太平经》里的内容了。但并不影响他们的行动,随着太一又一次挥手,他们便猛然打破堂屋的门窗冲了进去。
屋里头,几名身穿靛蓝粗布道袍,以布巾包头的男子,正领着一屋子男女老幼在诵经。忽然见门窗破碎,许多凶神恶煞的黑衣人,手持着明晃晃的兵刃冲了进来。
众人全都惊呆了,有些妇孺还吓得尖叫起来。
“不许出声!”一名黑衣人随手砍倒一名妇人,低喝一声威胁道:“谁敢乱来一刀砍死!”
这时,那几个包头男子忽然从宽大的道袍下,取出了各自的兵刃,一齐朝着门口冲去,想要杀出重围。
几人却被一名黑衣人一拳轰飞了兵刃,齐刷刷吐血倒地。
“太一卫……”一名教徒忽然认出了来人,想要挣扎起来,却丝毫动弹不得。
这时,黑衣人忽然躬身让开一条道路,龙儿便施施然走了进来。
这下,但凡是从太平城出来的教徒,都认出他的身份了。
“太一……为何要自相残杀?”几个教徒悲愤怒视着龙儿,他们抛家